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绎正心情复杂着,便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响的雷鸣,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明明一大早还晴空万里的天忽然就yin了,几道闪电从厚重的云层里穿过,一副要下暴雨的样子。
阮绎右眼皮猛然跳了两下,听副驾驶上的周尚青按着胸口问阮成建:“我就说我今天一早就觉得胸闷不太舒服,车上有备伞吗?”
阮成建也稍稍分神透过前挡风看了眼外面的天气,硬朗的眉宇间打出了一个小结:“有两把,应该是阵雨。”
公墓在郊区,从阮绎家走三环开车过去也少说得一个小时,原本三环就是常堵车的环线,如果等会儿再一下雨,几乎百分百会堵。
再没什么比堵在环线上下不来更让人暴躁的事情了,今天又是周末,出行人流量大。
不及给三人细想的机会,豆大的雨点便开始吧嗒吧嗒地往前车盖上砸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可视度就受了严重影响,阮绎瞬间便想起了季航对港市吐槽最多的点。
天气一差,人就容易暴躁,尤其是勉强还算畅通的三环线现在已经开始堵了。
但到底是土生土长的港市人,阮绎早对港市的鬼天气习以为常了,这会儿下的跟泼水一样,指不定十几分钟又停了,免个洗车钱,只是他右眼皮从刚刚起就一直狂跳不止,让他心里总不太踏实。
三分钟,他们已经堵在原地三分钟没动弹了。
车厢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气压莫名有些低。
只是阮绎不知道,周尚青此刻正和他以同款姿势依靠在一边的车窗上,这是他母上平日绝不会允许自己出现的失态举动。
阮成建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问道:“不舒服吗?”
周尚青眉头皱得很紧:“本来今天早上还好的,但现在就觉得特别不舒服,有点说不上来。”
“例假来了吗?”阮成建有些担心。
虽然他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但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分开也没什么怨气,除了解除婚姻关系,其他一切都很平和。
周尚青只缓缓摇了摇头,心里很没底,对身后一直不出声的阮绎呼道:“宝贝……你最近跟小穆聊过天吗?”
“一直有联系,昨天晚上还聊过的。”阮绎眉心一跳,“小穆和小崔这几天一直住在季航家里。”
剩了最后一句含在嘴里没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一时间,车厢里再次静了下来。
虽然没人说话,但到底是都听明白了周尚青话里其中的意思。
阮绎本来就右眼皮跳得厉害,这会儿更是越想越坐不住,终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问问吧。”
话音刚落,阮绎拿出来的手机便开始了震动——来自季航的通话提醒。
阮绎一颗心登时便沉到了谷底,平时季航就是找他也会拨语音通话,怎么今天……
“季航?”阮绎的声音很轻。
“我刚上班,崔让给我打电话说小穆出车祸了!我现在在往医院赶!”
阮绎登时整个人都蒙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小穆怎么会出车祸???”
这话惊得本就竖起耳朵听的周尚青和阮成建立马坐直了身子,纷纷扭过头来看他。
“你别慌乖宝,我公司离医院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别慌。”季航现在在电话那头也是着急上火,早上上班出门的时候两个小孩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出事了。
这根本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这是季航第一次打车让doro帮他chā队。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刮还在前挡风上来来回回地刷动着,阮绎的心跳早在听到“车祸”两个字时就彻底乱了,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眼前一阵一阵的犯黑。
阮穆对阮绎有多重要季航再清楚不过,他一面催促着司机师傅,一面对对面寂静下来的电话竭力安抚:“崔让现在还没回我消息,我也不敢贸然给他打电话,怕耽误他照顾小穆,但应该问题不大的,不然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