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漆延是要去特别危险的战场吗?
时岁突然醒悟,看向一旁正在开车的漆延:“你、你这是在立Flag吗?”
漆延疑惑:“立什么Flag?”
时岁强压着心里的不安说:“你是要去执行特别危险的任务吗?危险到要提前留下基因繁育后代?”
漆延登时红了耳朵:“后代……你都想那么远了?”
时岁也从脑门红到了脖子:“啊,不是吗?”
漆延好笑地解释:“不是,是我看你最近被频繁取样,太伤肾,咳,太伤身了,所以跟科研所商量了下,去繁育中心的克隆部解决这个问题。”
时岁再度震惊:“你要克隆许多小时岁出来吗?”
漆延脑中浮现出许多可爱的小时岁来回奔跑的画面,竟然觉得这想法也不赖,不过他还是帮时岁打消了疑虑:“那是不合法的,别想太多,只是克隆出你的造血细胞和内分泌系统,这样可以在实现人工合成之前,尽可能缓解你的压力。”
时岁总算明白了:“那岂不是不需要人工合成了?”
“不,这是权宜之计,人体和器官的克隆一直是医学伦理的边缘,只有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申请使用,一旦有替代方案,会立刻终止并销毁。”
“哦,我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时岁略有些失望。
繁育中心的采样倒是很简单,但是法律手续一大堆,漆延是一边跟周哲联系,一边跟军部确认,一边协助他办完了所有克隆流程的。
接待时岁的是位美艳的女医师,她在时岁和漆延身上来回看了几眼,突然说:“来都来了,要不你们顺便把繁育申请也给登记了吧。”
时岁:“!!!”
漆延:“……”
女医师调侃道:“你们这表情什么意思?到底是想登记还是不想登记?”
时岁看向漆延。
漆延难掩局促,但又似乎有些意动:“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时岁接话:“对、对啊。”
女医师推了推眼镜,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是为你们着想,毕竟,我认为你们俩可能会有生殖隔离,或者不育症。”
漆延皱眉:“为什么?”
女医师指着时岁:“他的年龄,一千一百三十岁,中间还被懂了一千一百多年。第一,你俩可能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物种了,第二,他的生殖细胞经历了这么多,谁知道还有没有足够的活性了?”
这下时岁急了。
自己想不想繁育后代是一回事,能不能繁育后代是另一回事。
他仓惶地扯着裤子说:“医生那你看我还能行吗?”又看向漆延,“这可怎么办啊,你想要孩子吗?其实我还挺想要的呢,万一我不育怎么办啊……”
漆延连忙安抚:“没事的,现在医学很发达,这都是小事。孩子什么的也没关系,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申请领养,我就是我爸领养的。”
“是、是吗?”时岁向女医师寻求认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医师笑得前仰后合,“旧人类都这么可爱的吗?哎呀,我真的好想克隆几个你出来呀,一定很有趣。”
时岁:“……”被耍了吗?
漆延:“……”我也想,要不是法律限制了我。
离开繁育中心,两人回程的路上气氛有点微妙。
正当时岁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漆延骤然踩下了刹车。
由于惯性,时岁猛地栽向前,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怎、怎么了?”
漆延警惕地看着前方的巷口,抽出粒子枪:“我们可能遇到了点麻烦,你待在车上,不要慌乱,陈碧他们的车就在后面。”
时岁老实点头:“好的,你当心点。”
漆延前往那个巷口,很快,那里面传来了枪响和呼喝声。
时岁趴在车窗边注意着那边的战况。
近卫的车随后也停了下来,有两人前去支援漆延了,还有两人留下保护时岁。
陈碧见时岁过于紧张,敲了敲车窗,安慰道:“不用担心,小场面。”
车窗的密封性很好,时岁听不见他的声音,但看得清楚他的口型,稍稍放松了些,勉强笑了下说:“嗯,他很强的,我知道。”
下一刻,他的眼前溅起一蓬血花。
鲜红而黏稠的液体在车窗缓缓落下,刚刚还与他谈笑的人,就这样重伤倒地了。
时岁焦急地打开车窗,想要确认陈碧的情况,却感觉后脑一阵剧痛。
他失去了意识。
公元3150年12月10日,联邦都城爆发了惨绝人寰的灾难。
一名疯狂的科学家释放了变异种感染毒气,将整座城市的人置于极度危险之中。
变异后的人们不受控制地互相残杀,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一夕之间成为了人间炼狱,自认为健康的人想要逃离,却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感染。
崔元征议员劫获了联邦的媒体信道,发布了一场演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了埋藏一千多年真相——
各位标榜新人类的公民,你们知道变异种是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