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青天白日的,崇垣的棺材板好生生的板在那里,竟然无缘无故的就冒起了白烟,真真是瘆人。
于是跟在崇侯虎后面的所有侍卫齐齐向后退去,当然了,他们是拉着崇侯虎一起的。
短短时间里经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是绝对的主角,崇侯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榆木做的一样,怎么都转不动圈,只能被动的看着这一切。
像是有人在棺材板下面点燃了一堆湿柴一样,白烟越来越浓,渐渐的,崇垣的整个墓头都看不到了。
除了害怕,侍卫们还纷纷戒备了起来,明知道面对神神鬼鬼的事情就算是真刀实枪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明晃晃的武器拿在手中,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安慰的。
崇侯虎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白烟中间忽然出现了姰妤的身形。
“小虎,你可真是白让我疼惜了一场啊……”
呜呜咽咽的声音,成功将所有人的汗毛刺激的直竖了起来。
崇侯虎终于受不了这样接连的打击,喃喃喊了一声小姑姑之后,第三次昏死了过去。
说来也是奇到要死,就在崇侯虎昏死之后,那白烟和人影竟然开始消散,很快就完全看不到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了,侍卫们确实害怕到了极点,拖起崇侯虎就跑。
可怜的崇侯虎双脚耷拉了在地上摩擦,回到候府的时候,脚上的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掉了一只。
整个候府再次忙乱了起来。
而北海城所有的百姓,无论男女也都忙活着焚香敬天,老人家在儿女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跪下虔诚祷告,不懂事的顽童也被大人们揪着小辫子硬摁在了地上,祈求上天保佑北海平安度过这一劫。
这次崇侯虎倒是没有晕多久,很快的就将眼睛睁开了。
是的,只能说他的眼睛睁开了,因为他的双眼并不再像平日里那样神器清明,而是没有任何焦距的混沌成了一片。
眼睛没有焦距直直的不说,崇侯虎的嘴巴也合不上了,半张不张的,像是个幼童一样还不时有口水留下。
这情形,可是将所有伺候在跟前的先生们给吓了一跳。
“侯爷?侯爷你这是……”
就见崇侯虎呆呆的转脸看着那说话的先生,忽然咧嘴一笑道“嘿嘿嘿……”
几个先生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崇侯虎嘿嘿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拍着手说动“你们是谁?为什么都在我的屋子里,是父亲派你们来陪我玩儿的吗?”
一个先生试探着问道“侯爷,你不认识属下了吗?”
崇侯虎忽然板下脸道“你叫谁侯爷呢?我父亲才是侯爷呢!你再这样叫我,小心父亲听到了拧你的嘴巴,打你屁股!”
这话说的,一口一个父亲,还拧嘴巴打屁股,就跟自己是个小孩子一样。
几个先生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还是刚才那个继续开口,问道“敢问侯爷你今年多大?”
崇侯虎哼了一声,特别生气道“都说了我不是侯爷!你们一个个怎么这么笨,我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做侯爷,我要去告诉父亲,你们都盼着他早死呢!”
崇侯虎一边气哼哼的,一边翻身下床就向外跑,口里还不停的喊着父亲。
一群人呼啦啦的都跟了过去,所见崇侯虎跑出去之后直奔了大殿。
现在的大殿可是崇夫人的灵堂,并且是刚刚闹过鬼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将心一横都追了过去。
崇侯虎可是他们的侯爷,若是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估计大王那边就不好交代。
灵堂里面,崇夫人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
崇侯虎喊着父亲跑过去,结果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停住脚步,将一根手指塞进嘴里歪着脑袋瞧了她半天,转头问道“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我的母亲,就是年纪大了好些,她是我的外祖母吗?为什么又非要睡在这里,躺在一堆冰块上头,不冷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的,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崇侯虎见他们都不理自己。嘴巴撅的简直能挂上二斤猪肉,并伸手去拉扯崇夫人的遗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睡在我家?快起来,不然被我父亲看到一定会生气的!”
就听到好大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终于有几个胆子大胆不行的上前,在崇侯虎要将崇夫人拖到地上的时候,上前阻止住了他。
“我说几位老先生,侯爷这是怎么了?”
“唉,侯爷肯定是受刺激过度,脑子混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崇侯虎气哼哼道“胡说八道,我可是北伯侯崇垣的独子,将来是要继承北伯侯府的,怎么可能忘记自己是谁?你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等我告诉父亲,让他罚你去守城门!”
那人放低声音道“看看,若是脑子还好,怎么能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
“就是啊,方才还说自己才五岁。”
就在他们小声讨论的时候,崇侯虎已经在大殿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的父亲,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大声叫嚷着要找父亲。
还是一个年纪最大的先生走上前去,像是哄孩子一样将崇侯虎好声劝哄了几句,才让他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就在崇侯虎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先生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后脖颈上,成功的让他陷入了沉睡。
“唉,侯爷这个样子大家也都看到了,说句不好听的,侯爷这是被过度刺激失心疯了。”
北海的人员构成本身就比较简单,北伯侯的手下就一位大将军,其余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平日里有事帮忙出出主意还行,遇到大事却是没有什么实权,说白了,就跟后世的谋士一样。
现在崇夫人去世,大将军死了,崇侯虎又失心疯了,于是一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许久,决定上报朝歌,请子辛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