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鲜的血yè味道，微微带有腥臭。
这个味道，曾经久战沙场的他，最熟悉不过了。
来的太着急，他这才发现她一身雪白的素裙，上面也沾染了猩红的血yè。
眼尾上扬，他用余光细细打量了她几番。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目光往宗人府的方向望去。
雪花簌簌而落，飘在那指玉甲盖。
冷雪在温存的指尖融化，最后和缝隙间的血迹融合，成了一滴血水。
他深吸了一口气，久久不能回神，低声问道：“阿南，你......你杀人了？”
在他的印象里，她是连杀只兔子，也不敢的人。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是，”苏灵南眼角低垂，声音冷淡至极，“你要抓我入慎刑司吗？”
她往前走近了一步，双手摊在他面前，打算任由他来抓她。
可不管他抓不抓她入慎刑司，她都会离开祟元城，跟着魏子汲回家。
心无旁骛的她，早就不怕他了，即便他还是威风凛凛的摄政王。
“阿南，你听我说......”江玄离摇了摇头，转身急切的对苏灵南说：“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苏灵南语不饶人，话锋一转，层层bi问道。
江玄离顿了顿，复杂的情绪在心中酝酿，却始终难以说出口，最后只唤了她一声：“阿南......”
“你不用再费尽心思解释了。”她目光平静，语气却是彻骨的冷，“我要离开祟元城了。”
“你要去哪儿？”江玄离一下子慌了神，质问道。
苏灵南越走越远，江玄离毫不犹豫的奔上去，想拉住她。
从天而降一道纤长黑影，挡在了苏灵南前面，华生执剑与江玄离相抵，眼神犀利似剑。
华生一直躲在角落深处，细致观察着两人的动静。
本来见苏灵南都转身离开了，江玄离又将她硬拉了回去。
这才出面解难。
锋利的剑直抵江玄离。
华生转身对苏灵南小声道：“小姐，你先走，这里我来善后。”
江玄离顿在了原地，内心还抱有一丝奢求，眼神炙热的盯着站在华生身后的苏灵南。
她冷冷轻笑了几声，义无反顾的往反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苏灵南停下了脚步，江玄离原本黯淡的目光，瞬间点亮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她轻视一笑。
她唇角微扬，面带一丝浅薄的笑意，可语气却是冷若寒霜，冷漠道：“以后，战场上见吧。”
江玄离眉头深皱，见她越走越远，情绪在那一刻激动起来，“阿南，别走！”
若不是华生在前面挡着，他早就往苏灵南方向奔去了。
剑尖直抵心口处，刺破了表皮，微微有血渗出。
华生面无表情的举着利剑，做好了他敢过来，就敢杀了他的准备。
身后的宗人府无比慌乱，守在外面的侍卫着急的赶了进去，无人镇守。
李德吓得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提着嗓子尖声吼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当瞧见有人剑指江玄离，李德更不好了，“来人，护驾！”
江玄离眼神恹恹，低沉问道：“什么事？”
李德回忆起狱房中瞧见的那一幕，面色瞬间惨白，声音颤抖道：“王爷、太后......她薨逝了......”
“整颗心都被剜出来了......”
江玄离浓眉更加深拢，语气yin冷至极，“死了就死了——”
“王爷，这不可啊......”李德凑到他跟前，提醒道：“这可是当朝太后......”
“里面都乱成了一锅粥了，”李德弯腰鞠躬，央求道：“王爷你还是快进去看看吧......”
江玄离望着苏灵南日渐消失的背影，只能无可奈何的先去处理宗人府的事情。
华生见他离开了，这才收回了手中的剑，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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