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琼问:“又出差啊?出去几天?”
杨炯道:“还没定好呢。”
“行,”杨佩琼边往外走边道:“可别出太久了,你俩结婚才多久,成天成日的不在一块可不行,影响感情,也不安全。”
杨炯以前十分赞同,现在却有了别的想法,沉默一下道:“安全感这东西,有的人天生不缺,有的人缺了,也不能从别人身上找。”
他和傅惟演在一块后从来没红过脸,也没冷言冷语过,现在的失落和难过,有对于傅惟演的,但更多的是对于自己的。杨炯想起雷朋离婚后,他在一旁替人怅惘,雷鹏问他:“你说谈恋爱图的是什么?”后来又自问自答,对他道:“谈恋爱图的一是xingyu的满足,二是这种关系带来的满足感、成就感、归属感甚至占有感。”
杨炯那时候没多想,又或者是安逸的生活让他觉得这种问题有些近似于无病呻吟。可是他现在被人戳到痛处,才忍不住想,原来雷鹏的有些话,与其说是朋友之间的倾诉,还不如说是对婚姻生活的感悟。
虽然他和雷鹏的xing格不同,俩个家庭的差异很多,他们本身的许多观念也不一致,但是回归到恋爱的本质上,他仍能从后者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只是雷鹏一直不乏自信,随时可以从其他地方获得满足感和归属感。而自己却对于家庭生活寄予厚望,现在更是要把重心全数转移到家庭上来。
杨炯心想,雷鹏和许瑞云十年的感情尚且会落得草草收场,自己和傅惟演不过是半途相遇,机缘巧合凑在一起,既没有坚定的感情基础,也没有势均力敌的背景条件,不管今天的事情是冰山一角,还是被的自己负面情绪放大的琐碎,这些都不重要了。最最最起码的,自己不能再拿着对未来的美好想象当成现实。
杨炯拿着手机来回掂量,略一犹豫,想起今天席桐兴奋的跟他说的行程计划,把回程时间定在了下周一。又想起明天要办的事情,套上衣服出门,取了笔钱。
——
杨炯在杨佩琼这住了一晚,第二天仍一早去上班。
他每天来的早,手底下的人不好偷懒,虽然内心多有怨言,但是迟到的情况好了很多。杨炯等把厂区挨个检查一遍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他心里惦记着事,抽了个空把弗朗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弗朗内心不安,以为他要如何刁难自己,没想到杨炯平静地递过来一份合同,对他道:“你还是换个工作吧。”
弗朗明显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杨炯道:“你也知道,我对你有意见。我们俩不可能和平共处,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弗朗忍不住气的发抖,抬眼看着他说:“你们别欺人太甚。”
杨炯原本语气平和地从抽屉里拿东西。听他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谁欺负你了?”
他说完觉得好笑,伸手把一个厚信封拿出来,压在了合同上,信封里是一扎百元钞票,还带着银行的封条。
杨炯道:“公司辞退你,给你两个月工资补偿。一切合情合理也合法,你说说,哪里欺负你了。”
弗朗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心里清楚。”
他说完一顿,略微理了下思路道:“你朋友和许大哥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从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过非分之想。许大哥借给我的钱我都还了,他去我家帮忙我也拒绝过,就是后来他帮的多,那也只是他热心而已……你朋友的感情有问题为什么不从自身找原因?我从头到尾被你们冤枉,为这个丢了一份工作还不够,你们还要追着我不放吗?”
他说完又直视杨炯,坚定道:“我工作有问题你可以指出来,但是你无故辞退我不服。”
杨炯听他说的话一股火噌的一下冒了上来,差点想把手边的杯子砸过去。他咬牙半天,又觉得跟这人理论纯属浪费口舌,只冷声道:“谁管你服不服,我喊你进来,就是通知你,你不走也得走。”
弗朗委屈地瞪着他,胸膛起伏不定,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转身跑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他没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