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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绑了起来。
    于是他形状优美的颈项、以及深邃的下巴线条终于毕露。他的腰背因为绑头发的动作而挺直,象柳树条一样柔韧。他上衣的衣摆也随之抬起,露出一小截皙白的腰。
    罗德随随便便束个头发,都是一处美好的景色。
    如果有人在苦寻艺术,那么他现在已经找到了。
    ……
    入夜,月光太明亮,以至于象白雪一样覆盖一切。
    安东尼踩着奴隶的脊背,跳下了马。
    他披着暗红色的披风,嘴唇象朱砂那样鲜红。在亮白如白昼的月夜里,他就象滴入雪地里的一滴血。
    他急匆匆走进别墅的庭院,猛烈地摇晃门口的风铃。奴隶迎上来,为他端来铜盆洗了手。
    他不耐烦地支走奴隶,在院里来回踱着步,脚步紊乱,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厅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白袍鼓动着翻滚,使他宛如被禁锢于门框内的幽影。
    安东尼看到这人影,慌乱的脚步顿住,笑容象烛火一样点亮面庞。他浑身上下的那股毛毛躁躁的气质,被这个幽影象油膏一样抚平了。
    “门希!”他喜悦地大喊,将嘴角咧开到最大限度。
    门希系整齐靴子的绑带,扣好长袍的搭扣,发出嗒的声响。
    他抬起眼睛,已有细纹的、松弛的眼周也随之颤动一下,脸色暗沉地说:“你来了。”
    安东尼几乎是跑跳过来,亲昵地抓住他的肩膀,与他做了最亲密的贴面礼。
    门希有些抵触,不悦地说:“你已经三十岁了,安东尼。还记得教仆的训话吗?一个真正的贵族不可以表露自己的悲伤和喜悦。”
    “可你是我的哥哥!”安东尼笑着说,“我们流着相同的血,都姓光荣的奥托!”
    门希轻叹一声,问:“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安东尼脸上的笑容象断了线一样消失了。他机警地放低声音,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安排的那个奴隶突然没有了消息……我打听了一下,他已经死了,就在昨天。”
    门希顿了顿,警惕地问:“是被发现了吗?”
    “不清楚。”安东尼摇头,“听说尼禄动用了酷刑,命人挖了他的眼、还剥掉了他的头皮……”
    “噢!”门希皱起眉毛,憎恶地说,“那个恶魔一样的小鬼!”
    “他还是个腮帮子上的绒毛没褪干净的小孩,却象他的舅舅一样凶残……”安东尼愤恨地骂道,“他们都是天生的怪物!”
    “别这么说!”门希一瞬间就跳了脚。
    他一反常态地瞪着眼,一向慈善的眉目绽裂。这好象坚固的面具被摔裂,于是他本质凶狠的面目,终于从裂缝间闪现出来。
    “卡里古拉和他一点也不一样!”他低吼一句。
    “难道你还要为他辩护吗?!”安东尼惊道。他责怪地望着门希,一脸不解。“他除了在赌博上是个好手,还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住嘴!”门希瞪着弟弟,“他只是爱赌爱玩罢了,这是他的小嗜好。你知道的,谁都有想摆脱又摆脱不了的嗜好……这是值得原谅的……就象你喜欢涂口红、我喜欢收集军靴一样……”
    他絮絮叨叨,胡乱晃着脑袋,显得有点神经质了。
    安东尼轻叹一声,闭上了嘴。他望着神叨叨的门希,眼神有点绝望,那双蓝眼睛象一片无法流动的、死了的海。
    他开口道:“窥视那对母子的镜子碎掉了,麦瑟琳娜为此发疯了一个下午。哦!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泼fu样子真令我作呕!”
    门希恢复了一贯的沉定仪态。他咳嗽两下,只需要顷刻,便将方才那股不正常的神态抑制下去。
    他沉着地抚一下白袍,仿若一位庄重的老者,“坚持一下,我们需要她的势力。”
    “每次脱她的内衣前,我都要强迫自己忘记那是一个整天与众多阉奴寻欢作乐的身体!”安东尼咬牙切齿,“我必须要在浴池泡一整天,才能消除她染在我身上的气味!”
    “忍忍吧!”门希拍了拍他的肩,“唯有握过荆棘,才不怕采摘玫瑰!更何况她的腰肢还不至于象荆棘那样长满尖刺。”
    安东尼眼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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