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宸:“是元家的一种疗伤圣药,只要不是伤及根基的伤病都能治好。”
说完还拿出一瓶来,“喏,也给你一瓶备身。”
慕白接了过来仔细了拔开倒出一颗来,闻了闻:“有人参的味道,其他的不知道是什么,元家的疗伤圣药你为什么有啊?”
“狗鼻子还挺灵的,有什么东西是他郑宸从我这抢不到的。”说完元朗还瞟了郑宸一眼。
“哎呀,小浪浪,你不要这么说我嘛!”郑宸一个跺脚,侧过身去,活脱脱一幅娇娇娘子的作态。
慕白抖了一个机灵,转过头对元朗说道:“原来那天在树林里你的演技都是跟他学的啊?”
郑宸乐在其中,“小仙女,小浪浪跟我学了什么呀?”
元朗抬起眼皮,觑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郑宸,“你不要以为我受伤了就能揍你了。”
“小浪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嘛!”说到最后还加了一个儿话音,给了元朗一个委屈的眼神,震的慕白浑身发麻。
好在元朗早已习惯了郑宸这幅做派,给了他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元聪从进屋到现在都没见着郑云峰,对着元朗问道:“公子,姑老爷还没回来吗?”
“郑叔叔在楼下,马上就上来了。”慕白抢先答道。
郑宸闻言,嘴里嘟囔着:“师傅还是这样磨磨蹭蹭,看样子今天晚上还是没有抓到那浊妖了!”
慕白:“那个妖物太狡猾了,竟然用之前吞噬过的女子的魂魄来忽悠我们,乘着郑叔叔他们不在,半路截杀我和元朗。”
废了一番功夫给元聪和郑宸解释了今夜的情况,二人才明白过来元朗竟是被淮山道人所伤。
不多时,郑云峰从楼下的嘈杂里抽出身来,见着几个都在,也没先开口说话,先不急不缓的灌了几口茶,才招呼他们过来坐下,元朗自坐在床头修养。
“小朗,为何那妖物出现在黄老汉家房里的时候不见你的踪影?”郑云峰温声细语,却是一语击中关键。
“我….睡着了。”元朗低下了头,有些羞愧。
郑云峰略带不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径直追问:“睡着了?”
元聪和郑宸压住哽在喉头的惊呼,静静的听着郑云峰和元朗一问一答。
慕白倒是替元朗辩解道:“郑叔叔,在黄老汉屋里的时候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当中定是有什么古怪!”
郑云峰坐直了身子,对着慕白道:“屋外都没受影响,偏偏你们二人在屋内睡着了…..这其中是个什么缘由?”
又追问道:“对了,你们二人睡着时有何异状?”
元朗沉思片刻,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答道:“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觉着很累,就不由自主的阖上了眼睛,期间还做了一个梦,慕白倒是说自己闻见过兰花香,但我当时确实没闻到。”
郑云峰:“兰花香,我们在屋外也没有闻到过…..慕白?”
“郑叔叔,快睡着的时候我确实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很淡,是从黄老汉堂屋里传过来的,我们族里对味道比较敏感…..”说到最后,慕白的声音小了下去,没有继续深入。
慕白没有说的是,她之前确实没有闻过兰花的香气,极雪之巅的气候根本不可能有兰花能存活,倒是下山这段时间,开拓了各色食谱,兰花也是其中一种,山间野林里也不多见,只觉得这种花酸酸甜甜的,闻着不错,后来那小黄鹂鸟见她牛嚼牡丹的吃了一株以后才痛心疾首的告诉她那是什么花。
郑云峰朝元朗问道:“黄老汉家里有兰花?”
“没有,”元朗摇了摇头,“我先前在黄老汉家里里里外外逛了三遍都没有发现兰花,而且兰花性情娇贵,不像是黄老汉这种人家能够养得起的!”
郑宸听了半天,倒是抛出一个问题,“师傅和小朗都没闻到兰花香,会不会是慕白闻错了?”
“也说不一定。”慕白被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自信了,当时那香味朦朦胧胧的,说不清是在黄老汉家里闻到的还是在梦里闻到的。
“对了,姑父,那个浊妖应该是个女子!”元朗突然插了一句。“刚刚淮山道人与那浊妖斗法,破了那浊妖的雾障,分明是个女子,只是没能看清楚容貌。”
郑云峰:“若是这么说,那就明白了。”
“师傅,明白什么啊?”郑宸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懵懵的发问。
郑云峰白了郑宸一眼,才开口道:“女为阴魄,男为阳魄,那浊妖吸食专吸女子魂魄,是因为阳魄伤她妖灵,阴魄则是大补。”
慕白:“原来如此,郑叔叔,连着两次都让她逃脱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天也不早了,明日去问一问镇上的人家有哪些是种兰花的,且家里还有女眷的,不管岁数几何,都有细细查问,若有异状,即刻拿下。”郑云峰一锤定音。
“小朗先好好休息,我们也先各自回去好好休整,今日慕白就先住郑宸那屋,郑宸和元聪挤一挤。”
郑宸委委屈屈的答应了,朝着慕白哀怨的说道:“小仙女,刚好那两个小娃娃也在我那屋里,你也省去麻烦了。”
几人正准备散去,元聪突然想到什么,朝着正要出门口的郑云峰问道:“姑老爷,这些个线索我们要不要告诉楼底下那帮人啊?”
有一些人还未归来,楼底下也还有着细细索索的响动,讨论着今夜的情况。以那浊妖的狡猾程度,郑云峰不认为还未归来的人能抓到它的蛛丝马迹,多些人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思及至此,开口道,
“我自会下去与他们交涉情况,你们不必忧心,各自回去休息吧。”
说完几人各自散去。
元朗盘坐于床榻,凝香丸的药力在身体里化开,游走四肢百骸,凝于心肺,温养被震伤的心脉。
试着调动周身灵气,流转于心脉时滞涩不前,一阵痛意袭来,元朗只得放弃,心知这几天是不能再运气了,挥袖熄了灯。
慕白推开郑宸的房门,屋里原本值守的元家剑侍见了朝她行了个礼便出了房门。
已是深夜,嘉慕和泽林在床头睡得天昏地暗,嘴里还秃噜着几个泡泡,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慕白坐在床边,仔细的看了看嘉慕,没敢伸手去搅了她的美梦。嘉慕离开她的这一天一夜,一颗心都像是放在火上煎、熬、煮、烧,无一摧心剖肝之痛。
先下看着她囵圄吞个儿的在她面前,方才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轻手轻脚的熄了灯,和衣上床,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