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人回答我。
如果是以前,那个人一定会揉着我的头发轻声哄我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离开了学校。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打了辆车到南京路的别墅区。
我在门口登记,这个保安大叔我认得,一年前在这里站岗的就是他。
我往一栋既陌生又熟悉的别墅走去,越走脚步越沉重。
我怕那别墅里灯火通明,熟悉的人在欢天喜地地庆祝新年,他一切安好,只是没有联系我。
我也怕那别墅里一片漆黑,我想念的人杳无音信,仍然距我万里之遥。
我在那幢别墅面前停下,那里还是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我大概是感冒了,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我沿着别墅的小路往外走。
保安亭里的灯光明亮,保安大叔的小桌上放着几个小菜,电视里放着春晚。
我敲了敲保安亭的门,大叔问我有什么事。
我囔着鼻子跟大叔说我很冷,想进去暖和一下。
大叔很好说话,把我让进保安亭,让我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还把电暖器推到我旁边。
大叔打量了我两眼,问我为什么大过年的不回家。
他的口音很重,是典型的淮北口音,我听着听着又开始流眼泪。
大叔慌了,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摇摇头,问他能不能给我喝口酒。
大叔犹豫了一下,给我倒了一点点。
我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舌尖一直烧到胃里。
大叔给我盛了一碗饭,又把小菜往我这边推了推,让我吃口饭垫垫胃。
我一边哭一边吃,还把那些酒都喝了。
我跟大叔说他的酒是假酒,大叔气得直瞪眼。
可不是就是假酒吗,我喝了都不醉的。
我越喝越清醒,越想忘掉的人记得越清晰。
大叔看我这个样子,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的委屈全涌上来了,语无lun次地说我找不到我的男朋友了。
大叔好像是笑了一下。
我又嘟嘟囔囔说了好多,最后自己都记不清我说过什么了。
我再醒过来是因为有人拍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大叔的饭桌上睡着了。
保安亭外,天色渐明。
大叔拍着我的胳膊说他该jiāo班了。
我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跟大叔道了谢,准备离开岗亭。
大叔叫住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让我带在路上喝。
他还说让我去找我男朋友,或者等他从美国毕业回来再问个清楚。
我脑子顿顿的。
我想,或许我真的可以等到他毕业,如果到时候他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他。
51.番外三
番外三
凌晨四点半,季宽脸上一片湿热,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偏头看向旁边。
他家胖儿子正睁着滴流圆的大眼睛, 奋力地啃着老爸的下巴。
季宽昨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晚上又处理了几组实验数据, 睡觉的时候都已经两点多了。
刚睡了没几个小时, 他眼睛都快黏在一起了。
“季兜兜!”他警告地叫了一声胖儿子。
兜兜拱了拱屁股,nǎi声nǎi气地叫了一声:“粑粑。”
这小鬼难得这么乖巧, 季宽的心都快化了,他胳膊一伸,把兜兜搂进被子里。
他用额头顶着儿子的小脑袋, 轻轻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皮问:“兜兜是不是饿了?”
兜兜吧咋着小嘴儿说:“兜兜饿。”
季宽一个翻身就起了床,哪里还有熬夜后的疲惫。
他披了件睡衣,叮嘱兜兜:“爸爸去给你做早饭,吃完早饭我们去接妈妈。你自己在被子里玩儿,不许乱跑。”
兜兜眨着大眼睛点头。
秦嘉年刚刚剖腹产生下一个女儿,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季妈妈和保姆宋阿姨负责留在医院照看秦嘉年,季宽负责回家照看兜兜。
季宽春风满面地下楼做早餐。
兜兜偷偷看了一眼门口,见爸爸下楼了,扭着屁股退下了床。
他早就知道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