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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每天见聂弦儿的次数少了,悠铭再也提不起什么干劲。山庄有好几个和他同龄的男孩,悠铭都不同他们玩,无活时望着扫帚,迫切希望能拿着它去东枝轩。
    现在小姐是不是在抚琴,小姐抚琴真是好美,哎,可惜看不到,如是想。
    悠铭向往日般清晨去东枝轩扫地,见小菊也如往日般带着两个婢女往这边走,只不过小菊走到半路突然捂着肚子,小菊对两个婢女言语两句,捂着肚子匆匆跑出东枝轩,两个婢女也随着她离去。
    聂弦儿今日起的格外早,昨日城里哥哥传信来说今日要接她下山逛逛,聂弦儿兴奋的睡不着,早早起来坐等小菊,等呀等,等她也不来。
    聂弦儿推门出去,喊了两声小菊,四处望望,院子里只有悠铭。
    聂弦儿问:“悠铭,你看到小菊了么?”
    “小菊姐姐刚刚往这边走,但转身又跑了,不知所谓何事!”
    聂弦儿叹口气,“肯定是跑肚的老毛病犯了!”
    聂弦儿焦急的嘟起小嘴说,“哎呀,她这一去茅房,没个时辰出不来。我哥没准都在路上了!”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摆在悠铭面前,他鼓起勇气说,“小……小姐,是不是要挽发,要不我试试?”
    “你?你会么?”聂弦儿问。
    “会,小菊姐给你梳妆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也记下了,我会的。”悠铭说。
    聂弦儿心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好吧,那你过来试试!”
    悠铭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快要到门口时,又折身蹲在水塘里洗洗手,把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才进屋。
    聂弦儿对悠铭本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悠铭居然灵巧的将她头发盘起,并且选的发饰也是经过搭配出来的,十分协调,更可贵的是,聂弦儿一点没有感到疼。
    “小姐的秀发乌黑且亮,发丝柔顺。”悠铭真心说,手指忍不住轻轻抚摸。
    “真的?小菊每次都抱怨说我头发冗在一起不好梳呢!”
    看悠铭手法这么熟练,聂弦儿不禁问,“悠铭,你以前给你娘亲梳过?”
    悠铭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
    “那你以后就每日给我梳头吧!”
    门口传来轻声敲门声,一个男子声音道,“弦儿,你梳洗好了么,我们该走了。”
    聂弦儿兴奋答应,“好啦,哥,你进来吧!”
    聂瑞昭推开门,看到站在一旁的悠铭先是一愣,后笑说,“小菊怎么不在,新收小侍从?”
    悠铭做礼,“大少爷好。”
    聂弦儿飞奔到聂瑞昭身边,挽起他的胳膊,“是啊,新收的。哥,快走吧,我们路上说。”
    聂瑞昭看似嫌弃的把胳膊抽回来,“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你都多大了,男女有别,不要拉拉扯扯,失了礼数。”
    “哎呀!”聂弦儿撒娇拉着不放,“你是我哥,亲哥。”
    聂瑞昭宠溺的叹道,“亲哥也不行。”
    ……
    ……
    直到聂弦儿的背影消失,悠铭才缓过神,他回想聂弦儿的话,小姐要我每日给她树头么?想到这里,差点抑制不住兴奋尖叫起来。他死死咬住袖口的衣服。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提起扫帚,哗啦哗啦把落叶扫向天际。
    聂弦儿很晚才回来,小菊伺候她就寝,聂弦儿说,“小菊,明天你去和李叔说,不要让悠铭扫地了,让他做的我贴身小侍从。”
    “什么?”小菊音调高挑,“小姐,悠铭是个男的,你让他做什么贴身侍从,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会毁了你的清誉。”
    “什么男的,他还是个孩子,小孩子,一个八岁的孩子!”聂弦儿强调,“这世上多的是想你这种爱嚼舌根的人,才会活的累!”
    小菊在聂弦儿背后白她一眼,“老爷肯定不同意。”
    “他同不同意还不是听我的!”聂弦儿得意的摆着头。
    聂惊尘最初确实不答应聂弦儿让悠铭贴身伺候,但禁不住聂弦儿软磨硬泡,一口一声撒娇“爹爹爹”叫的心早就软了。他把悠铭叫过来,仔细打量悠铭,发现这个孩子不但长的英俊,眉眼见很有灵气,于是就答应聂弦儿。悠铭年纪尚小,况且他已经在给聂弦儿选亲,不出半年,聂弦儿就嫁人了,也不会再让悠铭伺候,伺候这小半年到是无妨。
    悠铭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在聂弦儿身边,每日聂弦儿做什么,他就伺候在左右。聂弦儿善弹琴。她的外祖母琴技响绝天下,无人能及。聂弦儿受她外祖母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聂弦儿平日还爱谱曲弹奏。虽然琴音幽转,略有哀意,但她的曲每首都很欢脱,让人听了不觉心情愉悦。每当聂弦儿抚琴时,悠铭都会闭上眼睛去倾听,完全沉浸其中。
    聂弦儿每次抚琴,心中都会有一幅画面,但甚少有人能体会,有次她弹完,悠铭叹道,“听小姐弹此曲,有种海阔鱼跃之感,感觉自己就像一尾鱼,在海里自在翱游。”
    除了自己哥哥偶尔能感受到聂弦儿的琴音,就再没人能听懂,聂弦儿激动道,“悠铭,你居然能听出来!你是只听出一首,还是每次都能听出来!”
    悠铭眨着自己黑漆漆的大眼睛道,“每次都能听出来,只不过今日不由自主说出而已。”
    “那我再弹几首你听听!”
    聂弦儿又弹两曲,悠铭描绘画面和她所想一模一样。
    她两手摁在悠铭的双肩道,“悠铭,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知己了。”
    在一旁的小菊咳嗽一声,聂弦儿把手从悠铭肩膀拿开。悠铭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阖动,羞涩的耳根悄然泛红。
    还好有丫鬟禀告说老爷叫小姐去趟前厅,才避免被聂弦儿发现脸也随着红的尴尬。聂弦儿站起身,正要走,丫鬟道,“老爷吩咐,让小姐带上纱罩过去。”
    “在家里带什么纱罩?”聂弦儿问。
    丫鬟:“回小姐,是大少爷带着吴大人,特来看望小姐。”
    小菊把纱罩拿过来:“知道了,你回老爷,小姐马上到。”她把纱罩给聂弦儿戴上,“小姐,一会你注意礼数,没准你以后就是吴夫人了!”
    “什么?”聂弦儿把纱罩扯下,“爹要把我嫁人!”
    “不然呢,你都及笄了,当然也到出嫁的年纪了!”小菊复把纱罩给聂弦儿戴上,“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前厅的吴公子是聂瑞昭的同窗,两人同年级第中了进士,他比聂瑞昭大五岁,至今尚未娶妻,不过妾室到有七八个。他早就听闻聂瑞昭的妹妹长的貌美如花,灵动如仙子,而且弹得一手好琴,钦慕已久。况且两家门当户对,聂惊尘家财万贯,陪嫁自是不会少,无论怎么算,这都是门好亲事。
    聂弦儿带着纱罩不情不愿到前厅,给吴大人行礼,捏着假嗓,挑尖了声说,“吴大人好。”
    “聂小姐不必多礼!”虽然隔着纱帐,看不清鼻脸,但聂弦儿这对水目桃花眼就足以勾人心弦,吴公子当时就下了要娶聂弦儿的决心。
    几个人坐下寒暄,多是虚伪的客气话,聂惊尘说吴公子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等等等。然后吴公子自谦,说自己才疏学浅,见识浅薄等等,随后又夸聂弦儿知书达礼等等。
    一番下来,听得聂弦儿直起鸡皮疙瘩,最后他们终于说起聂弦儿的婚事,聂惊尘刚想让聂弦儿回避,聂弦儿清了清嗓子道,“吴公子,我从小养在闺中,没见过世面,字也不识几个,但也听过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之词我作为一个女子,自然希望能和夫婿举案齐眉,伉俪情深,要想做到这点,两人必为知己,你说对吗?”
    吴公子当然奉迎聂弦儿道,“聂小姐所言极是。”
    聂弦儿纱罩下露出一丝阴笑,“我弹奏一曲,你若能听出我的琴音,就说明我们是知己,我也愿意嫁给你,否则,还是请吴公子另寻他人。”
    聂弦儿从进入前厅就观察吴公子,看他痴脑呆头一个人,肯定听不懂自己的琴音。
    聂惊尘就知道聂弦儿会发难,道,“你弹得那几首曲子,无声无调,让吴公子如何听,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不会,早闻聂小姐琴技高绝,今日有幸欣赏一曲,自是不胜欢喜。”
    聂弦儿看看亲爹,挑挑眉,好像在说,看吧,自己找死,谁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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