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伤就是需要养一两个月,不算大事,但他现在偏偏都没有养伤的时间机会。
回避在洗手间内,他拨通了戚爷的号码:“干爹。”
“干爹,我和凌河都遇袭了,有一路人想要干掉他,就在船上,一小时之前发生的。”
“……”戚宝山在电话那头“啪”一声关掉了屋里正在听的时调小曲儿,廊下八哥都哑嗓了,头一句话就曝露出紧张严峻,“凌河人呢?他死了?!”
严小刀说:“没有,差点挂了,又救回来,现在应该没事。”
戚宝山也不知是放心了还是失望了,静默沉吟半晌:“哦……救回来了。”
严小刀实在憋不住,还是问出来:“干爹,谁下的手?”
戚宝山却反问他:“你觉得谁下的手?”
严小刀语塞:“……我完全不认识,看着像外面雇来的,失手了就跳海,就不打算让别人认出或者抓到活口。”
戚宝山再次陷入沉默,后来冷不丁又关怀了一句:“小刀,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严小刀面色平静:“一点破皮小伤,没大事,您放心。”
戚爷这句关心也相当生硬,感觉是为安抚人心而敷衍式的关怀,关注点全在于凌河死了没死。
“好,我知道了。”戚宝山在夜深人静的氛围内陷入超脱式的自言自语,“凌河不管是死也罢,是活也罢,总会有人想要切掉这块陈年腐肉瘤子,早晚都要有人急不可耐自露马脚去动手,随他们折腾,我们不如以静制动,看看热闹……小刀,你自己当心着。”
严小刀很规矩地答应着,挂断电话时凝重面色之下是遮掩不住的失望和狐疑……
十几年前生意上结怨的对头?他一直认为戚宝山没有对他讲全部实话,或者,根本就没一句是实话。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没资格打听,其实关他什么事呢?……
前半夜还挺热闹的,因为发生意想不到的血腥事件,游轮上的安保人员挨门挨房地与客人jiāo谈问话,既是检查,也是安抚。
敲开复式贵宾套房的房门时,身穿黑衣制服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还是很客气的。当然,问也问不出实情详情,有关联的人谁会承认?挑起争端的两名嫌疑人直接投海,船员隔着船舷用救生圈和绳索网子装模作样打捞了一会,什么也没捞到,只看到一片乌漆墨黑汹涌的波涛汪洋,于是迅速就放弃了。
剧院的包厢和走廊留下了点点滴滴血迹,但血迹也是属于失踪嫌疑人的,还是没有直接证据指控任何人行为不轨。
船都没有抛锚停泊,连夜又开出几个海里,所有人很默契地试图把这事揭过。
死人了吗?谁看见了。
真要是闹大了说这条船上死过人,“碧海云端”盛筵的这条航线就卖不出去了。
后半夜,游轮在海上进入平稳匀速的航行时间,声色场所人气都稀少了许多,走廊静谧无声。
医护人员终于将吊瓶和氧气罩那些有碍观瞻的家伙事都撤掉了,离开房间,眼前也就没什么能阻拦咱们凌公子用一张妙嘴畅所yu言,毫无成本付出地逞一番快意恩仇。
严小刀觉着凌河好像睡了,但他轻手轻脚俯身过去给这人盖被子时,凌河侧了个身,一条胳膊翻过来,恰到好处搭在他腰上。
两人在昏暗光线下默不作声。本就身高相仿,足以平起平坐又平躺,此时在枕上平视对方的眼。
严小刀其实仍暗怀防备之心,以他的脾气,他就不习惯外人近他的身或者搂搂抱抱。他的床伴儿红颜知己们都曾经抱怨过,小刀,你上了床为什么都不愿脱衣服?
他不脱衣服的理由当然不是什么扭捏害臊。
床伴都只找jiāo往多年知根知底的熟人,他从来不睡生脸,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着别人的道。
凌河望着他:“严总,你是不是睡觉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