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蓝岚踩着不算稳的步伐,步履蹒跚从他身边绕过,轻轻带起风,扇得他的思绪狼
藉遍野。
姚蓝岚最庆幸的是,今天的烟熏妆画得恰好,掩下所有,无痕无迹。
她回房许久了,客厅里的男人还缓不过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冰凉的月色不甘落寞,淅淅沥沥洒进来,投下一地白雪,宽阔的背影堪比高山孤
独,萧瑟无助。
日上三竿,阳光扰眠。
床上的小人儿皱着眉转醒,刺目的光从半掩的窗棂透进来,酒精的尽头是欲裂的
痛,但是不涩。
姚蓝岚回忆着入梦前的记忆,片段涌进脑海,哈哈,回忆真的苦。
姚谨中要回国了这件事情,姚蓝岚在一月之前就得知了。
她最最最爱的哥哥要回来了,她应该欢呼雀跃才对。可正相反,她平静地要命,就
好像与她无关。
确实,无关啊。
姚谨中在她离不开他的时候走了,又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回来了。
全世界就他会挑时间,踩着点走,掐着点来。
姚家父母一举得男后心心念念想追个二胎,原想着两个孩子之间最好是相差三岁,
可以一起作伴一起玩耍。
先前尝试了几年都没成功,时间一久也就放弃了,谁料到在高龄产妇的危机里,还
真中奖了。
姚谨中在记事起,就一直盼着有个小妹妹,可一等十年,这个念头淡了许多,等到
姚蓝岚出生后,看着小婴儿无邪的睡颜,瞬间死灰复燃,原来,他还在期盼,更多
更多。
哥哥年长了妹妹十岁,这差距放哪朝哪代都算是半个爹了。而他,也着实称得上面
面俱到。
姚家父母工作繁忙,哥哥又是个小大人的做派,将妹妹保护的妥当,让他们放心不
少。
很多时候,哥哥的话甚至比妈妈的话还管用。在姚蓝岚的认知系统里,姚谨中是正
无穷大的全部。
幼年时期的姚蓝岚最怕听到的话是:蓝岚不乖,哥哥会消失的。
这寥寥几字,比警察叔叔来了都管用。
不好好吃饭,保姆就去找哥哥。发脾气摔东西,佣人就去找哥哥。哭了哄不好了,
全世界都去找哥哥。
可是有什么用,她乖了那么多年,他要走还是留不住。
所以说,大人们都是骗子。
姚谨中是首当其冲的大骗子,他说过,永远不会离开她。原来他的永远,不过七年。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永远。她的永远,一定比七年更久。
浸泡再沾染
简单套了件T恤,姚蓝岚下楼了。
她昨天净顾着喝酒了,酒精挥发后的胃里空空如也,这会儿是真的饿。
走到餐厅,看到他在,不意外。
许久未见的两人之间还夹着生疏,这种感觉很奇怪,无比亲密又无比陌生。
他想找回从前的近,她保持着如今的远。
见她下楼,姚谨中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亦步亦趋地追着她的身影,却不说话。
他在思考,昨夜妖媚的她和眼前素净的她,是不是仍是离开时那个稚嫩的她。答案
不明。
“哥,早啊。”
姚蓝岚受不了被他赤裸裸的视奸,或许他没这个想法,可是效果显著。
“不早了。”他点明。
确实,她下楼前看过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姚蓝岚来不及答话,她饿惨了,从冰箱里翻出奶酪蛋糕一口接一口的吃,狼吞虎咽。
姚谨中从厨房间热了一杯牛奶放到她手边,又拿了纸巾为她擦拭沾了奶酪的葱白玉
指。
他习惯了照顾她,她做了1,后面是2、3、4、5、6…他都备着呢,太周全了,任谁
都抵抗不了。
“蓝岚……”
“哥,这个蛋糕好吃。”她率先打断他的话。
“再给你买。”
“还要抹茶味的。”
“知道了。”
姚谨中看她吃得香,心里的话被咽了回去。他惯着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接下去的一周,与第一晚大差不差,姚蓝岚醉生梦死地泡在夜店里,有一晚甚至转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