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孩子,连一天的雨都还没有见过呢。他还不知季有冬夏、物分雌雄;还没有听过林籁结响、泉石激韵;没见过日月叠璧、山川焕奇;没感受过雄州雾列、俊采星驰······他就走了。他走得那样轻微、那样匆忙,还没有来得及跟的爸爸妈妈道个别。
“一默”
林小河推了推她:
“想什么呢?下课了。走吗?”
付一默回过神来:
“我没带伞,我多坐一会”
“出去就能坐校车。这么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的。错过了这一趟,你得等到什么时候?”
“没事,我自修一会。你先走嘛”
“那我可走了?”
付一默一个人在教室里,沿着数学书的边角,无心地涂鸦。等她省过神来,才发现书上写满了华诤的名字——si了,这本书她还要用的,怎么这么晕?
抬表一看,都十二点半了。
“一默,你还在?”
付一默抬头,见华诤站在门口。他穿着长袖tshirt,袖子上一溻一溻的sh迹。下面是一条休闲长k,k角卷到膝盖,小腿上还沾着在滚动的雨滴。光脚丫子踩着凉鞋,每走一步,都留下鞋底形状的水印。手上握着两把伞,伞的褶皱尖处,间或有水滴掉下。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啊。我估计,你可能没带伞。”
“这个时候了,就算我没带伞,你怎么知道我还在?”
“我不知道啊。我就来碰碰运气。”
“你不先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你不白跑一趟?”
“白跑就白跑嘛”
华诤在nv孩身边坐下:
“又不是第一次。唉,走不走?”
付一默道:
“什么?什么‘不是第一次’”
华诤见怪不怪道:
“我说我接你,又不是第一次。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下雨,我拿伞去你们班接你。你都走了。”
付一默愣了半晌,道:
“啊?原来你那时候,是来给我送伞啊!我记得有一次下雨,我在我们班门口好像遇到过你,你什么都没说啊。”
华诤道:
“唉哟,我见你已经带了伞,就懒得说了嘛。免得你又烦我。所以,从来没有送成功过。要么你就带了伞,要么就没遇到你。今天是第一次,我真是撞大运了!”
见他笑得还挺开心,付一默瘪瘪嘴:
“华诤,你真是个大傻瓜!”
“唉哟,小祖宗!”
华诤忙丢了伞,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拭着她的泪:
“好端端的,哭什么?”
付一默歪脸,太yanx搭在他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华诤,没有保住你的孩子。
“怎么了?还纠结那天的事呢?我早不记得了,啊?我没生气的。我就是吓吓你。我没生气的了,啊?哦,等一下。”
华诤推开她,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一件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下雨了,温度低。”
“你还想得到!”
“是刚刚我出门的时候,安森提醒我的。唉哟,不许哭了啊?听到没有?我都心疼si了。”
“哦。谢谢你。”
付一默接着道:
“华诤,你,会不会~”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因为我没能达成你“一家三口”的愿望,而不要我?
“会不会怎么样?”
“额~~~”
付一默是个拙劣的骗子,想了一会,才道:
“我是想说,你能不能陪我回去?”
啊?这也算一个要求吗?华诤赏她两个卫生球眼:
“你以为我来g嘛?”
雨是b刚刚小了一些,但两人一走出教学楼,就傻了眼:白蛇娘娘出洞——外面的世界水漫金山啊!
林小河果然说中了。现在连人家自行车和小汽车都被淹到腰身上,开不动了。校车虽然高,但在这么深的水里行车还是有难度的,估计下一班车有排等了。同学们有的打道回教室、有的卷起k腿小心在地混水里探着前路开走、有的则是站在台阶上作“望洋兴叹”状······
付一默本也想卷起k脚的,但她刚刚流产完,虽说今天好像已经没流血了,但身t还是很虚的。她怕如果这时碰了冷水,以留下什么后遗症——她已经对华诤满腹内疚了。还打算,毕业以后,再能快点生孩子弥补过来。正想着,见华诤早就下了一级台阶,背对着她厥着pgu,回脸看她道:
“上来,我背你回去。”
付一默摇头:
“不行,太远了。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华诤道:
“你下午还有课,中午不用睡觉了吗?”
“在教室休息也行的。”
“就算你不睡觉,饭总要吃吧?”
“真的不用了。一会雨停了,去买个面包吃就好了。哪那么娇气起来?再说,现在食堂也没东西吃了。”
“走了啦!”
华诤手掌往后,朝nv孩子的腿弯里一g,把她g跌在自己的背上。身子抖了抖,把人背牢实了,笑道:
“这里离你宿舍远,但离我们后面小吃街不远。我们去小吃街边那家小旅馆,开个房,睡个午觉。我知道你不睡午觉,下午上不了课的。”
付一默撑开伞,挡在他的头顶。伞小,她的脸上和手背上,免不了挨了一些雨滴。加上风吹,她觉得有点冷。但华诤宽厚而温暖的背,却给她传来了舒适的温度。她悄悄看了看他的侧脸,他正集中jing力一脚高一脚浅地在水里m0索着走。鬓角还有一绺细细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雨。
付一默眼眶就禁不住有点润:
“华诤”
“嗯?”
“我——”我的华诤,我想我ai上你了。或者说,我早就ai上你了。只是今天,才觉得这情愫好浓好浓,浓得我齁到忍不住要向你表白了。
“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
(从下一章开始,又必须上几天荤菜来拉拉人气了。另外,接下来的几章荤菜,要收一点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