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怀幽抱着一本薄薄的典籍翻阅的时候,一直挂在马背上的胜邪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同时,一股暴虐的剑意从剑鞘中一闪而逝,虽然有了剑鞘的阻隔,但这股剑意还是让怀幽周围人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座下的马匹也受到了惊吓,顿时惊慌失措的嘶鸣起来,马上的骑兵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马匹安抚下来。
周围的骚动让怀幽回过神来,感受到震动越来越剧烈的胜邪,怀幽眼中闪过一道一闪而逝的杀机,撇了一眼震动不休的胜邪,淡淡的说道:
“安静!”
怀幽的话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话音刚落,胜邪便仿佛遭到重击一般,立刻就哑了火,恢复了平静,遍布周围的寒意也顷刻间消失无踪。
“欠收拾!”见胜邪哑了火,怀幽才接着训斥道。
对于这把噬主的邪剑,怀幽已经没有了初遇时的兴奋,虽然它已经被怀幽打上了奴役的印记,不过在怀幽被白亦非关在牢里的时候,胜邪也不可避免的被白亦非拿走,在临走的时候白亦非才将它还给她,顺便还“好心”的提醒了怀幽一下,在胜邪落到他手上的时候,胜邪曾经试图控制白亦非将她砍个半死,然后关押起来,这样就可以规避怀幽的印记。
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怀幽就将得到胜邪的喜悦扔到了九霄云外,然后当场将胜邪用最伤剑身的角度砍在城门上,它倒是不愧是欧冶子铸造的名剑,即使怀幽用了全力也只是在剑刃上磕出了一个小缺口。
之后的路途中,但凡胜邪有哪里让怀幽不满意,就会招来一顿折腾,直到现在,胜邪剑已经看不出名剑的样子了,剑刃上密布缺口,剑身上也有剑劈斧凿的痕迹,甚至还有腐蚀出来的斑斑痕迹,那是怀幽用化尸水腐蚀出来的,也亏得是胜邪这种绝世魔剑,被怀幽这样对待之后还能保持灵性,没有彻底损毁,还能照常使用,这要是普通的剑器,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
不过怀幽那种不讲道理的暴力手段,以及不将名剑放在眼里的意志倒是让胜邪再也不敢炸刺儿了,怀幽说往东,它就不敢往西。
胜邪的名头那么大,白亦非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有自己的家传兵器,所以也看不上胜邪这把噬主的魔剑,还不如将它还给怀幽,让胜邪牵制住怀幽的精力,但没想到怀幽根本就不将胜邪这样的神兵放在眼里,不听话就是一顿毒打,就向训狗一样的对待它,最后居然还真的将它收服了,这也让白亦非狠狠惊讶了一把,那是怀幽第一次让白亦非出现了情绪波动!
胜邪经过了怀幽一次次的虐待,本来已经不敢再有突然暴动这种举动,但此时胜邪居然又一次出现了剧烈反应,要么是附近有威胁怀幽生命的人或物存在,所以他震动预警,毕竟怀幽挂了,它也得跟着陪葬,要么就是附近有让他垂涎的东西!
在警告了胜邪一番之后,怀幽将目光从手中的典籍上转移到了周围,这里不同于街头闹事的喧嚣,出现在周围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衣着讲究的富家公子,或是达官贵人,而他们的目的都是位于街道一侧的一栋小楼,这栋小楼装点得华丽奢靡,其中隐隐有丝竹之音传出,大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紫兰轩三个大字。
怀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紫兰轩楼上雅间儿的窗户,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的典籍上。
“很有趣不是吗,新郑最大的风月场所!”注意到怀幽的反常,白亦非突然向怀幽问道。
“嗯~,确实很有趣,不管是娱乐,还是人!有时间一定要过来玩儿玩儿!”对于白亦非的问题,怀幽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说完,怀幽又一次陷入了对手中典籍的解析中,白亦非也没有对怀幽明明是女子,却想跑到风月场所里玩儿的想法发表意见,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紫兰轩,露出一丝冷笑,便带着人沿着街道向侯府的方向走去。
…………
“卫庄兄,你怎么看!”
在怀幽一行人离开之后,紫兰轩二楼一间雅间儿里,一个紫衣华服的青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向着坐在对面的白发青年问道。
“很危险!”被叫做卫庄的青年看了一眼旁边桌上依然震颤不休的佩剑,转头向紫衣青年回答道。
“嗯,堂堂血衣侯,危险很正常!”紫衣青年听到卫庄的话,依然是吊儿郎当的说道,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看到对面的卫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心里毛毛的,只能向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他俩说话的紫衣女子求救。
“紫女姑娘,卫庄兄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韩非公子,他的意思是除了血衣侯白亦非,他身边的那个少女也很危险!”紫女掩嘴轻笑一声,为韩非将已经空掉的酒杯填满,轻声向韩非解释道。
“也就是说,卫庄兄是在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吗!”韩非不是傻子,想到很聪明,稍一联想便猜到卫庄眼神的含义,顿时苦笑着向卫庄和紫女埋怨道,可以听到他的埋怨,卫庄只是冷哼一声,紫女倒是笑的更开心了。
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尽,韩非站起身,来到窗前,遥遥看着骑兵队的背影,轻声说道:
“能站在离白亦非这么近的地方,我当然知道她不会是普通人,普通人可没资格让白亦非那么~嗯,宝贝!不光让手下骑兵封锁周围可能存在的死角,看似保护,实则防备,甚至亲自将她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