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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里被吓了一跳,对上视线后,她能更清楚的感觉到加贺临眼神里的不对劲,那根本就不是他平时会有的眼神。
    以前的他,虽然很偏执,很病态,但绘里知道,他的神智是很清醒的,他很理智,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但现在绘里却不能确定了。
    她不知道加贺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苍白的木偶。
    “绘里。”捕捉到绘里的眼神后,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起来单纯又温暖,眼睛弯的弧度非常好看。
    “生日快乐。”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上面放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绘里没敢接,她不知道加贺临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什么,这个瓶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奇怪,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这是什么?”她警惕地看着加贺临问道,被问到的人则晃了晃瓶子,上面吊了一张小卡片,应该写明了是什么。
    于是绘里伸手接了过来,她凑近了看那张卡片上的字,结果脸色渐渐变了,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为什么要这样做!”绘里瞪着加贺临,冲上去一把拉下他的拉链,她就像疯了一样拽开他里面的衣服,看到他身上那些还在溢血的纱布后,激动的脸部肌肉都开始抽搐,眼泪也瞬间就又冒了出来。
    绘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根本不敢去触碰那些伤口,她只能无力地哭泣,而加贺临就在那静静地低头看着她,脸上有着很难言明的漠然。
    这是他从心脏位置放出的血,不知道他是怎么取出来的,但他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在那次自残中侥幸活下来了,一般在心口上来一刀,那都是必死的。
    ……而且,而且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的伤来?他难道不停在自残吗?
    “太痛了,我想把它剜出来……你说是不是把心割掉之后,我就不会再痛了?”
    “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重新开始生活啊!”
    “有什么值得我重新开始的吗?”加贺临回答问题时倒依旧很有条理,可偏偏就是这种疯狂的理智才最能让人感到恐惧。
    “那你难道要因为我离开了所以就去死吗?”绘里冲他崩溃地大喊了起来,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不知道加贺临原来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
    她承认自己因为他现在这样而感到心疼了,他显然没休息好,眼底有青色痕迹,惨白的皮肤仿佛新月,对比之下将黑眼圈轻而易举的又加重了几笔。
    可他为什么非得绑着自己一块去自我毁灭?
    大家都好好活着不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多活一会,这样就能多看看你了。”加贺临笑的更甜了一点,他低下头,氤氲的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羞涩与温柔,“但是我好难受啊,绘里,我真的好难受。”
    绘里心里涌上了一股无力的绝望,她又愤恨又气恼,想杀了眼前这个人的心都要有了,“我和绪方奏睡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和他上床了,没有骗你,和我分手吧。”
    “完全没关系啊。”
    他打断了绘里的自白,挑起眉看着她,很认真的和她解释了起来,“为什么因为这种事就要分手?你和他上床了,可你还是绘里啊。”
    “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我现在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未来可能会一直和他在一起,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
    绘里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诛心,但绝不能对加贺临有任何心软的举措,否则就会给他一种事情还有余地的错觉,她已经在这上面吃太多次亏了。
    哭着回去,哭着离开,没有哪一次是例外的,加贺临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一直在打着爱的名义掠夺她的人生,伤害她的感情,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是时候拒绝他给自己带来的折磨了。
    “没关系,绘里。”加贺临依然愣愣地看着她,表情出人意料的平静,“我不会在意这些的,你们在一起总会腻,你还会需要我的,不要这么早就和我分手,让我做你的情人,或者我和你们3P也可以的。”
    “你疯了吗!”绘里尖叫了起来,同时情绪完全失控地抬起手腕一巴掌扇歪了加贺临的脸。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被翻了一遍,她是想离开加贺临没错,但看他变成这种模样却是她从未想过的,加贺临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的傲慢和自尊呢?
    “没有疯,只是想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绘里,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他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勉强,眼里有一层朦胧的水光,“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绘里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才能好好的开口接上他的话。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给我的,有多少是我想要的?我过去把所有都给你了,可你只是一次次的折断我的翅膀对我施暴发泄,你只是在把我当成一个安放你不是很有安全感的内心的场所,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这种关头,任何一点情绪波动都会让绘里再大哭一场,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脆弱,她不能再继续一味接受了,这样的话未来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她只能强忍着酸涩的眼眶,与他直直的对上视线,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你爱的是我?还是任何只要能让你感觉到温暖和治愈的人或事物?小奏经常喂流浪猫,所以那些猫都喜欢围着他转……但是,只要能给那些流浪猫粮食,不管是谁,猫都照样会凑上去的。”
    眼前的加贺临像极了要被抛弃的猫,就连那湿润的眼睛都给人一种无害小兽的感觉,她几乎就没办法把话说完。
    “现在是我一直在给你投喂你想要的一些东西,所以你出于本性,用上了你能用的各种手段将我困在身边。你说你要死了大概也只是因为我不能再给你喂食,而你又没有自己觅食的能力。等你遇到下一个能给你继续投喂的人之后,你就会彻底不需要我了,全心全意的再去将那个人困在你身边,同时你可能还会避免让那个人再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误,将管束变得更加严格。”
    她看着加贺临的眼睛,看出了他正在思考,“不是吗?”
    加贺临想了很久,最后他抬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绘里的身前,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那你呢?绘里,你说我不爱你,那你又爱我吗?按照你的说法,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在你深陷霸凌泥潭的时候只有我能帮你,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对我说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他捏着绘里下颚的手开始使劲,绘里被他弄得疼到皱起眉眼,但他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不适所以就要松手的意思。
    “谁手里有粮,就会马上忘掉过去跟那个人重新开始,你现在还没资格这么说我,因为先这么做的人,是你不是吗?”
    说着,他冷笑了一下,绘里被他看的心理防线开始逐渐瓦解,她的心快跳出胸腔,呼吸也全被眼前男人掠夺。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你所说,我有很多东西只能从你身上获取,我离不开你,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离开别人还能活吗?你不怕孤独吗?没被人抱着睡晚上不会做噩梦吗?第一次离开我说要独立就这样了,明明有绪方宁宁帮你,为什么还要勾引绪方奏?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你早就该拒绝我了。”
    他言辞犀利的就连眼神也连带着狠了起来,绘里被他说到两眼失神,腿一软就跌了下去,但加贺临没有扶她,而是任由她跪坐在了地上。
    看着她坐在地上惶恐呼吸的模样,他没有停顿,更刻薄的话紧接着就又被说了出来。
    “你就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彻底寄托自己的对象而已,被世界从小玩到大,从来没有人认可过你,你真觉得还能靠自己站起来吗?你相信你自己能做到吗?这是没可能的,你还会想要更多,就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走点潜关系也无法让你安心。”
    “我没有……”绘里紧紧握住了拳,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多数已经开始往外流了。
    “绘里,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绪方奏会帮你明明已成定局,但你还是要用更多一层的肉体关系来套住他……你和我一直都是一类人,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我是极端想掌控自己身边的一切,我需要绝对的安全感,为此甚至不惜弄坏你;而你是豁出一切为了讨好,你想用自己仅有的东西换取绝对的安全感,为此甚至不惜长时间忍受痛苦,既然都是忍受痛苦,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至少我已经有分寸了,我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以后也不会再让你崩溃,可绪方奏他根本就不懂你……”
    绘里开始躲,但加贺临却没给她留这个余地,他蹲下身来,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手环住了她的身体,一手按住她的眼皮,轻轻舔上了她的眼球。
    绘里被他舔得背脊都刺激的颤栗了起来,眼睛是人体最敏感的器官,被柔软的舌头舔砥的感觉就像是整个心灵都感应到了轻微的压迫。
    刺激之下还有一种怪异的快感,他停止后,绘里心里有种总算逃脱出来的不适,可隐约还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别样感受。
    他再这样来几次她就要湿透了,绘里尽量小幅度的夹了夹腿,突然很想要自慰。
    “怎么样?绘里,我对你来说明明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朵上转着圈的舔了一圈,然后吹了口热气进去,“我能让你很舒服。”
    他伸手下来想摸她的大腿内侧,但被绘里给拼死捍卫住了,她连滚带爬躲开了加贺临,跌跌撞撞跑到了一边。
    “不要碰我!”
    “听话,你做了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没有一天安稳过。”
    不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的。
    自己绝对不会一直都是那样的!他又开始骗人了,以前也是因为他一直在向自己传递这种信息,所以她才会忍受痛苦那么长时间。
    先说一番好听又让人动容的话让她感动,然后又刻薄的伤害她说她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又摆出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始求她,简直都已经成为加贺临的套路了!
    她不要再继续忍下去了!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和谁睡只是看她自己的意愿,而且哪怕接下来再也不和绪方奏睡,不和任何人睡,她光靠自己努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绘里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瞬间就把再度屈服加贺临的那点苗头给掐去了。
    “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于现在的生活,我没有感到任何不满,我也相信小奏他能帮我。他从来不会像你一样说我不行、说我做不到,我想做什么的时候他会帮我开始,我做的好他会夸我,我失败了他也一直在背后支持我鼓励我,我相信我一定能慢慢变好,这是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拥有的人生,所以,我决定和你分手,我不想再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了。”
    说完,绘里把那瓶血小心放在了地上,朝他低了低头。
    加贺临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但是在绘里转身离开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匆忙过来时,地上的小瓶子被踢碎,里面被处理过的血液流出,很快就流进了黑暗里。
    O18霸凌游戏[病娇]/124/:和我分手
    /124/:和我分手
    这一刻,刚刚和绘里说了那么多的人再次陷入了情绪低谷,他好像生了重病的病人,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
    绘里用力地拽了拽自己的手,结果居然很轻易的就挣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挣脱的那只手……那个少年的手,正在飞快的颤抖。
    她只得转身面对他,再次认真地鞠了一躬,但是加贺临却因为她这一举动直接哭出声来了,他双肩颤抖,眼圈红红的,里面不断有眼泪流出。
    “冷。”他像个寻求帮助的小孩一样看着她,声音颤抖着。
    她愣了愣,出于一种怜惜孩子的母性走上来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将拉链重新拉到了他的下巴底,准备松手时,她却被加贺临一把抓住了手,然后整个被抱到了怀里。
    “绘里,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样走了就跟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他哭的实在太可怜,绘里原本坚硬的心瞬间又有了裂痕,她想抬手抱抱他,她也知道只要这样抱住他,这个人马上就会变得快乐,但这样的话,之前那些行为就再一次成为了笑话。
    绘里的手在他身后轻微发颤,可是却一直没能落在他的背上。
    她心疼加贺临,可加贺临却不会心疼她……又或者说是他根本不将这当回事,自己在他那里忍受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永远都是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那些疯狂和占有欲对于爱情来说,就像盐和菜的关系一样,适当加一点或许能让菜变得更可口,加多加少,也总有人喜食重口或清淡,但加贺临的疯狂在爱情中所占比重之大,已经不能用一盘重口味的菜来形容了。
    ……他简直就是一盘盐。
    所以,绘里的手还是动了,她将加贺临给推开,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你可以站在我的立场上来想问题,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支配我,那我也会重新开始为你考虑的。”
    “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他边抽泣边抬头看着绘里,明明已经哭得停不下来,但还是得保持理智听她讲话。
    “和我分手。”
    “这个不行,我做不到……绘里,这个真的不行,不要说这个,求你了,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可以。”加贺临走到她身边了,看起来是想要求抱抱再摸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很接近,绘里呼吸一滞,伸手按住了他的胸口不让他再过来。
    “老实说,你真的没可能放弃吗?”她抬眼注视加贺临,少年红着眼圈点了点头,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除非我死,不然不可能,绘里,给我一点希望吧,不要一下子就都收回去了,我真的受不了……”
    绘里突然感觉自己握住了加贺临层层防备之下最柔软最脆弱的那根命脉,她愣了愣,说道:“那你就等我吧,等我和奏分手了,我就考虑你。”
    ……
    这完全就是光明正大的把他当成了备胎,明明应该是让人发笑的难听的话,但此刻两人的表情却都充满了认真。
    绘里下了最后通牒,而加贺临红着眼睛看着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还爱我吗?现在这一刻,以及未来还会继续爱我多久?”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就是诚实与否的问题而已……
    绘里只是稍作犹豫,便抬头看向了他。
    “我现在依然爱你,未来可能还会爱你很长一段时间,但在我们的关系能变得正常之前,我不会允许自己再和你发生什么的,也请你不要再对我做出格的事情。”
    “什么是正常?”
    “……你明明就知道的,你最开始出现就是那样对我的不是吗?”
    “可那不是我!那是绪方奏的行为方式,你心里就只有他那样的人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你就觉得我是变态是个神经病,你明明一直都很讨厌我!”
    “加贺临!”绘里恼火地冲他喊了一声,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第一次被绘里连名带姓喊到的少年被吓到了,愣愣地看向了她。
    “你听好了!我才不管你是变态还是神经病,我只是想要你做什么决定之前先和我好好谈谈啊!我只是想要你能尊重我!”
    加贺临立在原地就像一个石像,绘里看他这样心里又窜上了一团无名之火,声音直接又往上提了两度。
    “你明白什么是尊重吗?你就算是要杀人也要先和我商量一下啊!谁要你突然跑去和别人谋划好一切然后还说是为了我的?你这是为了我吗?我同意了吗你就去做!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觉得我是没感情的吗?你觉得我就从来都不会生气的吗!”
    加贺临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甚至还踉跄着退了两步,这下他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但他还是没敢说话,只是看着绘里皱眉。
    “怎么了,从来没看我这么发过火?”
    绘里表情刻薄地看着他问道,加贺临慢慢地点了点头,感觉像是有点不适应,又像是有点新奇。
    “我以前从来都没和别人吵过架。”绘里说伸手按了按脸,然后又看向了加贺临,“……可能因为你实在太烦了。”
    “……”
    加贺临没能说出话来,就连表情都还是刚刚那个。
    没搞错的话,他被绘里嫌弃了……吗?
    “我要回去过生日了!”说着,绘里又瞪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碎瓶子说道:“下次不要再送这种东西给我,我非常不喜欢,不喜欢到会呕吐的程度,你能不能偶尔有一天不要这么阴暗,稍微可爱一点行吗?”
    加贺临抿起嘴看着她,还是没说话,他一脸让人看不懂的表情,绘里没耐心再陪他耗下去,转身就走了。
    “你真的要和绪方奏正式交往了吗?”走出几步后,他突然开口问道,他说话的时候带有很重的鼻音,让人听不出悲喜。
    绘里停了下来,然后不做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对,我要和他交往了。”
    “如果我身边也有其他人了,你会难过吗?”这一刻他的表情里总算是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但绘里却因此转头看向他,眼神变得更认真了。
    “不会的,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你能开心起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绝情。”他切了一声,转身看向了其他地方,一脸接受不了的表情,但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果然一直都很讨厌我。”
    本来打算走了,突然听他又这么碎碎念,还在气头上的绘里没忍住走过去,又跟他争了起来。
    “什么叫我一直都很讨厌你?我说了我不讨厌啊!我就是不喜欢你总不尊重我,你到底明白了没有?”
    “我不明白,要不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他慢条斯理地看着绘里,这一看就不是在学习还偏偏非要问的态度才最让人火大。
    “不解释!你自己去想,我要回去了。”
    “是你想让我明白的啊,现在又不跟我解释,你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
    绘里被他说的哽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加贺临,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加贺临没说话,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绘里一会,抱着胸转身就走了。
    街道上,两人的距离被越拉越远,绘里本想转身就走,但她走了没几步,又跑回去追上了加贺临,狠狠从后面袭击了他的背。
    “你倒是给我明白了啊!”
    加贺临踉跄了一下,直接往前跑了起来,绘里追了他一路,最后他在最繁华的地方停下来了,绘里按着膝盖喘了会儿气,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好像在逗自己玩。
    “等我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了一句,然后进了旁边一家甜品店,绘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他再出来时,单手拎着一个蛋糕。
    她就看着他走向自己,然后一脸傲娇的把蛋糕拿到她面前晃了晃,示意她接下来。
    “怎么?”绘里还在顺气,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防备。
    “够正常了吧?”他拿起绘里的手把带子塞进她手里,然后站直了看着她。
    “下毒了吗?”绘里看了眼手里的蛋糕,依然充满防备。
    “没有,你能不能别老这么想我!”
    “你不会做这种事吗?”绘里反问。
    “你记好了,如果是我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会只在蛋糕里面放一个只要被切到就会开始计时的炸弹,能炸死绪方奏就最好,但是考虑到你也在旁边所以还是算了。”
    “那真是谢谢你放过我一命了。”绘里有点不自在,这一刻她能感觉到加贺临好像换了种方式与她相处,但她不能确定这只是他在演戏,还是他又想出了什么别的阴谋。
    “你能不能先别和绪方奏交往?”他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了些,但绘里注意到他的手指正紧紧的握着拳。
    “我不想对不起他,他为了做了很多,这个机会是他应得的。”
    “那至少先分开住,订婚之前就不要再和他上床了,好吗?”
    绘里将视线落到了加贺临的脸上,意识到他真的是在认真和自己商量,这也是过去从未有过的现象……
    “我也为你做了很多事,绘里,能不能让我心里稍微舒服一点?你说和他分手后就考虑我,我接受了,但我们之间最开始是因为一些矛盾所以才分开的,这不代表我和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也说了还爱我不是吗?如果是我让你不开心了,你想报复我,那你现在已经报复成功了,我心里真的特别难过,你明明就都懂,我们各退一步好吗?不要再逼我了,我快坏掉了。”
    “……”绘里完全听愣了,她没想到加贺临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明明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与她交谈,为什么之前还非要跟个疯子一样把她逼到墙角?
    “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回去后就直接把我今天说的话向绪方奏复述一遍,他会明白的。如果他有任何问题,那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就不再是你,而是我……总之,我同意和你分手的前提条件就是他不能再碰你。”
    其实绘里有点懵了,因为她感觉加贺临变化的实在太快,从最开始看见他时他那行尸走肉的样子,再到现在这种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的模样,这其中一定是需要经历大量思考的,如果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在演戏的话,怎么可能会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大量的变化?
    他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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