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诳语。】
僧人说道,嘴角微微扬起。
【吃下茗荷,永世喜乐。】
……可他不信。
脑海里传来了清晰的纸张被撕裂的声音,枯萎的花树在他指尖触碰之时,瞬间灿烂的绽开了。
“伊月!伊月?”半妖看着他的表情渐渐从茫然到平静,接着又浮上了笑意。好歹记得现在还在隐藏,土御门伊月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他突然捧起半妖的脸。
奴良鲤伴:吓!
他的畏差一点散开,又急忙聚拢回去,就听到土御门伊月又说道:
“我倒要感谢他,你在这个时代还挺可爱的。”
奴良鲤伴心里顿时方的一批,他怕土御门伊月气坏了。
“别生气,先下船,我们从长计议。”
土御门伊月应得倒是挺痛快,任由奴良鲤伴牵着他走。不时打量周边,以现在他的眼光,之前布设的能把整艘船zhà上天的东西就太幼稚了,如果是他现在来干,绝对是精准bào破,不伤一片多余的木板。
这么大一艘船,留给鲤伴或者卖掉拿钱多好?zhà了浪费,只zhà船上的垃圾就好。
那么问题来了,山本属于什么垃圾?
这个皮里皮气估计改不掉了,土御门伊月又有点想笑。茗荷的传说确实起源于江户,没想到本来让人遗忘世事的东西反倒成了恢复记忆的契机,这一点,他想无论是那个晴明还是舅舅,都想不到吧?
这下不得了,两个“吃了茗荷”的傻瓜准备跑路了。
奴良鲤伴心里还是担忧,伊月都气笑了,可想而知这得气成什么样子。他用畏遮掩两人,只想着尽快下船,尽快安抚伊月。在他的努力和土御门伊月温顺的配合之下,他们已经下到了一楼大厅,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两人的移动速度不得不减慢了。
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些黑色的凡人不可见的怪谈飞速闪过,警戒整片甲板。奴良鲤伴脸色一沉,看样子他们是暴露了。
不过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土御门伊月伸出头看了一眼,好像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仍旧满面笑容。
“啊,这个啊。”他笑道,“山本戒心很强,手下有可以精确感知重量的怪谈。每一次岸上的物资送上来都是有定数的,他会让怪谈测算盛满货物的船的重量,然后卸下货物之后再测算空船的重量,如果二者的差额与登记的进货重量不相符,就是有人借助送货偷偷上船了。”
“挺聪明的呢。”
居然还夸!奴良鲤伴震惊的看着他,愈发觉得伊月是气糊涂了。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土御门伊月还是笑盈盈的,“潜行到这个地方差不多也该被发现了,剩下的路估计要冲出去。”
不是气的怎么还能笑出来啊!情况不是很严峻了吗!
土御门伊月却没有把这样的危机当回事,记忆都恢复了,身为yin阳师他能做的就很多了。虽然因为失忆,他手边没有多少便于使用的成品符咒,但是现画也没什么差别。他顺手拎起了旁边桌上的酒,就着不知是谁玩闹中遗落的手帕,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符。
他在一群客人中找了找,挑出一个平素最恶劣的家伙来,一手拿着那个手帕,向奴良鲤伴说道:
“我跑得不是很快,一会儿热闹起来,你就带着我从那个门出去。”他指了一个方向,“出门之后,甲板上左传去船尾,平时都有迎接客人的船在那里,抢一艘跑掉就好。”
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有条,他把那张玩笑般的符轻飘飘丢到那个仰躺着的客人脸上。
符咒落地生光,本来就很富态的客人突然膨胀起来,整个过程犹如吹气球。客人身边的游女发出惊叫,土御门伊月伸出两根手指,又把那张手帕小心翼翼的飞快提起来,立刻躲到一旁。
客人漏气了,满场乱飞。
就算是站在一边的,奴良鲤伴表示这样的画面还是让人不忍直视。漏气的客人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势头,一路撞飞了五六七八不知道多少仆从和游女,就连前来阻拦的警卫都被结结实实顶到墙上陷入昏迷。趁着客人还在飞,奴良鲤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