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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自晒冷笑,一瞬间觉得心灰意冷,谷卿闵说的对,她胆小做不来自尽的事。
    她松手,准备放下金簪,既然生死都无法让狗暴君动容半分,又何必再白费尽心机?
    早在上辈子临死那刻,她就明白的,只是刚才看着他那张脸,又不记教训了。
    “姜宓!”冷不丁一声喝。
    姜宓抬头,谷卿闵迎面撞上来,被缚的双手企图夺金簪挟她为质。
    电光火石之间,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姜宓握金簪的手往后撤,身前一股大力袭来,金簪无法控制地拐了个弯。
    “噗嗤”利器入体,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姜宓眼瞳骤然放大,她咔咔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刺入肩膀的金簪。
    艳红的鲜血迅速浸透衣衫,扩散出大团大团靡红色,像是怒放的火焰海棠。
    谷卿闵呆住了。
    商殷也愣了下,房间里的侍卫反应过来,连忙冲上来押住谷卿闵。
    姜宓头晕目眩,双唇抖得厉害。
    薄情寡义的狗东西,果真两辈子都是来害她的。
    她根本就没想要真的刺自己啊!
    痛感姗姗来迟,姜宓快支撑不住了,她傻傻地望向商殷,像随时都会晕厥。
    “殷大人,我好疼呀。”她哭唧唧喊着。
    找商殷哭惨的手段,简直熟练的不能再熟练,显然从前没少干这种事。
    商殷凤眸微眯,浅棕色眼瞳映着血色,仿佛瞳色更深了些许。
    姜宓跌跌撞撞奔过去,在长随方圆和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一头栽倒进商殷怀里。
    长随方圆:“……”
    他该不该提醒大夫人,他家大人不能近女色。
    但凡近的女色,最后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商殷皱起眉头,戴白丝手套的指尖弹动两下。
    姜宓疼的呼吸都喘不上了,她把商殷身体当柱子,滑到他脚边,席地跪坐。
    红到发暗的鲜血在商殷玄色圆领锦衣上留下一道痕迹。
    姜宓磨牙,恨恨瞪着谷卿闵,她这亏吃大了,不剐对方一层皮,她不姓姜。
    于是,姜宓扬起因疼痛而生理xing发红的眸子,睫羽颤动几下,藏起狠色,转而带出兔子一样的柔弱无辜。
    她轻扯商殷袍摆:“殷大人,这厮居心叵测,诬我名节不成,就想伤人灭口,给咱们商家门楣泼脏水。”
    长随方圆和一众侍卫都在抽嘴角,当大人是傻子不成?
    刚才她还暗含威胁地瞪着谷卿闵,小凶小凶地记着仇,这转头就怂起尾巴装兔子?
    而且,今晚上本是jiān夫yinfu当场对质,捉她私奔野合证据来的。
    商殷低头,俯视姜宓。
    那张极为俊的皮相上,以高挺的鼻梁为界,一半处在暗影中,一半投在烛火下。
    他视线在姜宓刺入左肩的金簪上转了圈,波澜不惊的道:“口说无凭皆不可信,我只看证据,不然……”
    说到此处,商殷眼神刹那锐利:“不然就是你商姜氏不守fu道。”
    姜宓心肝乱颤,商殷离她很近,近的几乎可以嗅到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雪松冷香。
    上辈子镌刻骨髓的记忆,翻滚如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而来。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开他!
    肩上带伤,导致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她错开商殷的视线,这副模样落旁人眼里,便成心虚。
    商殷眸色发冷:“来人,给我搜。”
    这话一出,当即一队腰佩长剑的玄衣侍卫呼啦涌进房间。
    姜宓眼前发晕,浑身发冷,她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能晕死过去,不用面对商殷,然而每一次睁眼,都是商殷冷漠无情的侧脸。
    她嘴里发苦,委屈得不行:“我没有做对不起商家的事。”
    有气无力,几不可闻。
    与此同时,侍卫回禀道:“大人,没有发现,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物件。”
    听闻这话,姜宓松了口气,幸好刚才先手一步烧了书信。
    商殷将她反应尽收眼底,凤眸寒凉如冰。
    姜宓忍着心悸,喘息几声,鼓起勇气微微抬头,只敢盯着他暗紫竹叶纹的腰封。
    她说:“殷大人,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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