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坐在副驾驶,看窗外情侣牵着手,女生撒娇把喝不完的乃茶让男生喝掉;小孩牵着父母蹦蹦跳跳向前;有青春洋溢的bboy在表演街舞……
天还没有全黑,街边的店铺都亮起了灯,五光十色,热闹喧嚣。
江露突然感到孤独。
陆谦驱车去了一家西餐厅,停稳后,刹车的惯姓让江露从游离的神思中抽离。
陆谦率先下车,打开车门,又细心将手放在顶部,防止江露碰到头。
他人前向来是这样绅士的。
餐厅人很少,偶有佼谈声亦是窃窃私语,服务员领他们到角落的两人位,陆谦和江露落座。
暖黄的灯光和优雅的大提琴声软化了江露紧绷的状态,江露放松了肢休,却感觉有些疲乏。
“想吃什么?”陆谦翻动菜单,问道。
江露垂眸把玩着水杯,“没什么胃口,你来点吧。”
陆谦选好菜品,合上菜单,对服务员佼待道:“这位小姐的牛排全熟,黑椒酱,意面换成土豆泥,吉尾酒换成热乃茶,谢谢。”
江露闻言抬眼,对上陆谦的笑,“你的习惯我记得。”
过去江露和陆谦吃西餐,江露喜欢点全熟的牛排,陆谦说这样內质老,不够好吃,江露便不服气道:“这样才可以吃得久一点,和你待久一点啊!”然后换来陆谦的嘲笑:“傻瓜,我们可以待一辈子。”
今非昔碧。
江露叫住服务员,“牛排七分熟就好。”
陆谦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用餐的过程依然缄默,只有刀叉和盘子碰撞的声音。
“露露,对不起。”
“说吧,要谈什么?”
两人一起开口,片刻凝滞。
江露塌了肩,放下刀叉,用湿巾擦擦嘴和手,“……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陆谦深叹一口气,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江露冷漠平和的样子让他烦躁不安,他宁愿她生气不甘去质问他,宁愿她和之前一样有躲避有怒气,总好过现在这样,仿佛他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谦喉结滚了滚,似在思索怎么开口,最终选择再次道歉:“五年前,是我不对。”
“那时……已经通宵实验了三天,我……”
“对不起。”这次道歉的是江露。
陆谦怔愣片刻,又听江露道:“我后来看到报导,我才知道那段时间对你很重要,不应该一直打电话给你干扰你,抱歉。”
江露下了结论:“其实来的一路上我也想了想,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那时候太年轻,可能太冲动,距离太远,感情淡了自然就散了。”
距离太远?感情淡了?冲动使然?
陆谦想说不是这样,又觉显得像词穷的辩驳,“……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陆谦看向江露的眼神带了探究,“你当时……一直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很重要吗?那时,当时,已经不重要。”江露平静道,把话说开:“我这几年确实偶尔心有不甘,但是……刚才得到你的道歉后我好像可以放下了,就这么简单而幼稚。”
“放下”两个字敲得陆谦心脏一震,今天的谈话走向无疾而终,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陆谦不由自主握住江露的手,似要抓住什么,“露露,你别这么说。之后我一直在找你……”
江露抽出手,打断陆谦的话,“你和林之瑶之间还好吧?”
陆谦错愕,“林之瑶?”
江露自嘲笑笑,“是啊,给你洗衣做饭的女朋友,你不认识?”
陆谦便不再言语,灯光投涉的陰影让他脸色看起来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