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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选人的能力。
    尼禄和昆汀乘同一条船出发。抵达塞浦路斯后,两人再分散,各自寻找合适的货源。
    船帆象面包一样鼓起,海雾越来越膨胀,简直象发了酵。太阳很迷蒙,象一枚松动的钉子钉在天边。海雾模糊了天与海的jiāo界,一切仿若一整张蓝丝绸,船边掀起的波浪不过是蓝丝绸的褶皱。
    这是航行的第七天。
    奴隶在甲板上穿梭,提着装满柑橘汁的水壶,为大吃大喝的昆汀擦手。
    厨师将打捞而来的鱼切片,撒点胡椒粒和辣根,淋上沸腾的橄榄油。鱼肉被油烫得卷起,油滋滋作响,一时间肉香扑鼻,这是非常新鲜的食物。
    昆汀在船上不忘吃喝。
    为了方便,他换上了船员的粗麻短袍,露出堆堆赘肉的膝盖。他坐在木椅上大吃大嚼,一手捏着鱼片,一手握着装满啤酒的木杯,发出猪吃食的恶心声响。
    尼禄在另一边扶着栅栏,脸色有些青白。
    他有轻微的晕船,七天的航海生活已经到他忍耐的极限。
    “不要总是看着海浪,这会让您感觉头晕目眩。”罗德走过来,为他端来一杯柑橘汁。
    “我今天已经吃了三十颗醋橄榄了。我要么会被酸腐蚀了胃肠,要么会被这该死的船摇到晕厥!”尼禄揉了揉太阳xué,不适感使他无暇维持温和的姿态,“这艘船就象被黏在海浪上了。”
    罗德扫一眼远处,“其实从罗马到塞浦路斯最快只要五天,这帮船员还不熟悉路线。”
    尼禄端过杯子,轻轻呡了一小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尝出味道后,他缩了一下鼻子,一丝委屈笼住他的眼角,使他有一种亟待保护的柔弱。
    “太酸了……”他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一句,“酸得就象舌头被烫到了一样……”
    这时,昆汀吃饱喝足,从甲板的另一头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他提着啤酒壶,吃得肚皮浑圆,火红的头发在蔚蓝的海景下跃动着。
    他的眼睛在眼眶里乱颤,显得很狡猾;即使是过度臃肿的身形,都没有将他这种令人生厌的狡猾气减损一分。
    他死盯着尼禄,象一滩肥油似的滑腻过来,“喂,我说……你这个不知享受的家伙。船上打捞的鱼可比皇宫里的新鲜!”
    尼禄瞟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昆汀不依不饶地靠过来:“我可不想你错过它哟……”
    “我不会坐着吃饭,”尼禄远离他一步,“我只会躺着吃。”
    “哦!你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昆汀撇撇嘴,似乎毫不在意,“要想登帝,可是要把所有的尊严和正义揉碎才行!”
    他收低下巴,勾起一边嘴角,肥厚的腮帮子鼓了出来,“象你这么心高气傲……啧啧,可不行啊……”
    尼禄倚着栅栏,纤长的眼睫象尖锥一样展开。他瞟一眼昆汀短袍之下的膝盖,口气平淡地说:“我只跟衣袍下摆长过膝盖的贵族说话。”
    “噢……”昆汀笑嘻嘻的,晃了晃酒壶,“祝你以高贵之体永生!”
    他捂着肚子打个粗俗的嗝,粘腻地走开了。
    ……
    到了夜里,船上就显得格外冷了。
    银亮的月亮悬浮在夜空,这使得夜幕好象破开了一个破洞;于是人便可以管中窥豹,窥见圆洞后另一个极亮极光明的世界。
    浓雾已经消散许多,海面平静起来。海面宛如镜子般倒映星辰,船只仿佛被两层星空夹在其间。
    一切都是非黑即银的。
    半夜的海风很凉,所有人都在船舱安睡。
    罗德披了件斗篷,走到甲板上。他用蜡烛点燃了熏香棒,再顺手将蜡烛丢进大海。
    熏香棒里有薄荷香料,可以防止晕船,使人保持清醒。
    他出来观察星座的位置,以确定这艘船的航向。
    他拽住桅绳,灵活地蹬一下桅杆,就跳到固定船帆的横杆上。帆布被吹得鼓起,象手掌一样包住他。
    尼禄从船舱溜出来时,就看见了这样的罗德。
    罗德光|luo着小腿,脚踝骨凸出而刚硬,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气质。他的黑斗篷随风翻飞,黑发乱糟糟的,就象一滴黑墨摔在这里,迸溅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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