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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赵雁翎能闻到木桶里散发出的古怪药味。
    桑切斯对他说“你先洗个澡,然后再进去见大祭司。”
    见他要走,赵雁翎赶忙挽留“你走了谁给我翻译?”
    桑切斯闻言一愣,旋即笑的意味深长“大祭司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是个有智慧的人。”
    这话让赵雁翎脑海浮现出一个脸同枯树皮一样的老巫婆,死气沉沉,只有两只死鱼眼发出择人欲嗜的光芒。
    美洲大陆的土著,多是印第安人种或者混血。母系氏族的部落和父系氏族部落的基因有很大差距,从梅耶和桑切斯不俗的面相来看,阿尼卡可能是母系氏族。随着时间发展现在青壮成了狩猎和劳动主力,又和外界频繁接触,渐渐地变成了男权部落。希望他们的大祭司不会长得很骇人。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老赵把眼镜放在外面,脱光进木桶里,发现水温正好,一点不粘稠,里面的草药说不上难闻。伤口处渐渐传来痒痛感,他猜测草药可能具有杀菌消炎的作用。
    以奔四斯嘉丽为首的女性水友,在不停的发弹幕,要求赵雁翎戴上眼镜洗澡,都是过来人不怕长针眼……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赵雁翎戴上眼镜进了木楞子。类似屏风作用的木墙上挂着不知名动物骨骼和牙齿,风吹过能闻到室内传来的特殊芳香。转角,屋内被灯火照的通明,他看到一个穿着宽袍大袖的女人背对自己,衣服上色彩艳丽,绣有日月星辰和各种看不懂的神秘图文。
    她的上衣很大,像连体裙,两条笔直修长充满健康色的腿露在外面。
    赵雁翎愣了愣神,大祭司闻声转头。她的头上用带着图案的布整齐的束成一条条向后井然有序打理,有鲜艳的鸟类翎羽装点。眉很黑,应该有过修饰,眉角狭长。双眼皮,眼睛又大又亮,瞳孔的颜色是赵雁翎从没见过的,很迷人。脸也不像普通土著妇女那种宽脸,肌肤丰满,鼻直嘴翘。
    这是土著大祭司?
    “是谁跟我说,印第安人不出美女?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救心丸,我需要速效救心丸!”
    她左右脸颊各划三道白绿纹,不仅美,还充满野性和神秘,异域风情浓郁。包括赵雁翎在内所有的男性,哪里见过这个?
    大祭司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你过来。”
    说的是英文,声线略微嘶哑。在颜值即王道的世界,这张脸说出的任何话都迷人。
    “醉了,我醉了。”
    “挨千刀的老赵,什么好事都被他赶上!”
    “呸,有什么好,蛮夷之女!看她那么黑,哪像我又大又白,保证老赵满意!”
    老赵脸上变颜变色,惊疑不定如果只是一场不可描述的过程而已,他是无所谓的,牺牲色相就能离开那都不算事儿;如果真要当上门女婿常驻沙家浜,再好看他也不乐意……
    迟疑的走了过去,大祭司指着地上的垫子“趴上去!”
    这句话比较复杂而不常见,赵雁翎反应片刻才理解,便更迟疑了。有水友将她的话翻译,直播间炸锅!
    房间管理员已经在犹豫,是否现在就打全屏马赛克,屏蔽所有奇怪声音?
    所有人都想的歪了,当赵雁翎趴在垫子上,大祭司拿出一些工具和颜料。他感觉背部微微一痛,大祭司好像在用针扎他。
    回头看了一眼,水友也明白过来,原来大祭司在给老赵纹身。
    赵雁翎有心阻拦“停下来,我爸要是知道我纹身,会打折我的腿!”
    大祭司头也不抬“我的部落成年男性,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之士,你再想想!”
    一句话,赵雁翎偃旗息鼓。和生命比起来,被打断腿又算得上什么?他屈辱道“如果非要纹,千万不能纹在脸上,杀了我都不行!”
    他知道有些部落具备这种恶趣味!
    大祭司没说话,继续在他背后折腾。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一根头发撩拨着赵雁翎鼻子。小手在背后游走,肌肉能感受到它的温度,针尖儿刺不痛心猿意马。
    皮肤疼心却痒,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一直到了夜幕降临,纹身告一段落,赵雁翎醒来时大祭司不知去向。
    屋里有一面镶着铜框,雕饰精美的镜子。赵雁翎背转身体,身后只有轻微红肿,不见任何颜色,心头泛起疑问。阿尼卡族男子都有花花绿绿的,现在想想,他发现梅耶身上是没纹身的。要是染一身花回盘山岭,乡亲们难免说长道短,没有颜色正好!
    桑切斯带他去吃了些东西,随同大部队去了高地。
    地上围了一圈石头,里面堆着篝火。白天纹身枯燥乏味,赵雁翎将直播关了,现在有舞会这么热闹的事,当然要让水友开开眼。
    妇女站在最外围手扯手跳脚唱歌,曲调奇古,内里青壮跪在地上祈祷匍匐。无论什么仪式,人数多了都会给人震撼感。
    “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真的有某种能量?”
    “屁的能量,零八奥运会开幕式,我看的头发都立起来!”
    梅耶起身,不知往火堆里丢了什么东西,火苗陡然窜起。所有青壮直起身,击掌拍打身体,动作整齐划一,口中呼喝连连。
    桑切斯朝赵雁翎招手,示意让他进去。
    “你跟他们学跳战神舞。”
    做人最忌讳不识抬举,赵雁翎把眼镜让没资格参与的楚桐戴上,自己走进圈内。
    人家击掌,他跟着击掌。人家拍打,他跟着拍打。渐渐地,他有些摸清门道,对比白日里和梅耶动手,发现战神舞其实是一种格斗的发力方式,其中还掺杂了现代搏击的影子。可见,这个部落还是比较开明的。就连古长青都觉得传统的八极拳招式多有跟不上时代,自己偷摸的结合散打练,但绝不敢让他老子知道这件事。
    简单的动作没了,手和腿的组合多了起来。他从来没跳过舞,起初有些别扭,渐渐地却找到了感觉,体内的血似乎都沸腾起来,不再把自己当成卖洋相的小丑。
    这时桑切斯拿来一杯饮料,让他喝下去。梅耶又走过来,在他面前侧翻踢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没专门练过的,很难克服本能模仿这类动作。华国有些武术的练法,其实也是克服原有本能并将打法变成现有本能的一个过程。赵雁翎觉得很兴奋,脑袋里根本不经思考摔倒后果。
    越跳越顺,配合外围妇女唱经的节奏,赵雁翎觉得体内有团火在燃烧。途中,他又喝了一杯那种饮料,很晚才被分配到自己的单间休息。
    可能出于照顾,怕他睡不惯地面,这个木楞子里摆了一张行军床。赵雁翎躺下就犯迷糊。
    跳的太嗨了,怪不得土著都喜欢跳舞……
    迷迷糊糊中,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海滨细腻的沙滩上,马鞍藤和各种不可名状的野花热烈生长,柔软温暖的海浪一波波袭来漫过他的身体,要多舒服就多舒服。尔后,他又回到了盘山岭,正是阳光最灿烂的季节,南洼子上的天空晴朗的让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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