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华诤上班的时候,陆运红把修改过的宣传片带来他看。又邀他把医院的线上线下的广告、海报等东西都检验了然后请他签字,华诤道:
“这个要拿去找我们杨总签字。不是找我。他在经理办公室,你上去看。他应该在的。”
“哦,这样。”
华诤笑道:
“都ga0完了?”
“是。上次合同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这两个nv人,动作那么快是吧?能把事业经营得有声有se的nv汉子们,果然不容小觑啊。看来,他得加紧下套了。华诤假装之中又带有真诚地佩服道:
“你们是提前完成哦。”
陆运红自豪道:
“那当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师弟,如果你们需要媒介代理,我们可以继续做。”
“好的。师姐,媒介代理的事,我们下周开董事会,我跟董事局商量一下。媒介代理是长期的。我不是董事,我只是代理董事,我不敢私下答应你。当然,我肯定是希望给你们做。你上去签了字,我等下催财务给你把尾款打去过,辛苦了。”
陆运红笑道:
“应该的。谢谢你哦,师弟。下周我和一默,可都等你电话!”
“好。唉,一默最近手头上的活很多吗?”
“还行。怎么?”
“我有点私事,想麻烦她,看她忙不忙得过来啧。”
“要我跟她说吗?”
华诤摆手道:
“那到不用。我会跟她说的。”
“那我先上去找杨总结账了?不用送了!”
跟华氏结了账,付一默不知道华诤今晚会不会来。又不好打电话问。
是啊,生意做完了,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天天见面呢?总不能是因为她想他、想见他吧?
她无数次地问自己:当年怎么有那样的勇气,可以和他分手?如果是现在的自己,说不定就怂了。
她怕他不来,更怕他来。她在平行宇宙中穿梭、多重自我、人格分裂。
买完菜,晚上七点到家,她做了他ai吃的炒螃蟹和清蒸鱼。八点了,他还没有来。她叠了衣服、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八点四十,他还没有来。她胃不好,太晚吃饭胃会痛。她把菜热了一下,九点了,他还没有来。
他不会来了。
她翻出一盒饼g,就着白开水吃起来。房子不大,才三十多坪,可为什么今天觉得这房子特别空?当时应该买小一点的。连眼泪都看不下去,一串接一串滴下来地来陪她。
付一默才吃完第二块饼g。门铃就响了。
华诤抱着一个大的箱子,进门就道:
“快把那桌子收一收,把菜抬开。”
他把箱子放在桌上,又转身去外面抬了一个小一点的箱子进来。
“怎么了?什么东西啊?我这儿够窄了,你还搬这么些垃圾过来。”
“垃圾?!”
华诤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沓文件,堆在书桌上:
“这么清高啊?这些个,怕不算是垃圾吧?”
付一默一边擦桌子,一边翻翻白眼:
“这是什么嘛?”
“全是合同。”
“什么合同?”
“购房合同、租房合同?”
付一默的瞳孔收缩了:
“这么多?!你家到底有多少套房子?”
华诤裂嘴笑道:
“我要知道,我就不搬这儿来了。”
“什么意思?”
华诤道:
“现在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头大,就是:收房租!我现在太忙了,这些东西我根本没空管,你能帮我管一管吗?”
付一默翻看着道:
“这是上海的、北京的、广州的、关洲的,又是关洲的···怎么海南的也有?还有英文的?——这是洛杉矶的吗?哇,到底有多少套?你家怎么买了这么多房子?房祖宗!”
华诤道:
“说来话长。有些是买来做办事处的、有些是人家抵押的、有些是朋友资金周围不灵的时候帮忙买的、有些是拆迁置换的···总之一言难尽了。”
付一默苦笑道:
“其实我对你家的这些房子怎么来的,兴趣不大。你不用跟我解释的。你全搬我这儿来,是想炫富吗?”
华诤‘啧’一声道:
“别贫了,行吗?明着告诉你:这些房子只是我权下的。我爸妈权下的,还有好多套。现在的问题是:没人管!“
付一默道: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什么叫‘没人管’。”
“我爸要上班,下班还要带孙子。我妈要管医院。都没空。他们连他们自己的房子都管不过来。我的,就更是孤家寡人了。我怀疑这里面好多套的租期都过了。也有很多是闲置的。我没空去管。
我妈经常跟说我‘江山打给你摆在这儿了。守江山、管理家产这些本事,得看你自己的出息了’。所以,他们是不会帮我c这份闲心的。”
付一默渐渐听出端倪,道:
“那澄莹呢?”
华诤冷笑道:
“你说我是‘祖宗’?她才是祖宗,她管你这个!你以为我没请过她?她说她‘嫁给我是来享福的,不是来给我家做管家的’。再说,给她管一天,她准全抵给旅行社了。况且我和她不是在ga0离婚吗?我和她没关系了。她不算华家的人。别说她了。我是想,你能帮我管吗?”
付一默又苦笑:
“我?你别开玩笑了。”
华诤正se道:
“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我东西都搬来了,像开玩笑吗?你别忙着sayno,不白请你管,给你管理费好吗?”
付一默笑道:
“怎么提?”
“二八开?”
付一默还没来得及答话,华诤就道:
“好了啦,三七?如果你一个人管不过来,你可以请人嘛!请个会计之类的。丑话说在前面:请人的费用,你要自己出。我拿七成,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哦,对了”
华诤想起什么:
“还有前天买的那一套。还没装,你去帮我请个装修公司装。反正我只管拎包入住,管理费按装修费的三七?”
“如果装了七十万,你就给我三十万?”
“对。”
“对你个头啊?!你有病吧你?你钱多了sao包得很是不是?”
华诤拿起桌上的一杯凉白开,仰头一饮而尽。
“你g嘛啦?那是——”是我的杯子啦。
“是什么?”
“没什么。”
华诤揩了一下嘴角:
“前天你跟我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
“什么话?”
“研究生啊!我想去考研。我跟你说我家里有事,你还不信!这些俗事,我真顾不上。你帮帮我。”
付一默瘪瘪嘴:
“哟,还‘俗事’?”
“真的啦。你看嘛,东西摆在这里,有假没有?你凭良心说:这么多套房子,是不是要请专人来管?”
“确实有点麻烦。”
“可不是吗?可是,请个信得过的人,真的很难。人心隔肚皮啊!我只信得过你,你帮帮我。”
“唉~~”
付一默叹口气: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别讽刺我了行吗?我想去读书唉,你不会不支持我吧?你会支持我的哦?”
“我支持你。但是,考研不是儿戏。要考就要一次考上,你工作这么忙,孩子又小、又要ga0——”离婚
付一默吞字:
“你顾得过来吗?”
华诤忙同意道:
“顾不过来啊。我都想好了,你支持我,我就去请个长假。不上班了。考上了再说。”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管,你要帮我。”
这男人果然不可同是而语——他是号准了她的脉搏了。以前他总说“宝贝,你要吃什么”、“要玩什么”、“你要什么”、“你怎么想”···他是地球,围着她这颗太yan公转。
而现在,他会说“我要怎样怎样,你要帮我。”、“我不管,你要帮我”···一副离了她,就运行不下去的样子。付一默反而觉得,他这样撒娇耍小孩子脾气,她还真无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