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阳的光麻麻的,舒服的洒在散云身上,她触手即是肌肤的温热,她知道这是温醉清,她习惯性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闻着属于他的气息,手轻微地抬起,想揽过他的腰。
嘶,疼。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翻过来,一眼便看见手肘上的淤青,还有浓浓的红花油的味道。她这才反应到自己的身子有多么的不适。酸痛从腰那里开始蔓延,大腿疼得合也合不拢,连胸口的红缨也隐隐泛着刺痛。
她气得捏住温醉清的鼻子,看到温醉清皱着眉悠悠地醒来,她便拿着手肘放在他的眼前,质问他,“温醉清,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温醉清悠悠的醒来,被这一幕还没反应上来,待回了神,便是柔笑的像个翩翩君子般,揽过她的手肘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含着歉意说。
“云云,昨天你不小心踩上地板上的水渍滑倒了,得怪我,怎么没扶住你。”
“四脚朝天?”散云揉了揉自己的胸,忽而又想到自己的胸口的痛处,试探性的问他,“我该不会像个蛤蟆一样扑在地上吧?”
温醉清顿时笑得开怀,用双手紧紧的揽着散云的腰,又想着她腰疼着,放松了力度,用下巴新生的胡须蹭着她的脸,柔情地说,“你怎么说自己像个蛤蟆呢,我看倒像个兔子。”
“我不管,这都怪你。你自己也说怪你的。”散云撒娇的拍了一下他的肩,打趣着说,“不过本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你这条小命。”
温醉清渐渐收了神色,他把目光放在散云唤着朝气的脸,透红的脸颊泛着金黄色的光,他扯出一个笑,腾出手揉着她的脸颊,“多谢姑娘的不杀之恩。”
他停顿了一霎,又轻轻吻着她的鼻尖,“云云。你。。。”
他又不知说什么的埋进她的脖子里,总归是说不出口,怕她勾起点什么糟心事。
“我怎么,喂,说话说半边烂舌头啊。”散云搞不懂温醉清说的话,吞吞吐吐,让人云里雾里的。
“我说你可爱漂亮极了。就只差个温醉清来糟蹋你。”温醉清双手挤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可爱的嘟着嘴,嘴不忍破坏的啄着她的泛着嫩色的嘴唇。
散云气笑了,压在他怀里,用背部使劲压着他的胸膛,听着后面男人装模作样的说着,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笑得都合不上嘴了。
不一会,她想着自己已是二十五了,他就在自己的身后,但心里总觉得空落得厉害,感觉有些恍惚,甚至觉得是种错觉,她抿抿嘴。
“温醉清,你说的二十七岁娶我的啊。我可一直都记着呢。”散云玩着他的头发,她在心里酝酿了好久,大着胆子,用着玩笑的语气问着他,又柔柔的用身子蹭着他,大着眼睛看着他,眼里都是期待。
温醉清看了良久,突然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压着声音似在祈求的讨好着说。
“云云,我会的。”
散云拿掉他的手,双手圈住他的手臂,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柔着声音像是用尾巴挠着你小腿的小猫,张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看着你,轻轻的吐出一声缠人的瞄声。
“到时候我们结了婚就去登山,别人结婚都去看海看塔的,那多没新意。我们两度蜜月就去爬雪山,夜晚的时候就躺在草里看星星,然后跟着云雾摸着雪,冷的时候我们就抱在一起取暖,睡觉的时候我就枕着你的手臂,听着大山的声音,还有啊。。。”
散云还没说完,就被温醉清堵住嘴唇,唇齿相依的相互舔舐着,散云更加软着身子,她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柔的温醉清,这次他没有咬她的嘴唇,也没有抵着她的上颚,他只轻轻的含着她的唇,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她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很美。
温醉清,细细读来,像是茫茫大雪里,寒霜结枝头,在那不知云深处,炉子上温着一盏青梅酒,你饮着他,小酌清抿则沁人心脾,暖人心胃,大饮酣畅则半生梦死,醉在心头。
“云云,你摔伤了,我叫林医生给你复查一下。”他摸着她的头,转身下床去找手机。
散云还红着脸,她一直欢喜他突然的温柔,她的手指轻抚在自己被滋润的唇上,痴痴地笑着。
只不过,她什么时候剪的头发,她忘得也太快了吧。
温醉清看着已熟睡的散云,有些后悔般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却没有说话。
林医生接到通知是在下午,他听着对面的男人说,你和她聊聊那七个月,若能问出孩子的下落…更好。
你…再想想怎样能让何云恢复的…正常些。
温醉清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用着疯了、恢复、不正常…这些令人难受的词来形容她。
曾经的她…
有块石头,直直扔进河里,河中的漩涡如同年轮,一圈一圈的展开,卷着这泛着甜,有泛着苦的漩涡。
那一年,他和她,都是二十三岁。
因为弥补年轻的遗憾,因为心头割不掉的惦记,他们放弃了一些,来到同一个城市。
有的糖,尝起来苦得流泪。
他们的纠葛,还是从夏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