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亭远说说话而已,议长阁下也要管束吗?”
鹤山南则有些惊讶地看着布雷希特,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点点头。
“原来你与亭远说了……你的真名吗。”
鹤山南像是不习惯与布雷希特靠得太近,他往旁边站了一点,恰好能看到试图从桌边离开的江亭远。
“亭远。”
鹤山南叫了一声,江亭远便又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你听了他的事,就对将军心生怜悯了?”
“我告诉他,是因为我想坦诚地对待他,而不是为了让亭远可怜我。”
布雷希特弯起嘴角,鼻尖像是还缭绕着江亭远身上那股温热的香气,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陶醉的模样。
“当然,获得了意外的奖励,我也心怀感激。”
布雷希特青少年时玩过的东西太多了,感情的事情他不会亲身参与,但他记忆力很好,也能比一般人更快地接收信息。
他知道江亭远现在十分为难,也很清楚鹤山南被他刚才那句话,气得快要当场恢复原身,却强自忍耐。
布雷希特心中发出甜美的叹息,他可以邪恶地想象,是江亭远选择了他,而非十全十美的议长阁下。
鹤山南沉默一会之后,却不再看布雷希特一眼,而是三步走到江亭远面前,阻挡了他离开的前路。
“……今晚还去我那睡吗?”
布雷希特眉心狠狠一跳,他嘴唇微张,像是野兽露出雪白的獠牙一般,腹内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他紧紧盯着江亭远,似乎只要江亭远一皱眉,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将鹤山南的咽喉咬断。
“不,不去了,灯我自己修好了。”
江亭远深吸一口气,以自己认为绝不会出错的方式回答。他眼角余光看着手腕上的手串,重点注意鹤山南和布雷希特的两颗珠子。
鹤山南的珠子依然没有变化,布雷希特的则快要涂满了。
江亭远的手指轻轻捏紧,不过是一些善意,一个额头的亲吻,就差不多把这颗珠子涂满了吗?
“真可惜,”鹤山南朝江亭远眨了眨眼,“今晚还想给你说故事。”
“哎?说故事的不是另一个……”
江亭远怔愣地看着鹤山南,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点促狭的笑意。自己总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哪怕是另一个人格。
江亭远这才明白过来,他一时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的好,他往前迈了一步,却听“砰”的一声,江亭远的脚撞到了食堂的铁桌脚上。
人类的膝盖是怎么锻炼都无法变得更强壮的部位。江亭远捂着膝盖,一时痛得泣不成声,原本剑拔弩张的布雷希特与鹤山南立刻上前蹲下身,看着江亭远的脚。
“很疼吗?亭远!”
“嘘嘘,我就看看……”
鹤山南轻轻卷起江亭远的裤脚,另一边却被布雷希特抓着,两人飞速交换了一个不善的眼神,但依然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动作,将裤脚卷到了膝盖上。
美人的腿也生得好看,虽说江亭远是个男孩,又常年风吹日晒的运动,得益于江母的遗传,他的肤色依然如雪中昙般白皙。
江亭远不太穿短裤,因为小时江父江母总恐吓他爱穿短裤容易膝盖结冰。小时候养成了习惯,长大了去了阿贝尔,也只穿校服,男性的校服无论春夏秋冬,都总是长裤。而江亭远……竟可恶地不去上游泳课。
因此鹤山南和布雷希特看着眼前脚踝比一般男性小一圈,小腿线条极长,肌肉紧实优美的小腿时,才发现自己竟是第一次看到江亭远的脚。
“你……”布雷希特缓缓开口,喉头干涩,声音有些嘶哑,“你还好吗?”
鹤山南看着那肌肤泛着红色的膝盖,已想把那卷起的裤腿放下,免得便宜了别人。
只是当布雷希特和鹤山南抬起头时,却看到江亭远眼中氤氲着泪水的样子。
“很疼吗?!”
布雷希特当下就要把江亭远打横抱起来,却被江亭远摇头拒绝。
“没什么,生理反应。”
江亭远看着面前的鹤山南和布雷希特,他的舌尖顶了顶上颚,试图把那要流出眼眶的眼泪逼回去。
“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江亭远强扯着微笑,“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布雷希特与鹤山南便看着江亭远朝他们点点头,便缓缓离开了食堂。
“好,那你注意休息。”
鹤山南朝江亭远笑了笑,随后走到食堂一旁的石柱上,轻轻摁上了关门的按钮,布雷希特则脱下了自己的两只白手套,随意地塞在上衣的口袋里。
等江亭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光梯中那一瞬,布雷希特和鹤山南已挥拳直击对方面门。鹤山南以手臂架住拳击,侧身一避,另一只手并指成刀砍向布雷希特脖颈。布雷希特在那可以致命的攻击到达前,他抬腿一记侧踢狠狠击向鹤山南的肋骨!
那是……必杀的攻击!
刚做完训练的士兵们正饿着肚子,却看到食堂大门紧闭。
“搞什么?门坏了?”
“不对,里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一个士兵贴到足有十米厚的门上,满脸惊讶。
“什么呀,里边是在进行兵器实验吗?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