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青压根不是个适合陪酒的人,怎么劝,滴酒不沾,就一副面无表情的寡淡脸。
迟寅没劲,低嚷了句:“湛青,你他妈是不是兄弟的?”
打了一个酒嗝,他劈头盖脸又骂他:“老子失恋了,失恋了,你表现悲痛一点,ok?陪我喝一杯,算了,半杯,给个面子,嗯?”
湛青方才缓缓端起酒杯,干了半杯,迟寅耍赖一样又给他满上。
湛青推开,淡淡问了句:“你和孟芫怎么了?”
迟寅嗤笑出声,咬牙道:“我也想知道怎么了啊,要不你告诉我?”
“……”
湛青沉默半晌,他微不可觉叹气道:“今晚上你去我那儿睡吧。”
面前这个迟寅,和他相比犹过不及的自制理xing,如今喝成这样,一副为情所困的痴男模样。要是回了家,后果不敢想象。
“你让我醉一回吧。”迟寅站起身,散漫笑了下:“我要回去了。”
湛青一顿,他不再多言,让他不顾后果一次吧。
第32章
孟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电梯口空无一人,等电梯开,她刚走进去,电梯门慢慢合上。
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徒手扒住电梯门,孟芫心惊,暗骂这人疯了,连忙按亮电梯的开门按钮。
电梯门复又打开。
孟芫还未反应过来,猛然之间罩下一片yin影,一个浑身裹挟着酒气落雪的拥抱扑了上来。
孟芫呼吸一窒,挣扎着推开他的胸膛,她蹙眉低骂:“疯了,喝那么多酒干嘛?”
不看也知道是谁。
“唔……”一颗蓬松凌乱的脑袋耷拉在她的脖颈边,蹭了蹭,含糊呓语了声。“孟芫,下雪了。”
少年长手长脚,整个扒拉在娇小的女孩身上,背脊弧度弯沉,像极了只巨型金毛。几分和主人走丢了的可怜巴巴劲儿。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们和好好不好?”迟寅黏黏糊糊哼声道。
“你滚开啊。”孟芫低声威胁,却也没什么力度,嗓音软化不少。
“不滚。”迟寅闷声道,几分撒泼耍赖意味,“就抱着你。”
“……”
孟芫要疯了,心里防线要被这副模样搞崩溃。
眼圈酸涩不已。
迟寅又哑着嗓子,“我考完离营,那天,接到苏梦晨电话,她妈妈病重,转院来北京了……”
孟芫抿了唇,语气抵抗:“关我什么事?”
“人生地不熟,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去看了看……结果她跟踪我回大院,我只得让她等一会,然后又送她回去了。这就是全部,孟芫。”他一五一十jiāo代清楚。
孟芫沉默。
她蠕动了下嘴唇,“是吗?”
只有这些吗,还是轻描淡写,把最重要的事糊弄过去了呢。
她扯了扯唇,表情变得讥讽:“迟寅,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又想起蔡小慧义愤填膺的一番话,鼻尖发酸,她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你大可以……理所当然……去找你的温柔乡,反正我也明白,一直以来是我我死乞白赖缠着你的,你自由了……我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放开你了,迟寅。”
略带凉意的手,蓦地捂住她的嘴。
迟寅微微起身,垂着头,额前的刘海耷拉下来,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只是他不明白啊,他们对彼此明明有着深厚的了解,为什么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变得不堪一击呢?
与他而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横亘在二人中间,反反复复拿出来说。消磨殆尽所有的信任,解释清楚,也是徒然。
晚了,是吗?
他最不该的是,第一次就接通了苏梦晨的电话。
她妈妈手术失败那一天,他正领着表叔在王府井吃饭,她再次打电话说,妈妈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没有管。
苏梦晨是在报复他么。
他今天醉了吧。
是的,醉了。
迟寅自嘲笑了下,垂下头,发狠似的噙住她的嘴唇。
孟芫瞪大眼睛,拼命拍打他,含糊呜咽:“你疯了”
迟寅不管不顾,孟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