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个儿化音,可刚才那声显然是没有!
所以我忍住了没吭声。
紧跟着那黄皮子就转过身来找我,还一边学我爷的动静叫我名。
我这一看才知道,那动静虽然就响起在我耳朵边上,但绝对是那黄皮子发出来的,因为我看到它的嘴皮子在动!
我捏了把汗,尤其是当它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大衣柜的缝隙时,我紧张的都快要窒息了!
不过好在它始终没有扒开大衣柜的门,这我才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当我悄悄吸气的节骨眼,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蔓延进大衣柜里。
我看那黄皮子还翘了翘屁股,笑得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可那笑声钻进我耳朵里却无比的渗人。
之后我就看见我爷冲进来了,冲我喊:“别呼吸,那是黄皮子的屁,闻了就废了!”
而与此同时,黄皮子发现了我爷,一伸手就用那尖锐的爪子抠住了我爷的脖子,直到我看见我爷的脖子上鲜血直往外喷,我再也忍不住了。
“嗷”的一声,我哭了出来。
可就是这么一声喊后,我发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黄皮子一脸狞笑地打开大衣柜的门。
紧跟着便是它那只尖锐的爪子把我从衣柜里,像是拎小鸡崽子似的给拎了出来!
我吓得拼命的喊我爷过来救我!
就在黄皮子那锋利的指甲将要划破我脖子的时候,我爷终于来了,他拿着一根缠满了黄纸符咒的藤条,甩手冲着黄皮子就是一鞭子!
“嗷!”
我就听见那黄皮子一声惨叫之后撒开了它的爪子,然后疼得满地上打滚。
我爷顺势一把将我护在了身后,指着床上的稻草人对蜷缩在地上的黄皮子嚷嚷道:“那才是余富贵,任凭你处置,但是你想动我孙子,我就打死你!”
那黄皮子挨了我爷一下子之后,好像是怕了,我看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情愿地上炕扑倒了那个稻草人的身上,疯狂的啃咬。
当着我爷和我的面它把那稻草人给弄得四分五裂,才冷哼一声晃着尾巴跳窗而逃!
后来我爷瞅了一眼窗外,说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但是之后却说啥也不让我去念书了。
我问他为啥,我爷才跟我说明。
他说黄皮子在胡黄灰柳这四大保家仙当中最是记仇,虽然我爷有本事收拾那只黄皮子,但不能真的结下仇,不然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我,他总不能护着我一辈子。
所以出了二柱的事儿之后,他就给我想办法怎么躲过去这一关,正好头两天隔壁村有个孩子让大河给淹死了,叫余危!
然后我爷就给我跟余危换了命了,他还告诫我说,余富贵的命已经没了,而余危的这条命却已经不在五行中了。
我大致算听懂我爷的意思了,我就问他,那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爷笑了笑,摸着我的脑袋说,你这不还哦喘气呢么。
这我才放下心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让我念书了,那是因为我现在还活在阳间就是个最大的问题,有都是阴差想抓我回去,还说我以后会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也正如我爷说的那样,从那以后开始,我经常看到一些古怪的事儿。
比如说在大河的边上,我有时会看到好多只血手从河水里面长牙舞爪的伸出来,拼命地想拽我下去。
再比如说在村里邻居的丧事儿上,看见躺在棺材里的死者突然蹦出来,去供桌上抓水果吃
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但到后来习惯了,我甚至都懒得跟我爷汇报我都看见了啥了。
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我爷的身体是一天都不如一天了,突然有一回他喝多了酒,跟我说想教我本事,等他真走了那天,我也好能自保。
等我爷真教上了我本事,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余家是所谓的南茅北马中,茅派的分支。
因为我们余家的老祖宗,和马家的人结婚了,所以到了东北。
又因为南茅和北马有不能通婚的规矩,所以从我太爷爷那辈儿就彻底被茅家给扫了名了,但我们余家也是唯一一个掌握南茅北马两家之长的家族
我爷教了我整整五年,在我二十岁的时候,他就真的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只是那天傍晚跟我说出一趟远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一连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熬不住了,最后在村把头那家小卖店里听说我爷上了公共汽车往城里去了,我就开始收拾行囊也奔城里去了。
其实我当时心里明镜的,我爷估计是找个地方自己了结了,因为我们老余家祖上的规矩就是不能死到家里头,具体这个规矩什么来由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城里,我当时就一个念想,想找我爷。
到了城里,看到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和夜幕降临后的霓虹闪烁,我遇到了最大的危机,那就是吃饭。
于是我在天桥底下的算卦一条街摆了个解事儿的小摊,正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与群分的老话。
一连着三天我都没有开张,不是说我接不到活,而是我爷嘱咐我,真要出手一定要帮着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可算卦一条街,满哪都是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太们跟那瞎忽悠,可有意思的是他们还真就能从那些人身上忽悠出钱来。
但是这样的事儿,我是绝对干不出来!
后来就在我都想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间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里下来了一个长得美艳至极的女人,她的眼神明显有些迷茫,脸色苍白,很明显她是遇上事儿了,在找“能人”给她看一看。
而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肩膀上正坐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还冲着我呲牙裂嘴扮了个狠,然后唰的一下就消失了!
鬼孩儿!
我心里惊呼了一声,连忙走过去对着那美女说道:“遇上事儿了吧,姐姐?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