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啦,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一天长达半天的英语教育,”水波晃晃,明显的照着小姑娘得意洋洋叉腰的模样。
“so,”下了地铁,男人一只手搂着她,拖长了声调问:“听说,你在护理医院给了别人一盘子?还是照脸的那种?”
“什么一盘子,明明是光盘子!”她嘟嘟囔囔,下意识往他大衣里蹭。
亚瑟并不领情,捏着她的后脖颈,“我对付你,就像捏一只鸡崽一样容易。”
你,最好老实交代。他捏完了,又仔细摩挲着皮肤,十分麻痒。从他的动作中,阿桃get了这层含义。
“哼。谁让他骂我祖国,我没有撸起袖子给他一拳,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哦喔,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那人免去了洗脸,洗衣之苦?”
英/国是一个以幽默着称的国度,但是他们的国家幽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黑色幽默。
小姑娘也是和他相处时间长了以后,才能发觉到他是真心实意的讽刺人,还是简单的开个玩笑。
亚瑟说这话时很明显气快消了,不然照他以往的性子,比这更刻薄的话也能说出来。
不过嘛,刻不刻薄也无所谓,反正她的脸皮够厚。
就看看能削下几层皮而已。
“亚蒂亚蒂!热狗热狗!”还没走到家,少女的肚子不争气的鸣叫了一声,确认它是真饿了,她便抬头捅了捅男人的胳膊。
“只吃一个热狗吗?”这姑娘饿了半天,学校是半天制,尽管会吃了午饭送过来,但学知识太耗脑细胞了,并且外国的饭菜也不符合她中式的胃,过了两个多小时就容易饿。
放学路上买一个零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我去那边买个可丽饼!你在那边摊子上等我哦!”
没等他应,姚桃桃兴高采烈的冲着他招完手就溜了。
亚瑟伸手捏了捏鼻梁,好奇这妮子的零花钱估计全用来买甜点了,看来补牙的教训她还没吃够。
一边的阿桃跑得飞快,自从在亚瑟这里吃甜品太多蛀了虫牙,马修和她刚到伦敦的第二天就被两位男士带去补了牙。
更糟心的是,除了两排后槽牙,她补的还有大门牙。
冰糕,玉米不能吃,冰淇淋只能舔,水果非要切成片或切成块,补完回来的路上,连一向好脾气的马修都沉默不语,不用说表情阴成英伦叁岛专属阴天的亚瑟了。
说来她也好奇,英国人的嗜甜程度比她更厉害,他的牙怎么没事?
掏出马修给她的零花钱,阿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小摊贩刮着奶油。
嘿嘿,男人多就是有好处,零花钱都多多的!
她都悄悄把钱攒下来啦!说不定以后会用来干别的呢!
捧着可丽饼,少女一边等红绿灯一边小口吃,街对面是亚瑟,他也买好了热狗,朝这边展眉。
到绿灯时,她和大家伙一起缓缓向前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背后老有一道视线盯着她。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准,姚桃桃快走了几步,感觉旁边刮过了一阵风,那人路过的时候还好好撞了她一下。
小姑娘被撞的原地转了一个圈,有些迷惘,小兔子一样抱着怀里的胡萝卜不知所措,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马上变红灯时,一个加速朝对面跑。
亚瑟伸手一捞,一辆车就和他俩擦肩而过,擦了不少尾气喷在他们身上。
“好险好险!”夸张地用手拍拍胸脯,感觉手上有什么黏糊的东西糊了她一手,阿桃才发现是吃剩下的可丽饼。
“啧。”男人啧了一声,绿色的眼眸里凝聚着惊涛骇浪,劈头盖脸向那人砸去。
“有什么特征吗?”主动握住了男人的手捏了捏,少女道,“我只看出是一个身形瘦弱的,骨架看上去是男生。”
咆哮的江水受到了大坝的阻挡后变得平缓下来,亚瑟呼了口气,“棕发,7.5英尺左右,左撇子,个人形象很整洁一一”
“好了我知道是谁了,”阿桃接过他手上的烤肠咬了一口,“就是我上餐盘抡的那位。”
“嚯,我知道了。”他道,“lady,你要记着,无论是在哪里,在你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会有人挂念你。”
她的手僵了下,“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确保你的安全。”
亚瑟把头偏向一边,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无论我走到哪里一一”
阳光轻吻过他的面庞,不舍地流连往返,配长悠长又飘渺的语调,他的身形愈发模糊起来。
“都流出一首赞歌?”阿桃条件反射回道。
“闭嘴吧你!”男人抚额,这么美好的气氛,硬生生被人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