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华国的王朝更替规律一样,刚建立起的墟顽强,繁盛,善于进取。墟统治了安第斯南部几乎所有地区,河谷、喀喀湖西北各个部族都来蒂瓦纳科城学习先进的耕种和捕鱼技术。
某日,海上有一艘发着太阳般炽芒的大船漂到美洲大陆。船上只有一个女性走下,来到蒂瓦纳科传教。民众把这个女人供为除了太阳神外的另一个神灵,叫她墟母。
墟母的长相区别于普通人类,究竟如何没有记载。只说她一次性诞下160个子嗣,然后坐船在海上飘然而去。
区别于墟母,墟子各个穷凶极恶,他们不但挖出死人尸体食用,饿极了还会活捉人畜。出于对墟母的敬畏,民众敢怒不敢言,连蒂瓦纳科的战士都不是这些墟子的对手。从那时起,民间多了一个习俗,在埋藏死者的旁边,一定要埋下美洲鸵胎,供奉墟子享用,避难祖先惨遭毒手落个死无全尸。
墟王终于不堪其扰,征求大祭司同意后,调动军队围剿墟子。损兵折将后,墟子仍有半数流落在外为祸人间。恰好此时有位居住在丛林中的智者来朝圣,闻听此事面见墟王,言说他们部落有个战士得到了自然精灵的赐福,可以带领部落的人帮忙猎杀墟子。
被精灵赐福的战士手持木矛,背着弓箭,他骁勇无敌,箭无虚发,箭矢没了就用木矛,带着部族把墟子猎杀到仅剩下最后一个。
这时候丛林降下多年罕见的暴雨,洪水淹没了大片森林,导致部落死伤无数。智者认为这是墟母知道子嗣被屠戮,降下了怒火惩罚部落。
想来想去,不能杀又不能放任不理,最后智者又生一计在丛林中建一座神庙将最后一个墟子封印在其中。
神庙就建在智者部落,由精灵赐福的战士带着部族年年守护。害怕墟母降怒,智者封印墟子前,让墟子舔舐七种动物的血液。如果将来有一天墟母再次从坐船莅临,用这七种动物的血液就能将墟子唤醒……
听完了故事,赵雁翎挠挠巧克力头说“人家墟王有个虚无缥缈的神可以利用,偏偏来个能看得见摸的着的神,换谁也不愿意啊。传说向来多有虚妄,在我看来,多半是有个装神弄鬼的女骗子跑到蒂瓦纳科传教,取得民众信任,然后带了一百多个随从控制王朝。墟王肯定不干,带人围剿,结果不是人家对手,就从外面调兵遣将,最终取得胜利。过程过于血腥,怕闹出人民内部矛盾,就建个神庙安抚人心。”
“我曹,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老赵大才!”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楚桐很较真“不能这样讲,象形文字中说的,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件是虚妄的。被精灵赐福战士所在的部落,子子辈辈不知传了多少年,至今还守在外面不曾离开。那个出土的木乃伊,很可能就是当年的朝圣智者。”
听她说完,赵雁翎眉头大皱。怪不得落得这个下场,她性本柔弱,用倔强诠释坚强不叫坚强,这是性格缺陷,适合做保险而不是冒险。听到了被精灵赐福的战士,老赵顿时眼睛一亮“这里有关于那位战士的事迹留下来吗?这种爷们值得敬仰啊。”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另作他想,当然不足为外人道。
楚桐认真的点点头“有的,在这边的石柱上有画记载。”
在她指引下,赵雁翎看到了石刻,心神为之吸引。每经过一幅画,楚桐就为他讲解其中内容。
许久之前,世界集中在一块陆地上,那时候的世间只有黑白两色。这时,陆地上诞生了一对最初的生命——精灵。
两个精灵诞生于陆地,所以它们也是黑白色的。
光是看了个开头,就让赵雁翎内心翻江倒海。
后来丛林中有个战士,获得了精灵的祝福,他能看的很远,能听到各种人类听不到的声音,能闻到所有气味,能尝到所有味道可以分辨草药,肢体无比敏感……
色声香味触,这不就是五识么?
石刻到此为止,老赵抓耳挠腮,原来他的能力不止限于双眼。按照石刻所述,他双眼进化的顺序是标靶,轨迹,焦距,快慢,夜视,潜水……
双眼进化到极致,接下来是耳朵,鼻子,舌头,全身触觉。
见他怔忪不语,楚桐推推他“你怎么了?”
赵雁翎深吸一口气“没事,就是在琢磨这一切太悬乎了,完全不可信。现在你人我也见到了,咱们再说说头顶的通道,看看怎么出去才最要紧。”
这趟冒险之旅,光是这些石刻画就值回票价了,让他知道了心靶来历和未来进化方向。
“这条路就不用想了,我们的物资丢了,就算你有绳索咱们爬上去了,外面还有那些土著在守着,他们会毫不犹豫放箭射杀咱们。你看那些枯骨,都是被他们抓进来用毒蛇毒虫咬死的,要么就是被饿死的。我们能活到今天,还多亏马丁以前经常抓蛇。我已经连吃多天生蛇肉和虫子了。”楚桐凄惨道。
地上散落各种昆虫的外壳,枯骨堆上还有蛇皮。这几人比贝爷还狠,人家偶尔吃一次,他们天天吃。
白人青年叫奥德曼,壮汉叫福伊特。奥德曼突然插嘴说“哥们,今天把你的这只猴子吃了吧,反正早晚也得吃。”
巧克力似乎感到了目光中的不怀好意,略显紧张的抓紧背包。他的话让楚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
赵雁翎用食指隔空对奥德曼点了点,言辞粗暴“你一定要打消这个主意,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这人不停流清鼻涕,表情始终阴翳,刚进来那一棍就是他打的。
马丁憨厚,居中调和“我们或多或少都感染寄生虫了,还有慢性中毒症状。奥德曼尤其严重。你看他流的其实不是鼻涕,是脑组织液。”
楚桐解释说“马丁除了会抓蛇,还是一名医生。”
就算最终没办法出去也不要紧,因为他老赵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黄老邪,给我定位,带人从大榕树那里进来,把石门在外面打开。”
黄有才叫苦“赵爷,您在里面是不知道啊,外面暴雨不止,水漫金山了,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进丛林。看样子,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赵雁翎终于感到事情棘手了。气氛沉闷,奥德曼和楚桐嘀嘀咕咕,似乎在商量对策,楚桐先摇头后点头,面色挣扎。
累了一天,赵雁翎眼皮打架,拿出剩下的火腿跟四人分食掉。
“今天就到这吧,我先睡一觉再说。”
巧克力排泄完毕,就在赵雁翎想要关掉直播,给手机和眼镜充电的时候,奥德曼走了过来。
他讪笑着拿一个水杯递给赵雁翎“这是含水藤的液体,我刚接的,不太多,大伙都是轮着喝的,之前的事我道歉。”
望向楚桐,见她没什么表示,赵雁翎恰好觉得口渴,接过来一口干了。砸吧砸吧嘴,比水稠,略带清甜,觉得这种天然植物液体和东北的白桦汁有的一比。
喝完后他点上了一根烟解解乏,突然觉得腹中绞痛,好像有只手在给肠胃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