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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怎么梦中人会发这种晕,胆敢喜欢上楼风雪。
    且不说云筠自己懈怠顽劣,修仙修得很是浑水摸鱼的样子……就说他的出生来历,也不该有这种妄念才对。
    云筠的母亲是百花冢的花女,而父亲则是玄真门的某位长老——凡人听着可能觉得没啥,但是但凡对修仙世家有些了解地人,光是听着百花冢这名头怕是就要摇头。
    毕竟那可是以幻心蛊蛊惑人心采补修行地污秽之地。
    而等听到“花女”,家教严格点的人家,脸都要青。
    难怪云筠那位父亲如今早已从玄真门中除名。
    也就是老祖慈悲,念着那位长老与自己有些许骨血之缘,竟然也就将当时尚是婴孩的云筠带入门中做了亲传弟子。
    看在老祖的威严上,选真慢上下平时并不怎么提起云筠身世。
    可等到宁清河与楼风雪结契大典前一日,人们从睡榻上把那对赤身·裸·体滚在一起的云筠和楼风雪拖下来时候……
    就是在让人没法不想起云筠那位来自百花冢的好母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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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云筠确实也解释不清。
    楼风雪中的春毒是鸳鸯散——这药还有个名字,叫做识心。
    中了鸳鸯散地人,只会去找自己真心相爱之人,灵肉相交,随后便可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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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风雪中了毒,却直接把云筠拖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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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使人皆知,楼风雪与宁清河,才是天定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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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筠身上不见蛊痕。
    给楼风雪下药地是某个大派杂碎——不过他也就是嫉恨楼风,于是开了个下流玩笑而已。
    那鸳鸯散无毒无害,又是甚至可以用来调情助兴,所以就连楼风雪身上那些昂贵的法器,也不曾辨认出来……最后阴差阳错,还真的让楼风雪中了药。
    只是到头来还是没找到最重要的答案。
    为什么……会是云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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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也是只有幻心蛊能这般操纵人心,乱了那鸳鸯散的效力吧。
    御剑宗和玄真门长老数十次查验也不曾发现问题,可私下里弟子们心底却都已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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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楼风雪?”
    阿云看着梦里的宁清河来找那傻子。
    天下第一的剑修短短几日已瘦了许多,但依旧玉树临风,英俊得像是一尊玉人。
    而傻子在那一日被拖下床时,被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楼风雪一掌打在了胸前,已经呕了好几日的血。
    如今形容枯槁,被面前漂亮的鱼人衬托得像是快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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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我就赶紧否认,不然太丢脸了。
    阿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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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错了……清河……我喜欢他,但我真的只是……偷偷喜欢而已……”
    而梦中的傻子却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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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恶心啊。
    阿云这么想,然后就醒来了。
    第2章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阿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总觉得胸口有点闷,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但没过一会儿,他就忘了那个梦,转而又开心起来。
    丹芝已经出门干活了。
    桌上放着几枚铜钱,零嘴和绘本,还有一张纸条。
    绘本还是丹芝浪费钱特意央人画的,字画都特别大特别显眼,就是为着阿云眼睛不好看着不费力。
    阿云猜丹芝的纸条上大概还是叫他好好养病待在家里不要惹事——之前丹芝每次出门都会给他留纸条,叮嘱的无非也就这几样。
    但这段日子以来阿云眼睛坏得越来越厉害,已经看不清字了。
    阿云没敢让丹芝知道,怕丹芝又抱着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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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待在房子里到底还是很无聊。
    而且房子里一没人,阿云其实就觉得不太舒服——他之前就梦到自己被困在一间华美宽大的大房子里,没人应他,也没人理他,他身上还老滴答滴答淌着血。
    血滴到一只玉碗里,满了之后就被人端走,然后换上一只新的。
    无穷无尽的取血,像是要把他的命也取走一样。
    哪怕醒来了,阿云还是会有种又冷又痛的感觉。
    从那以后阿云就不爱在空屋子里呆着了。
    这件事阿云也没跟丹芝说,之前每次他一做噩梦,丹芝就紧张兮兮的,接下来好几天都要问他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
    之后几天,丹芝便老是要给阿云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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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药苦得要命。
    虽说喝完以后确实能睡得好点,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阿云每次醒来都发现自己哭得枕头都湿了……
    而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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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药是为了你好。
    丹芝每次都这么对阿云说。
    但说是这么说,阿云却总觉得丹芝很伤心……
    阿云不想丹芝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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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云揣着自己的零嘴去门槛上坐着了。
    天气很好,太阳热辣辣的。
    是他喜欢的天气。
    他的那只腿是被人敲断的,所以平日里总是隐隐作疼,这么被太阳晒着才能舒服点。
    到了小城之后丹芝倒是找过大夫来看,那老头据说也是方圆百里数得上号的名医,然而等阿云撩起裤子露出那条腿,他竟然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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