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结了账,又摇摇晃晃的去厕所放了个水,出来没几步,忽然酒气上涌,陈之敬脚下一个晃dàng,整个人便扑倒在旁边坐着的人背上,刚好碰掉了那人的帽子。
陈之敬嘴里低声念叨着“抱歉”,还没忘了捡起那顶棒球帽。而直到他把帽子递到那人面前,明显也喝了不少的男人才迷茫地转头看向他。
就这一眼,陈之敬酒就醒了大半。
现在回想起来,陈之敬恨不得回到那天晚上给瞎了眼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中,以及酒精的蒙蔽下,他愣是没认出被他碰掉帽子的人就是影帝斯年,只觉得这人长得简直太他妈符合他的胃口了!
于是借着还帽子的动作,陈之敬顺势坐在了斯年对面,用赔礼道歉为借口,又开始喝第二轮,顺便勾搭人。
不过虽说是勾搭人,其实他也没想要怎么样。毕竟陈之敬这个时候头脑还是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普通酒吧,眼前这长在他审美上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是个直男。只是难得遇到这样的天菜,不多看几眼实在可惜。
谁知道他俩越聊越高兴,越聊越深入。许是因为这个酒吧音乐选得太合适,灯光昏暗却不暧昧;也可能是对面这个人长得太完美,让陈之敬深刻的认识到他与自己的圈子并无jiāo集,因此jiāo浅而言深。到后来他完全忘记了勾搭人这回事,除了个人信息,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
聊天内容陈之敬并不全然记得,可记得的部分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会不自在。两人一直喝到酒吧打烊,在门口等出租车时,陈之敬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酒精泡烂了,伸手勾住了斯年的手。
在那人醉眼朦胧地看过来时,他勾唇一笑,歪头道:“要……找个地方继续吗?”说完,他勾住斯年的手慢慢地往下滑,然后从拇指开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松开,如同倒计时一般。
之后发生的事,陈之敬因为激动和紧张记得很清楚。
在他说出那句话后,被他勾住手的男人便低头看着手,直到其他手指都被松开,只剩下小拇指被他的食指勾住,要掉不掉的时候,才终于抬头看向他,低声道——
“……好。”
***
“你要是真不愿意,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答应?就算你那个时候喝醉了,脑子糊涂,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们可都他妈清醒着!还有下车的时候,进电梯的时候,我他妈开门的时候!你都可以走,我他妈又没用绳子绑着你!”
“都答应了,又一路跟着我直到开房,你别他妈说以为老子是想跟你盖棉被纯聊天!”
越回忆越气的陈之敬干脆也不挣扎了,由着斯年用寝技把他压在地板上,破口大骂道:“打不过你,被迫当零,老子认了!就像你说的,是我撩拨你,结果被你摁下面。得,胳膊拎不过大腿,老子配合你总行了吧?可你他妈是怎么对我的?!”
怎么对他的?斯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身下的人苦苦哀求,可他却置若罔闻,就像是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把人翻过来覆过去的摆弄。
想到这,斯年再也无法直视他俩现在的动作,手上便松了劲。陈之敬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减轻,立马从斯年身下滚了出来,直到远离他才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喘气。
“老子、老子那么求你,你他妈都没放手!你知道我后面遭了多大的罪吗!啊!”
斯年保持着松开陈之敬的姿势,沉默了一会低头道:“……对不起。”
“您可别!”陈之敬嗤笑道,“我不需要你道歉。老子自己手欠乱招惹人,我认,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知道你是谁。那天晚上是个意外,过去就过去了,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你到好,非得到我面前来找茬!哎我要是今天没碰到你,你还想把我们那破事说成什么样?啊?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非得闹得满城风雨才高兴?”
陈之敬嘲讽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