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燎原:“……”
宋野讲双手chā在羽绒外套的衣兜里,寒风把他的刘海吹起来,露出光洁秀丽的额头,他脸色不太好,感冒,宿醉,情绪差。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也不是小孩儿了,以前闹着非要去上公安大学,我同意你去了,对不对?因为你保研,我回到北京陪你读书。我从来没觉得我是在委屈我自己,一分钟都没有这样想过,这都是在当时情况下,我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你明白吗?”
曲燎原道:“我明白……你不要生气。”
他伸手向拉宋野的衣袖,宋野没有躲开,任由他拉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出来与他牵着。
“你不明白。”宋野道,“你对常健说你还想当公安,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又是怎么对我说的?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
曲燎原道:“这……又不重要。”
宋野道:“怎么不重要?我们说好了的,谁也不能对对方说谎话,我是再也没说过,你怎么来骗我?”
曲燎原:“这不是骗你,我没有打算自己乱决定,就是要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这还不行吗?”
“不行,”宋野道,“你心里想的和做的是两回事,就是在骗我。”
曲燎原道:“你……你的控制yu能不能不要这么强?我自己瞎琢磨点什么,也得你同意,是这意思不?”
宋野瞬间变了脸色,道:“这就是你的想法?你觉得我想控制你?”
曲燎原忙道:“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用词不准确。”
他发现宋野生气了,但他并没有明白,这是宋野很在意的一件事。
在宋野意识到并承认自己对他的控制yu越线的时候,才接受了父亲宋志国的建议,远赴香港,用四年的异地相隔来冷却炽烈但歪曲的某种yu望。对曲燎原来说,那四年是孤独但充满希望的破茧成长,对宋野来说,更像是一场惩罚与试炼。
曲燎原现在对宋野说这样的话,宋野完全不能接受,如果仍旧是这样,那他为了改变自己而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所以你就是骗了我。”宋野拨开曲燎原拉着他衣袖的手,道,“你打心眼就不想和我出去上学,就是想回去继续穿你那身皮,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说那种话。我用得着你哄吗?跟我说实话有没有那么难?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虚伪?”
曲燎原:“……”
他没有马上反驳解释,让宋野失望之余变得更加刻du起来,道:“你和你们常副队走这么近,看他离婚了,羡慕不?单身多好,没人管,想干什么干什么,你是不是也很想像他那样?”
“你扯别人干什么?”曲燎原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单身了,你不要为了吵架占上风就给我罗织罪名。”
宋野说:“好,我不控制你了,行吗?你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昨天他喝醉了,也说了这句话,那时曲燎原还被感动到了,差点哭出来,今天同样的一句话,却是这种语气。
曲燎原道:“你还说你再没对我说过谎,少骗人了。”
宋野问心无愧道:“我就是没有。”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你哄我答应你以后出国念书,还说国外也有有名的警察大学,我那时候屁都不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很高兴地就答应你了。”曲燎原道,“结果呢,全世界除了中国是这样培养警察,有专门的公安大学,其他国家哪还有?从小到大你不知道哄过我多少次,哪一次我都信你,就算后来知道你是哄我的,我也不想揭穿你罢了。现在你反过来说我骗你,我就是个二百五,哪有你心眼多?要是……要是小时候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才不会喜欢你。”
宋野:“……”
曲燎原说完以后又想,小时候他果真不知道宋野是个切开黑吗?好像也并不是,还是知道一点的,主要是宋野长得太无害了,又在那么多小朋友里对他格外的好,他才愿意主动在心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