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但你们不一样啊。”周铃兰一点都不掩饰他们俩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杀鬼要道具, 你们俩也许能直接手撕呢。”
苏子黎:“……”
说的那么轻松。
你以为杀鬼是手撕包菜吗?
背了那么老大个树叉子走了那么远, 他也挺累的,没管周铃兰的疯言疯语, 转头去摸了瓶水过来。还没等他拧开盖子开始喝, 他就看见贺铉把他背上的树叉子放下来使劲抖了抖,像抖灰似的。
“啪叽”一下。
空无一物的树叉子上掉下来一个白影。
“你看,”周铃兰的声音非常响亮, “我就知道你们撕鬼去了,还非要否认不承认。喂,你干什么了,好好的招惹他们俩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白影缩在地上,看着边上围了一圈人,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缩成一团埋在地里,说话都带着一点委委屈屈的哭腔,“我只是好奇,听说最近老有活人往这边跑,我就是想来看看热闹,然后路上就被他们给折断带进来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白影搓着眼睛,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开始往下掉了。
“各位大佬饶了我吧,我没杀过人,我也没为难过你们。我……我当时还给你带路了,呜呜呜你们不要杀我,也不要手撕我,求求你们了……”
周铃兰想起当时这家伙确实挺乖巧的给她点了路,虽然废话有点多,好歹点的方向是对的,有心想要求个情,但看一眼苏子黎他们又不太敢,于是她伸手戳了戳旁边的赵阳阳。
赵阳阳:“……”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
这时候你又记起我来啦?
“咳……”赵阳阳干咳一声,做出一副狗腿状,“大佬,你们把他捞回来是有啥用处吗?要不要我们帮忙处理?”
“处理什么?”
贺铉接过苏子黎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才转过来听他们说话。
“这个?”
他点了点白影。
“这个你们随意,我们就是路过的时候发现这根树枝上面有阴气,味道怪怪的,看起来形状也挺有趣的,就顺手给弄回来了。”
就是没想到,里头还有个鬼。
这突如其来的买一送一让他们俩也有点迷茫。
苏子黎比了一下两根树枝:“我就说后面的那根味道不重,估计树下没埋死人,没必要拆它吧。你非要把它弄回来,现在只能当柴火烧。”
这树钗子看着没什么用了,扭下来晒晒干对玩家们来说确实只能当柴火,但对白影来说,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寄托魂魄的地方,这要烧了,那他离魂飞魄散也就没多远了。
“别别别,”白影吓得差点破音了,“别烧我树,有话好好说!要死人我也有啊!谁说那棵树下面没有埋死人,不是有我吗?我埋在下头啊!”
“不烧也行。”
苏子黎想了想,觉得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来,写吧,外面的地形,鬼怪分布什么的,都交代清楚。”
白影被塞了一支笔,按在了桌子前面。
他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这特娘的能写吗?
知是肯定知道啊,他在外头待了那么久,又不是瞎子聋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鬼怪的分布地点。但这玩意……写了他不就是二五仔了吗?!
二五仔不二五仔不是问题。
重点是他二五仔的行为会不会被罚?会不会被别人知道?
万一被游戏罚完,还被外面的轮着打一顿?那他之后死和现在死,有什么区别吗?
白影脸上带着一层雾气,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仗着别人看不清,他眼珠子咕噜一转,捏着笔偷偷摸摸地就准备开始瞎写。
刚一落笔呢,感觉有人在看他。
一抬头,和正坐在玩家堆里嗑瓜子的夏悠对上了眼。
白影:“…………”
天要亡我。
他都快被气哭了。
旅馆这里的人都在,你们和她关系那么好,不让她写,让我写?
王八蛋,活人没一个好人!
他们就是想让我死!
他哭丧着脸放弃了弄虚作假,开始缓慢地在纸上涂涂写写。
苏子黎不知道他的一时兴起给某鬼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他和贺铉双双站在还挂着几根红丝带的树钗子边上,低头看着上面的丝带。
“这玩意被我们折下来之后还能变吗?”
“应该能吧,那棵树也死了,又不是活的树枝,在不在那个地方,应该没什么影响。”
他们俩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周铃兰好奇地上去听了一会儿,然后她才知道这俩为什么扛着树叉子就回来了。合着是发现外面的许愿树出了问题,觉得这树晚上会出现其他变化,但又不是很想大半夜地在边上守着,一是看起来很傻,二是穿T恤站在那边真的很冷。
于是他们就拆了一截树回来看看能不能变。
顺路还多拆了一颗歪脖子树。
周铃兰:“……”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说一句“牛批”给两位大佬助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