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好好过个年。
到了楼下,梁雪梅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愣呆了。
哪有出什么事,李秀英正跟邻里们在阳光下,有说有话的,好似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儿。
梁雪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加大脚步朝人群走去。
跟大伙儿打过招呼,梁雪梅便问李秀英,“娘,什么事?”
“牛婶马叔他们准备除夕在我们店里吃火锅,食材他们自备,你登记一下,顺便多买点瓜子回来。”
李秀英眉开眼笑,不停的交代这个交代那个。
其实,在听到邻里们除夕夜要在他们店里唰火锅,梁雪梅心里已经有数。
她不仅没有打断,还认真的听着婆婆把话说完,频频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
这不是她懦弱,小媳妇样子,而是对长辈的尊重。
没有经历不知婆媳相处有多难。
有人说,能有多难,合不来分开不就得了,再不行离婚,过着单身自由的日子都好。
对,这是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可一时的单身快乐却换来晚年的孤独,寂寞。
更何况,从沈老太太和李秀英的事件,梁雪梅摸索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要是她现在无法和婆婆相处,以后作为婆婆的她也会无法和儿媳好好相处。
梁雪梅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礼貌性的微笑,“好的娘,我马上记录下来。”
接着她对邻里们说“牛婶,你喜欢吃红薯条,我会多做一些,马叔喜欢花生米……”
梁雪梅一一说出大伙儿喜欢的零食,让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被重视,更是满意。
“雪梅,谢谢你!真有心。”
“雪梅,有你们在,让我们的过年更有意义。”
大伙儿一个劲的夸梁雪梅,让李秀英有着一丝尴尬。
沈巧玲夫妇自开店以来,从未得到过邻里们的赞美,反观梁雪梅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人感动。
此时,李秀英才意识到是女儿女婿的人品有问题,怪不得生意会差。
她默默记下,等着年后好好让女儿学习。
“你们聊,我去做事。”梁雪梅笑眯眯的说,并转身离开。
她上楼回房间,然后进空间,点破几个泡泡,立即引来豆芽开心的笑声。
“庄主,你又要做新食品。”
“是啊,顾客订了除夕团圆饭,我要好好准备。”梁雪梅开心的说。
这是她所没想到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
豆芽也跟着高兴,只要梁雪梅多做美食,他也能尽快升级,甚至想着能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知道他长得有多帅。
忙碌了几天,终于在除夕这一天,梁雪梅他们反而不忙了。
她正坐在客厅里和公婆磕瓜子,看电视,聊天。
“雪梅,这是你在我们家第一个新年,要是在村里过,就该隆重点,但你阿嬷她……”
李秀英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这么多年来,她终于不用在除夕这天遭受沈老太太的白眼。
梁雪梅想到上次回村时发生的事,很想知道李秀英和沈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娘,阿嬷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们?我听大嫂说,是你当年没听阿嬷的话,这又不是你的错,你的身体不好,根本不能再生育,她也是女人,凭什么怪你这么多年!”
梁雪梅越说越生气,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是真的生气,而不是为了套婆婆的话。
想到前世她因为不能生育,一直被渣婆婆欺负,几百种愤怒的火焰在她血管中燃烧。
要是可以穿越回去,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秀英张了张唇,几度要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脸色很不好。
梁雪梅看得心疼,后悔不该在这大过年的提起这种扫兴的事,坏了公婆的心情。
坐在李秀英旁边的沈国标,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秀英,雪梅不是外人,而且又明白事理,说出吧,这样你心里好受些。”
听到这话,梁雪梅突然来了精神。
她的眼睛直盯着李秀英,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李秀英深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情。
接着喝了口梁雪梅刚刚泡的茶,润润喉。
“二十年前,我和你阿嬷去她娘家,赶回来时,已经是天黑,我们走的是山路,就在快到家的那片山林,听到有人的申吟声和婴儿的哭声……”
李秀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是她第二次提起过,第一次是说给丈夫听。
“雪梅,这事你千万不能告诉你姐和建军,我怕他们会冲动。毕竟,等我们返回去时,已经不见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我们都不清楚,我不想让他们出事。”
梁雪梅一愣,眼睛还一直盯着李秀英,心里替沈建军姐弟高兴,能有这么一个护着他们的母亲,这才是母爱的伟大。
“娘,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的。”
梁雪梅保证着。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刚刚重生时的一个画面,忍不住问“娘,那个婴儿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我就不知道,当时黑灯瞎火,虽然我们手上有油灯,但却害怕,没有走近,你阿嬷只是听到那女人说会给我们一大笔钱,就因为这个,她认为是我害了她失去一笔横财。”
李秀英突然冷笑起来,“哈哈,真可笑!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还想发横财,要真是鬼被缠上了,只怕自己完了,还会连累到家人。”
说出来后,李秀英整个人舒坦多了。
梁雪梅一怔,从这些话中可以看得出来沈老太太当初还是很喜欢李秀英的。
却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一恨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
梁雪梅被这个年龄给吓了一大跳,因为原主今年就是二十岁。
就在她正想进一步问问题时,听到楼下有人在叫。
“雪梅,雪梅……”
熟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着,梁雪梅担心是自己错觉。
她相信沈建军要是能请得到假,一定会先打个电话回来的。
雪梅……
声音不但没有停止还越来越大声,都有点沙哑。
“娘,爹,你们有听到声音吗?好像是建军。”梁雪梅不确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