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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啸明把赵雁翎骗了。
    他打算用两个半天走到绿洲,结果驻扎沙漠睡了一夜,第二天才走了四十多分钟就看见了那一片郁郁葱葱。
    “这个张啸明,太可恶了。如果我昨天再多走一会儿,是不是就能在绿洲睡觉了?”赵雁翎对水友抱怨道。
    等他看见毗连的白杨和灌木丛,顿时觉得被骗上加骗。这里不是绿洲,这里已经是沙漠边缘。
    从冰川上流下的雪水除了汇入河流外,将这里滋润成绿色天堂。
    直播画面一分为二,高清的运动像头和随赵雁翎转头移动的智能眼镜。高清下的美景,让水友迷醉。
    不怪张啸明,他是出于好意。在沙漠中旅行的人,当出了沙漠会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欣喜。既然如此,何不让赵雁翎欣喜上再添惊喜呢?
    只是没想到,赵雁翎因为放松心情脚步拖慢,就差了四十多分钟的行程却止步不前。
    他呼吸着湿润新鲜的空气,想起养骆驼老汉跟他说的话“在大漠中,心里谨记一句话。不要放弃,出口就在前面不远。”
    很多葬于黄沙地的旅人,都倒在了距离沙漠边缘不远处。
    他带着骆驼朝前飞奔,目的地是那一汪清澈的河流。不同于驼铃的叮咚响声传来,前面洁白的羊群被惊吓的四散开,雷厉风行的牧羊犬有活干了,撒开四条腿忠于职守的把羊群重新归拢。
    环佩好听的碰撞声传入耳朵里,赵雁翎看到了一个高挑摇曳,曼妙卓绝的女人。
    她身着艾德莱丝绸连衣裙,通体淡蓝彩云飘飞,绚丽多彩。秀发束成多股小辫自然垂落,这说明她仍未婚嫁。袖子不长,露出一段白生生的小臂,手里拿着一根赶羊用的红柳条。云遮白似银,雾绕浑如雪。只可惜,脸上蒙着纱朦朦胧胧看不清,只露出一双眼睛。
    好景不可糟蹋,佳人不可唐突,赵雁翎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惊扰到你的羊群了。”
    对方只是点点头,没有开口。
    赵雁翎看到她裙子上绣着深蓝色的细碎点状图案,下面是一排排小字,还有两个汉字星云。
    他让骆驼低头喝水,问她“你叫星云?”
    她点点头,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赵雁翎知趣的不再多言,等骆驼喝饱了,就牵着继续走。脑海里浮现女人的身形,觉得哪里不对。蓦然想起,她的瞳孔散发淡紫色光泽,这种色彩的眼睛很少见,据说在人类总体概率是一千万分之一,曾经大洋彼岸荷里活的伊丽莎白泰勒因为有紫色眼睛,迷倒万千老少爷们。
    等他走远,牧羊女星云拿出手机输入英文“行动”。放下手机,一个骑马的老汉打马赶到,对星云说“真是谢谢你了,我忙完了,羊还是我来放吧。”
    星云点点头,丢了红柳条,踢踏着麂皮软靴径直离去。面纱被她随意丢开,露出里面不同于当地人的典型西方白种人脸……
    “出了高老庄,一路好风光啊。叫声娘子,听俺把话讲。都说俺老猪肥又胖……”赵雁翎应水友要求哼唱着猪八戒背媳妇。
    “你唱的跑调了,差评。”
    “老赵唱二人转忒搞笑了。”
    忽然他声音戛然而止,耳朵扇动,听到远处有人用英文说“书呆子,九点钟方向,麻醉弹准备。姥鲨,抄后路。三寸钉,斑点狗,你俩和我完成合围。对方有格斗基础……”
    枪栓上膛声响起,什么情况?赵雁翎懵逼的想,有谁会大张旗鼓对他下手?
    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再蠢也不会待在原地坐以待毙。对方似乎打着三面合围的主意,他飞速的从骆驼背上把背包挂上肩,里面是紧要的东西。
    把缰绳解开,他拍拍骆驼屁股让它们自去。
    手脚并用的爬上山,惶惶如丧家之犬。水友也跟着懵逼,怎么眨眼间老赵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连骆驼也不要了?
    山坡长有数量众多的野葱,这时候才刚发芽,远不能起到遮蔽的效果。赵雁翎看看巍然耸立的茫茫冰峰,呼叫胖子说“有人在追我,赶紧帮我找张啸明,对方有枪,原因不明。”
    胖子一听急了,拳脚刀剑他不放在心上,可带枪事情就大条了,赶忙给张啸明打电话。
    “老赵得罪谁了,搞的天怒人怨。”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见人?”
    远水不解近渴,知道胖子那边可以定位,赵雁翎朝冰峰爬去。
    半晌,他停步侧耳,后面的人发现他没按正常套路出牌在后面紧追不舍。各种粗鲁的叫骂,把赵雁翎的亲戚都光顾了一遍。
    听得来气,他把智能眼镜拍摄功能暂时关闭,直播间陷入黑暗。水友没一个离开的,都在等看结果。
    鹰头刀上面有几个崩口,但依然锋利。刀好不好,不能用对砍这种方法试验。哪把刀子崩口,只能说明刃角小而已。
    他用鹰头刀削树枝,拿出伞兵绳把削尖的树枝以8字扣固定好在弯成弓的树干上。卡扣是一排细木棍,用枯草枝掩盖,如果脚踩实落机关就会弹出,正是祭红码红术中“弹”字诀陷阱。
    他开启心靶,手脚麻利到了极点,快速制作几道防线,然后跑出三十米开外又开始故布疑阵。
    直播间重新亮起。
    身穿战术服满脸雀斑的白人汉子,手里托着迷彩的金属管状东西咧着嘴爬山。后面跟着的是皮肉褶皱很深的黑人,他手里拿了一张透明丝线做成的网。
    雀斑白人耳听得“咔擦”,脚陷入小坑,劲风扑来速度太快躲避不及,肱二头被尖利的木刺刺穿。
    疼得他叫声变形,把身后的姥鲨吓的本能匍匐在地面,丢开网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
    这会儿赵雁翎躲避在一块岩石后远远望着,惨叫声水友可以听得见,不过距离远,只能看见似乎有人受伤。他们忙问怎么回事,赵雁翎神神叨叨“天机不可泄露。”
    姥鲨按着耳机发送键,把斑点狗受伤的情况告诉同伴。
    “斑点狗把木刺拔出来,又他妈死不了别嚎了。我们从侧面包抄过去。目标短时间内,不可能制作太多陷阱,小心点继续前进。”
    原本以为,对付一个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普通人不过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么狡诈。姥鲨皱眉,用脚轻轻地拨动前面的枯草,找寻陷阱的蛛丝马迹。微不可查的触碰感传来,头顶飘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略一侧头避过,“不过如此”的念头才刚起,脸颊松弛的皮肉就被刺穿。
    原来头顶的树干栓着一根线,线的尾端绑着石块,石块有十字两头尖的木棍固定。他脚下踢开的是一根极细的难以察觉的树皮,断了后两个方向的石块砸来,躲过前面躲不过侧面。
    这正是祭红码红术中的“落”字诀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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