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赵保现在人在何处?”
“昨天夜里,赵保失手打死了人,已经畏罪潜逃,如今早已经不知道下落何方!”村民们纷纷回道。
捕头皱眉冷笑道:“本捕头可告诉你们,瞒报真相,意图包庇,那可是犯了王法的事儿。据本捕头所知,这赵保似乎是冯二狗身边的心腹,他怎会出手打死自己的主子?这中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你们还是早早说来。”说到这里,冷眼扫视村民,淡淡道:“若是现在老实交代,本捕头或能为你们开脱一二,否则到了知县大人那里,想要再坦白可就来不及了……衙门里的杀威棒,你们中间只怕也有人领受过吧!”
刘天福已经躬着身子道:“黄捕头,这事儿确实是赵保所为。”顿了顿,道:“小人刚才已经禀明,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赵保领着咱们干的,方才张仵作也检查过尸首,致命伤在头部,咱们这里有七八个人当时都在场,那是看的清楚,这致命伤,确实是赵保所打!”
刘天福话声一落,便有数位村民齐声道:“不错,我们都可以作证,冯二狗正是赵保打死的!”
黄捕头神情阴霾,沉默片刻,他却也知道这样的事儿最难处理,这刘家村村民一口咬定冯二狗是赵保所杀,就连赵保打人的那根木棍子也拿了过来,更有七八个人敢于作证,甚至连当事人槐花也一口咬定冯二狗意图施暴最后被赵保打死,这是人证物证俱全,最可恨的是,当事人赵保如今不见踪迹,下落不明,这畏罪潜逃的意图十分的明显。
楚欢身处人群之中,望着黄捕头,心中却也是冷笑,见到黄捕头阴霾的神情,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刘家村这一次团结一心,冯二狗之死也确实太过诡异,便是衙差们也找不出其他破绽来。
半晌过后,黄捕头才吩咐刘天福在村里套了一辆牛车,将冯二狗的尸首拉去县衙门,又让刘天福和槐花跟着前往县衙做口供。
槐花有些害怕,刘天福却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劝慰槐花几句,又有几名村民主动提出愿意前去作证,黄捕头便连夜将这几人带了去。
等他们离去,村民们又在冯家门前议论纷纷,楚欢却不多说,径自回了家中,一进家门,素娘就急忙上来问道:“那些衙差都走了吗?”
楚欢点点头,将事儿说了一遍,素娘有些害怕道:“刘叔也跟去了吗?”
“你不用担心。”楚欢笑道:“咱们这边有人证有物证,而且赵保畏罪潜逃,刘叔他们不会有事。这里出了人命案子,衙门里总不能置之不理,总要过问一番。刘叔他们去到衙门,将事儿都说清楚,那也就是了!”
楚欢心知刘天福等人一定会咬死是赵保杀死了冯二狗,毕竟当时刘天福这些人在场,不咬死赵保,那么人命案子就会牵连到他们的身上,所以他们定然是不会松口。
槐花是知道这次事儿的内情,但是她要保住清白,也绝不会改口,只会说冯二狗意图淫辱她,绝不敢承认自己与冯二狗联手陷害楚欢,只要槐花口里不蹦出楚欢的名字,那么冯二狗的案子就绝对牵扯不到楚欢的身上。
素娘听楚欢这样一说,微微放了心,随即冷笑道:“铁家那破落货平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总是在外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会卖弄……!”说到此处,及时止住,后面的话毕竟不好出口,只是接着道:“她也不想想,村里有冯二狗那个坏坯子,怎能不盯上她?我看她是活该……!”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想想槐花现在已经去了衙门,祸福难料,毕竟是乡里乡亲,她虽与槐花水火不容,但心里不知为何却有几分担心,向楚欢问道:“他们……他们去衙门,会不会挨棒子?”
楚欢眯起眼睛,这事儿连他也是说不准,见素娘脸上已经显出担忧之色,忙劝慰道:“素娘姐,你就别担心了,这事儿说破天,理儿也在咱们这边。那知县大人便是再糊涂,也终不会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打人。青柳县城离云山府城不过四五十里地,他真要胡作非为,事儿闹到云山府城那边被总督大人知道,他这个乌纱帽恐怕也戴不下去了!”
素娘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忽地瞥见楚欢的肩头露出一片肌肤来,却是楚欢今天厮斗之时,以上不小心拉破了一块。
这倒也不是有人打到了他,只是胜利之后,村民们欢庆,都是感念楚欢,这个拍拍他的肩膀那个拉拉他的胳膊,将他当成大英雄看待,他这衣裳本就不结实,也不知是谁力气大了些,将他肩膀的一块衣襟撕破。
“你受了伤?”见到楚欢衣裳破了,素娘还以为是今日与泼皮厮斗时受伤,急道:“可去徐郎中那里瞧了?”
楚欢摇头笑道:“没事,被自己人不小心撕破的,回头补补就成!”
素娘道:“那你脱下来,我先给你缝上……!”她转过身,便去拿针线,等她回来之时,楚欢却已经将衣服脱了下来,灯火之下,楚欢的身材极其结实匀称,皮肤微黑,但是却反而有一种健康气息。
瞧见楚欢的身体,素娘“哎呀”叫了一声,脸上一红,转过头去,将手中刚刚找出来的一件衣服丢过去,责怪道:“谁让你脱衣服了?”只觉得心儿跳动的快起来,呼吸微促,丰满酥胸上下起伏。
楚欢一怔,他毕竟不是纯粹的古代人,对这男女礼防的思想还是浅了许多,想不到素娘却是如此反应,伸手接过丢过来的衣服,急忙船上,笑道:“不是你刚刚让我脱下衣服,要给我缝衣裳吗?”
“我难道让你在正堂便脱衣裳?”见楚欢顶嘴,素娘柳眉竖起:“你自己不知道找个地方啊!”
“找地方?”楚欢尴尬道:“这屋里就三个地儿,娘已经睡下,不好去打扰,你……你的房里我总不好进去,你又让我去哪里换?”看了看门外,兀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笑道:“素娘姐,你该不会让我出门去换衣裳吧?”
素娘见楚欢越说越有理,回头瞪了他一眼,上去将手中的针线递过去,气道:“那你有本事你自己缝就好了!”转身回到自己屋里去。
楚欢怔了一怔,想不到素娘如此容易发脾气,自己只不过是辩解一番,也不知是哪里惹得她生气?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叹道:“唉,女人心,海底针……!”
素娘的耳朵机灵,刚进屋子,听到这句话,立马出来,一手插在腰间,柳眉微竖,冷声道:“你说什么?”
楚欢忙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没用过针,不知道能不能缝好!”
“缝不好别穿就是!”素娘别过脸去,不再理会。
楚欢在油灯边坐下,他还真是没有做过针线活,拿着破衣裳摆了几个姿势,却不知道从哪处下手,素娘躲在门边偷偷看,见楚欢有些呆滞的样子,心里好笑,咬着嘴唇,扭着圆滚滚屁股过去,将针线和衣裳抢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楚欢一眼,转身回去了自己屋里。
第四一章 盘剥
素娘拿了楚欢衣服进屋缝补,楚欢心中暗笑,素娘有时候嘴巴虽然刻薄些,但是心肠却是极好的,便是人们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了。
屋外细雨纷纷,楚欢走到屋角,拿起了自己的那只灰色包裹,也不与素娘说,在细雨之中,径自出了门。
此时天色早已经黑下来,十分的昏暗,楚欢拎着包裹,一路向西而行,沿途却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确定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他出了村子,经过村西头的那条河,依然一路往西,夜色之中,就如同鬼魅,速度极快,闪之即过,一口气行处十多里地,四下里空旷一片,楚欢这才停下脚步,瞥见一处土坡,快步走过去,顺着土坡来回走了一遍,这才找到一处地方,蹲下身子,从怀里取出了卫天青赠送的那把匕首,便在地上掘了一个深坑,随即便将那只灰色的包裹放进了土坑之中,正要埋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又从腰间取出了那块红色的石头。
石头入手,温润异常,甚至反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只可惜对这块奇石,楚欢一无所知,细细看了看,上面黑色的线络依然是清晰无比。
沉吟一番,楚欢终于将这块红色石也塞入了灰色包裹之中,随后才将坑填了起来,只是上面一层新土,很容易被人看出这里被人挖过。
虽然这里十分荒凉,而且四周并无道路,人迹罕至,但是楚欢还是起身去找了一块大石头,将那大石头压在了新土上面,也算是留下了一个记号。
也正好今天下着雨,新土经过大雨一淋,很快就会与旧土混在一起,用不了一两日,就会契合无缝,难以看出来。
蹲在石头边上,楚欢沉吟许久,终于用一种极是低沉的声音道:“好好安歇,后面的事情……我来办!”说完这句话,再不停留,在夜雨之中,又如鬼魅般回到了村子。
门是虚掩着,楚欢轻轻推开门,一进门,就见到正堂的桌子上摆放着碗筷,桌上放着两碗米粥,一碟青菜,另有小半碗狗肉,里面不过五六块狗肉而已。
素娘却是双手托着香腮,手臂杵在桌面上,似乎已经睡着,桌上的油灯灯火闪烁,那灯火照在素娘白皙的脸上,倒也是娇艳如花,十分俏媚,而桌上的饭菜也已经没有了热气。
楚欢转身关上门,却已经将素娘惊醒,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伸手到腰间去摸剪刀,看见是楚欢,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蹙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去了哪里?”
“没事,就是出去走走!”楚欢笑吟吟地到桌边坐下,端起粥碗,素娘急忙道:“我去热热……!”
“不用!”楚欢摇头道:“凉粥喝的舒服!”抬手喝了小半碗。
素娘端起粥碗,道:“娘身体不好,我一早伺候他吃了晚饭,现在已经睡下……!”看了看那狗肉,脸上泛起一阵晕红,想到白天偷吃狗肉的时候被楚欢看见,脸上发烧,“那个……娘喜欢……喜欢吃狗肉,所以……所以多余的肉我都……我都先留起来了……!”
楚欢将狗肉推到素娘面前,道:“素娘姐,我不能吃狗肉,一吃狗肉身上就会起红斑……唔,这些你都吃了吧!”
素娘眨了眨眼睛,奇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一转眼间就明白过来,楚欢这话十有八九是假的,无非是将狗肉留给自己吃而已。
楚欢也不说话,只是呵呵一笑,两口便将米粥喝完,这点口粮对他来说,连半饱也算不上,但是他知道家里的困境,自是不会多说话。
吃了粥,楚欢便即往屋角自己的板床上躺下去,心里却已经寻思起来,李夫子那边固然已经去为自己谋事儿坐,自己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那边,马上入冬,家里添了自己这样一个大男人,如果仅靠素娘的针织刺绣换些口粮,那是万万不成的。
素娘瞧见楚欢躺下,撇撇嘴,她喝粥极其斯文,只是吃了几口青菜,一直不动筷子去夹狗肉,等到米粥喝完,那狗肉的香味在鼻尖飘动,素娘望了望楚欢,似乎已经睡着,这才夹了一小块狗肉放在嘴里,也嚼咬,含在嘴里收拾了碗筷,将剩下的狗肉小心翼翼收起来,这才回房品味自己口中那块狗肉的味道。
……
……
次日直到黄昏时分,兀自不见刘天福等人回来,楚欢往村里探望了受伤的村民,最后来到石头家里。昨日石头与八里堂老三正面交手,他虽然孔武有力,可终究不是老三的对手,身上受了几处伤,左臂骨折,好在经过徐郎中处理,这条手臂保住,但是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
石头见到楚欢来探望,十分欢喜,家里也是贫苦,让妻子端了椅子来,楚欢坐下,石头便笑道:“二郎,可真是有你的,你那身手,啧啧……!”抬起没有受伤的手,竖起了大拇指。
楚欢摆手笑道:“不值得说。”岔开话题问道:“石头,这两年你们受冯二狗盘剥,每年下来口粮不过两成,你这一家老小,怎能吃得饱?”
“自然吃不饱!”石头苦笑道:“只靠那两成口粮,早就饿死了。”
楚欢微微颔首,问道:“你也知道,我们楚家两亩薄田没有收成,如今也眼看入冬,根本来不及种粮。这一个冬天过下去,家里若是没有进项那可撑不住!”
石头道:“二郎,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找个活儿干?”
“就是这话!”
“其实我们平日里除了种地之外,只要有闲时,就往县城去,等在县城城门外,城里的老爷太太要用短工,寻找做力气活的,便会到城外来找,每年也能接到一些活儿,帮人扛东西啥的,虽然挣不了两个钱,但是也能凑活着贴补家用。”石头叹道:“特别是每年冬天,活儿反倒多起来……只可惜徐郎中嘱咐过,我这条手臂两个月内不能干重活,否则伤筋动骨难以痊愈,今年冬天倒是难熬下去了。”随即又笑道:“不过这地契拿了回来,明年开春种了田,靠家里那几亩田,养活一家老小不成问题……明年若是能有剩余,去扯两尺布回来,给家里人做身新衣裳,哈哈哈……!”
虽然伤了一臂,但是拿回了地契,明年便有了盼头,石头还是十分的欢喜。
楚欢心中也是感叹,这些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并没有太大的奢望,对于他们来说,能吃得饱穿得暖,就能够心满意足。
他却也打定主意,如果李夫子那边没能找到活儿,回头就按照石头所说的法子,往县城门外等活儿,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外面有人叫唤道:“保长回来了,保长回来了!”
声音很快就传遍全村,村里的人们都往刘天福家去,石头虽然受伤,但是对此事十分的关心,硬撑着和楚欢一同来到了刘天福家。
刘天福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天色昏暗,刘天福已经站在大门前,抬起手叫道:“大伙儿听我说,知县老爷已经定了案子,杀死冯二狗的是赵保,衙门里已经张贴了文书,四处通缉赵保。”顿了顿,又道:“只是知县老爷还说,这事儿是发生在咱们村,而且咱们村子里也有人动了手,那是脱不了干系的!”
村民们紧张起来,已经有人高声问道:“刘叔,那知县老爷要怎样?”
“知县老爷说了,冯二狗欺男霸女,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终究死了人,若是就这样处理,他担心府城那头会怪罪。”刘天福接过旁边一人递过来的水,饮了一大口,才继续道:“他要往县城去打点此事,平息下来,但是打点要花银子,知县老爷估算了一下,起码要花上二三百两银子……!”
村民都是吃了一惊,对于口粮都成问题的村民来说,这可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保长,他总不会让咱们拿这笔银子吧?”立刻有村民反应过来,冷笑道:“便是拆了咱们的房子,卖儿卖女,那也凑不上这些银子!”
刘天福道:“我也是这般对知县老爷说。知县老爷犹豫再三,最后定了主意,让咱们村凑上一百两银子,多出的银子,他自己掏出来!”
石头闻言,立刻叫道:“放他娘的臭屁,他舍得自己掏银子?还真将咱们当成了傻子,他这是要借机榨取咱们银子,什么打点上面,那是胡说八道!”
村民们纷纷叫喊起来,都显得十分愤怒。
刘天福抬起手,让众人静下来,这才叹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清楚。但是话说回来,冯二狗是在咱们村里死的,民不与官斗,咱们这银子若不交上去,只怕他会借这个事儿继续闹下去,咱们终究是不得安宁……!”咳嗽两声,沉声道:“这事儿我做主了,拿银子消灾,按照各家田产来分摊银子,如今地契都回到大伙儿手里,总也能承受得住。我知道你们手头上没有现银,回头我再去想法子,不管是借银子还是其他法子,先将银子送过去,大伙儿缺的银子,回头都交上来就是!”忽然想到什么,高声道:“楚二郎,二郎在不在这里?”
楚欢从人群中上前,道:“刘叔,我在这!”
“这次村里能够除掉冯二狗,也都是亏了你,分摊的银子就不派到你们家了。”刘天福抚须道,尔后又高声向村民们问道:“大伙儿有没有意见?”
“没有,该是这样!”
“二郎是咱们村的大功臣,咱们谁也没话说!”
楚欢只是向四周抱了抱拳,以示感谢,但是一想到衙门里派下如此重担,毫无廉耻地盘剥百姓,心中满是怒意。
此事过后,没过两日,天气愈加的寒冷,屋里开始生起炭火,楚欢见李夫子那边一直没有音讯,便做好准备,要与村里几个壮劳力往县城那边去蹲点找活儿干。
只是尚未成行,这天中午,李夫子就已经乘着上次那辆马车过来,一下马车,便十分兴奋地喊道:“二郎,二郎,快收拾收拾,随老夫去县城!”
第四二章 和盛泉
楚家人将李夫子迎到屋内,不等众人说话,李夫子已经道:“二郎,你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城里。晚饭之前,咱们便要赶到城里去,晚上请客吃顿饭,你这事儿算是成了。”
楚李氏十分欢喜,问道:“大哥,是找到好事儿了?”
“我这几日在城里找了一些旧交,不过大都用不上人,倒是和盛泉的大作师韩渊知道此事之后,念在老夫与他多年旧交,却是愿意介绍二郎往和盛泉去做事。”李夫子抚着胡须笑眯眯道:“今天一大早,韩渊便派人找上了老夫,让老夫带着二郎过去,老夫已经下了帖子,今天晚上请了韩渊吃饭,那边也已经答应了!”
素娘忍不住问道:“舅爷,和盛……和盛泉是做什么的?”
李夫子一愣,随即道:“素娘啊,你真是没出过门,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你可知道,咱们云山府有云山三号,那都是百年字号,这和盛泉便是其中之一。和盛泉是咱们云山府……不不不,是咱们南山道首屈一指的酒家!”
“是让二郎去卖酒?”素娘茫然道:“跑堂的?”她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也知道酒家有跑堂子的。
李夫子摇头道:“和盛泉可不是酒楼,那是酒坊。这般说吧,老夫这些年来也品过不少酒,但是论起醇香,还是和盛泉的竹清酒最是上等。”说到这里,老人家喉头动了动,似乎对竹清酒十分的眷恋。
素娘似懂非懂,也不再问。
楚欢微一沉吟,才问道:“舅爷,我去了那儿,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