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些小事,她很少当着下属的面反驳他的意见,有什么事儿都是两个人私下里商量好了才会行动。等杨丹宁远回了办公室,才拨通内线电话问他:“你刚才是跟程静说是要跟我一起去吗?”
杨丹宁远“嗯”了一声回答:“你一个人出差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楼嘉悦听得嘴角直撇,“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子,这些年来世界各地东南西北不知道一个人去过多少地方,你就别瞎cāo心了,安心在家待着吧。”
宁远道:“过去的事儿我管不着,现在的事儿我说了算,楼嘉悦小姐,这是工作,你要服从领导的安排呀。再说了,”他说,“我正好也打算去一趟杭州,华星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公司年会,我正打算带你一起去看看,顺便也认识认识覃总。”华星是他们合作多年的战略伙伴,楼嘉悦这次去杭州原本就打算拜访一下覃总的,闻言立刻就转了话题。
“……我想跟覃总谈一谈下一步的合作方案,以往我们跟供应商合作,都是他们提供什么我们就卖什么,这样在产品采购上很难不受制于人。这次我去想跟他谈谈,以包销、买断的方式和他们合作。我们可以通过销售数据库的分析来预判市场需求,然后将这些数据反馈给企业,让他们以定制、代工或者贴牌的形式生产我们需要的商品,从而满足个xing化、定制化的市场需求……”
她说的这些问题其实杨丹宁远也曾经想过,闻言当即表示赞同。“……只是,”他在电话里低低笑起来,“楼嘉悦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屈尊过来跟我商量,我这里有上好的咖啡可以招待你,这样门对门还打电话很浪费电话费的……”
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楼嘉悦猛地一拍脑袋。
两个人就华星的合作案商量了一番,眼看着五点半一到,楼嘉悦就站起来准备拎包闪人。
杨丹宁远还从没见过她这么急吼吼地要下班,不由得调侃道:“哎呀我们楼总今天不加班啦?”再加下去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吃不消,总不能老大没走,活也没干完,就急吼吼地回家吧?
楼嘉悦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一面着急往外走一面捏着嗓子道:“楼总今天不加班,楼总现在要回家伺候病号啦……”
这两天她小外甥女感冒发烧,把嘉莹也传染上了,母女俩一个接一个地往医院跑。中午吃饭的时候嘉莹就给她来过电话,让她下班先到儿童医院给苗苗买了yào再回家。
嘉悦哪里敢耽搁?不等杨丹宁远起身收拾,已经三步两步地出了办公室,急得杨丹宁远一路追到电梯间,左叮咛右嘱咐的,偏偏楼嘉悦还不以为意,一面冲上电梯一面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看得程静摇头失笑。
“楼总不能喝咖啡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就当她八卦好了,“前两天她无意间提起,这两年胃不太好,正在吃yào调理。”
宁远原本已经走进办公室的脚步一滞。
京州市儿童医院地处市中心,别说这样的雨雪天气,就是平时门前也堵得水泄不通。楼嘉悦好不容易才在附近的商场找了个停车位,步行十分钟过去,进门一看,感觉就好像来到了春运现场一样,吓得她恨不能掉头就跑。
好不容易开好单子,jiāo了钱,取yào的时候又排起了长龙,楼嘉悦眼看着队伍半天也不动一下,忍不住长长地吐了口气。
人头攒动,前方黑压压的一片,突然间身旁的队伍里有个两三岁的孩子大声哭了起来,而他父亲大约是累了,声音疲惫地站在边上哄着。
哭声震天,周围的人们脸色渐渐变得不耐,有人甚至冲着孩子的父亲大声吼:“哭什么哭!烦死了,你做爸爸的都不知道抱抱吗?”
年轻的男人嘴角翕动,似乎是打算上前理论,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只俯身抱过孩子,一面哄一面把自己疲惫消瘦的脸轻轻地压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