她听见自己回答道:“可能是外面太冷被风吹的。”然后摊开课本,读不出声。
许佳佳还想问她怎么迟到了,还想问她怎么没看见章之惟。但看到她红着眼,紧绷着脸的模样,许佳佳乖觉地没再说话,也用眼神把想要问话的顾白瞪了回去。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周晓梦是她的朋友,她能感受得到她的不对劲。既然周晓梦不想说,那她就不问。只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想传给她力量。
章之惟是在下课前的最后几分钟进的教室,班主任例行惯例地把章之惟叫去办公室问话。
他说:“昨天晚上雪下得太大,路上被雪盖住了,早上来学校的时候走得太急,在路上摔了一跤,所以来得晚了。”
班主任只轻声地对他说:“下雪天,要多注意安全。”然后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回去教室。
回教室的路上,顾白堵着他问今天怎么迟到了,他把在办公室里和班主任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白不信,他身上明明看起来干干净净地完全没有摔倒过的痕迹。他还想继续问,章之惟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不耐烦的迹象了。
虽然他们才认识半年多,但顾白从来没见过章之惟的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即使是在球场上被他们围着堵球也只是轻轻皱着眉头。他从没见过比章之惟还要有耐心,性格还好的人了。
如果在平时他肯定要追根刨底,好奇是什么让章之惟变得不耐烦。今天的话看起来还是不易深究。
回到教室的两人都很沉默,后座的两个女生更加沉默,显得他们这个区域格外安静,差点把顾白憋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还好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放学回到家里的周晓梦直奔床上,脱下外衣外裤把自己裹成粽子就睡着了。
中间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听见了妈妈叫她的声音,很想大哭,但是嗓子发不出声音,后来她听见了爸爸的声音,嘴里被喂进了苦药,一股温水沿着她的喉咙进了肚子,然后又接着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10点多了。她刚想起身,妈妈就从房间外走了进来,摸着她的头发说:“你昨晚发高烧了,还好关阿姨觉得不太对劲,及时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早点回来看你。”然后拿出体温计给她测了体温,温度已经降下来,烧也已经退了。
温柔的母爱让她说不出话来,脑袋往妈妈的怀里蹭了蹭。
妈妈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嘴里哼着儿歌,渐渐地她又睡着了。
等周晓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了。
妈妈正在厨房做菜,传出来的味道又辣又香,她好像又活过来了。妈妈笑着回过头对她说:“爸爸等会也回来吃饭,快去刷牙洗脸。”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爸爸已经回来了,站在妈妈的身后,脑袋搁在妈妈的肩膀上,埋在妈妈的颈窝里,发出闷闷的笑声。妈妈笑着对爸爸说话,拍了他一下,手里摆放着碗筷。
爸爸看到她后站直了身,笑着对她招手。她走过去后,爸爸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她好点了吗,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她摇了摇头,坐下吃饭。
爸爸和妈妈都争着帮她夹菜,爸爸笑着说:“还要多感谢清风和言玉,如果不是他们打电话通知我们,还不知道你发烧了,我们回来的晚,要是你被烧晕过去了都没人知道。”
然后又哈哈大笑说:“还有要感谢之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的,觉得不太对劲。到时候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他。”
她抬起头笑着说好。
吃完饭后,爸爸就出门了。妈妈坐在她床上说要帮她织条围巾,周晓梦眷恋地走过去抱着妈妈,靠在妈妈的怀里,不想离开。
庄静文的织绣向来很好,但是人越来越忙,生意上的事都离不开她和周国伟。自从周晓梦小学起别说给她织围巾了,连陪在她身边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她对女儿是有愧疚的,但也无可奈何,还好周晓梦也从来没有对他们表达过不满。
只是越发愧疚,不知不觉间她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