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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到正下方的黑色圆圈,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无法压抑的烦躁,他想冲邵博闻吼让他别多管闲事,他想吐哪都跟他没关系,吐哪儿他也不记得……
    然而他一抬头看见了靠近的周绎,他似乎是要对自己笑,对上眼之后脸上却忽然露出了惊讶,常远非常敏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估计不好看。
    没有镜面的时候,人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的,可愤怒悲伤的时刻也不会有人去照镜子,大多数人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生气的表情有多狰狞,能一针见血的伤掉自己人的心,又让陌生人觉得刻薄。
    好在,邵博闻不是自己人。
    常远tiǎn了tiǎn嘴唇,胆汁的浓苦沾住了舌尖,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队友,他抓住邵博闻的手臂问道:“小谢和林哥呢?都怎么样了?”
    “都没事,在你隔壁病房睡觉,还有个头上受了伤的小姑娘,老曹也送过来了,别担心。”
    谢承看不出明显的外伤,林帆糟糕一些,身上有几处不深的刀伤,不过都是皮外伤,就是那姑娘有点脑震dàng,具体情况醒了才知道。
    邵博闻嗓音温沉,带着一种莫名地可信度,常远放下心来,下意识的要用手机记录这个兵荒马乱的傍晚,可他摸了两边口袋都没有,以为是掉在了床上,结果床上也没有。他心里咯噔一响,不死心的问邵博闻:“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啧忘了,在我这儿,”邵博闻往左边裤兜摸去,解释道:“之前医生来检查,你手机一直响,我就给你收起来了,给,你妈找你。”
    常远摁了下唤醒键,发现有17通未接来电,他在昏迷期间铃声估计就没断过。
    邵博闻比谁都清楚从前池玫的控制yu,但是他没想到常远都chéng rén而且独立了,她看起来似乎还是那么偏执。
    常远直接把手机收起来了,他觉得有点难堪,或许十年过去了,在邵博闻看来他还是个妈宝,只不过这年龄愈发的不要脸了,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邵博闻倒是没觉得他还没断nǎi,常远特别孝顺,总是生怕池玫替她担心,这次有点反常了,于是他问道:“不回电话?万一她那边有急事,就得耽误了。”
    常远一百个cāo心,可他前几天才下定决心要对她冷淡一点,被邵博闻一怂恿,怕真有事,曲线救国的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常钟山退居二线之前是个采油队的干部,一年300天不着家,这几年身体吃不消了才退下来,在科室里当个没实权的老干部,常远跟他爸比较亲。他撒了个谎,说在外头跟朋友吃饭,让二老别担心,常钟山巴不得他多出去跟人jiāo流,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邵博闻去卫生间换了套运动服,回来将剩下的塑料袋递给了常远:“去换了吧,你身上都馊了。”
    常远撩起下摆闻了一下,入鼻确实有股酸味,他接过袋子准备下床,邵博闻却忽然说:“你这肋排上是怎么了?”
    常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低头掀起来又看了一眼,才发现两边胸口跟被梅超风刨过一遍似的,印着8道淤血的爪痕,就当时疼了一阵,后来他给忘了。
    “没怎么,”他说着就去了卫生间,在里面做完记录才出来,出来发现邵博闻在他刚躺过的床上吃包子,而周绎已经没人影了。
    邵博闻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过来吃东西,谢承还没醒,你们晚上在茶馆里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要不是自己问他借谢承来用,他也不至于遭遇迷yào门,常远有点愧疚,叹了口气过去了,还没张嘴先被塞了杯豆浆,他拿在手里没喝,简单跟邵博闻描述了经过。
    “……王思雨的头砸破之后,林哥就来了,他看地上有血,小谢还被剪着手按在地上,以为我们被黑店绑架了,冲进来一通乱砸,伤了两个人,把那管事的惹毛了。他说我们知道了他的jiāo易,还伤了他的兄弟,不留点东西他不放心放人走。”
    要不是自己吐得没个人样,估计早就被扒光了,他从小就是个好少年,这辈子还没出过这种糗,常远不说话了。
    邵博闻将强拆的事在心里勾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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