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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
    那个夜晚,他没回去,他用着帕子擦了擦湿透的身子,躺在小房子的床上,第二天,迎着头昏的沉重,去上班。那一整天,他的状态很不好,所以他回绝了夏甜,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个夜晚,他睡得很沉,躺在小床上。
    很冷,很孤独,很迷茫,无比厌弃这样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无力的,任其摆弄。
    温醉清…你谁都顾不好…为什么要招惹女人呢…你个烂人…他想。
    睡了很久,他的精神好了些,又被夏甜拖着,说是陪她走走,他麻木的跟着,感受不到体温般。
    深夜时,他的身子很凉,他窝在被里暖和了些,隔远了她,身子暖了,才深深的抱住她,抱住他的温暖。
    只他的电话响了,一声铃响,是那女人的。挂了,他轻微的起身,怕吵醒了她,出了卧房,走到了院坪上。
    点了支烟,再拨通了。
    “温郎,我好想你。只到十一月,我可真舍不得啊。”
    “这样偷偷摸摸的背着何云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刺激啊,你说要是何云知道了,会怎样呢?想想真是可怜,怀胎十月,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居然和别的女人睡了…”
    “不过有比我还惨么…”女人开始大吼大叫的,是她发疯的表现,他的手机传来刺耳的摔裂声,是夏甜摔东西的声音。
    夏甜,逃出来之后,精神不正常了。
    他听了很久的,瓷片摔在地上的声,像是他身上的某处,碎掉的声,他吸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雾迷了他的眸,充斥着他空廖的深处。
    那个周六,他终于得了闲处,从未一整天的,陪着何云,只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电视也好,吃水果也好,他又像是回到从前般,无忧无虑的,轻松的笑了。
    一个电话,打破着这份平静,他有些失措的看着何云的脸,再听着她的话,像是自欺欺人般说着是公事,转身去了院子。
    为什么不当面接啊,别问…不要问就好了,他慌张的捏着手机。
    她便真的没问。
    他便松了一口气,后,恶心自己。
    那通电话,是夏甜的,出声的,却是个陌生的女声。
    她说,没想到啊,你家居然出事了,自己活成这个样子,还被夏甜包养,真有意思呢。
    包养。哈。
    他挂掉了电话。
    又是这熟悉的酒吧,当蒙着他头的布套,被男人揭下时,他才看清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挟持他的女人是谁。
    那个曾删掉他短信,被他扇了一巴掌的女人,他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女人。
    他嗤笑一声,不过是个想从他身上找到优越感的女人,见他束手无措,自甘堕落,好报当时的仇罢了。
    所以被绳索绑了双手,被人压着肩膀跪在地上,一脸无奈的笑着的人,是他,温醉清。
    那便来吧。他想,都来吧,发泄完了,他还要回家。
    明眉月翘着二郎腿,右脚硬质的鞋面,拍打着他的脸颊,一下一下的,带着戏玩的韵味。她说,“温醉清,以前玩女人,现在被女人玩,怎样,是不是落差难堪到恨不得头埋在地里?”
    玩?心甘情愿的事…也是…他曾来者不拒却不肯放入真心…给予了物质又如何…
    电话在裤兜里响了,明眉月示意男人从他身上掏出来,手指一划,接通后放在他的耳边。
    是他的云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来,让他早点回家。
    他吞咽着喉咙,软着声音,动了动被绑的双手,他说,云云,我马上回来。
    明眉月轻轻笑了声,动了动眼,便冲着电话里软媚了声音说,“你家温郎不回去啦,有公事呢。”
    她从男人手里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署名为水的屏幕,她又笑了笑,生命依水么,他的依靠?可真文艺呢…
    她又说,“对么,温郎。”便挂了电话。
    给他一丝争辩的机会都没有。
    她瞧着他面如灰色的脸庞,又奋力的挣脱,双肩摇动,被压制后,咬着唇,无奈的怒视着她。
    便啧啧了两声,戏谑地说,“没想到啊温醉清,你居然也有真心喜欢的女人呢。”
    她又用着鞋面拍着他的脸颊,这次力气有些大,鞋面的碎钻刮着他的脸颊,刮出丝丝的红印。
    他收回了眼神,沉默的低着头,任她的折磨。
    一巴掌扇来,疼得他偏了脸,耳朵有些暂时的失聪,再听不见周遭的闹声,只他面上没半点表情。
    他知道,这一掌,终会来的。
    他平静的说,够了么,我可以走了么。
    明眉月笑了两声,撩了撩头发,优雅的脱了鞋子,露着涂着红蔻色的脚趾,带着些凉的脚底,触到他的左脸颊上,一面又说着。
    “瞧瞧,不可一世的温郎啊,跪在地上,连个怒气都发不出,真卑贱到骨子里了。”
    她脚部的大拇指凑近到他的唇边,压着他温柔的唇,像是压着他的脊梁般,她扬了扬嘴角,说,“温郎好看的唇啊,如果舔上女人的脚,是怎样的呢?”
    他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咬着牙,没出声。
    她的脚,没有动位置,因为她知道,等她说完这句话,这个还傲着男人,会偏回他的头。
    “或许,你更愿意,看到一个怀孕的女人,是怎样跪在地上舔着男人几天没洗的黑玩意儿。那的确有趣多了。”
    良久。
    他闭了眼,垂下头,在女人微笑的唇角里,慢慢的张开嘴,含住。
    咸味,指甲油的胶味,女人的香水味,都恶心得他想吐。
    他无助的干呕着嗓子,又迫不得已的忍住,紧闭着眉,没有感情的含住,女人的脚趾。
    呕。脏。
    “有弱点的男人真不好呀,活在女人堆里的温醉清,没想到跟个穷丫头在一块,遇到困难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得靠他卖掉自尊养着。”
    膝盖跪得有些久了,起身的那一刻,他又摔回了地面,那是种麻木又熟悉的疼痛,他习惯了。
    他用着水龙头的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嘴,毫不在意疼痛般,直至唇部血色全无,没有知觉后,他走了。
    他没有勇气再看镜里的男人,如今,是否成了他最恶心嫌弃的面孔。
    他没有回家,那个夜间,他去了河桥上,撑着栏杆,吹着冷风,想吹走些什么。
    寂静的夜,桥上的三两点光,黑色的河,他一人,被寒风吹起衣角,刮着沧桑的脸庞,他又点了一支烟,被风熄灭了,他一遍又一遍的点燃,风一遍一遍的吹灭。
    “草他妈的。”
    他愤怒的骂了句脏话,将打火机一下扔进黑压压的河中,没了踪迹。
    最后,他把烟也扔了。
    为什么人生下来是哭着而不是笑着,是否生来便知,这趟人生浩劫,会有多槽糕着。
    温醉清...你的人生…可真糟糕啊。
    他想望着天上的星,却是大片的黑夜笼罩他的眼眸。他便低了头,望着河中点点碎碎的灯晖,暖黄色的,像是等他归家的光。
    已经五点了,他去了个钟点房洗了个热水澡,被冷风灌僵硬的身子,终于回暖了些。
    他准备回家。
    何云果然问起了那个女人,他已经准备了措辞,平淡的骗着她,是同事。
    他说了一大段的话,一些假,但大部分是真的。
    他说,等等他,十一月,他摆脱那个女人,也有了钱,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他说,云云,你要知道,我最放不下你了。
    他吻着她的唇,只是浅尝的贴了贴,他心里却空落落的,他念叨了许多,关于她的,关于孩子的。
    那都是他跌落腐臭肮脏的泥埃里,伸着右手,手指用力到蹭破了皮,露着鲜血,也要自救活着的绳索。
    云云…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便让我抱抱她…抱抱那个小团子…
    这样…我好像更有底气的去承受…命运给予我的疼痛…
    便支持我…继续…往前走着…让我有价值的活着…
    不要再失去了,他拼尽了一切去守护的东西,不要再没了...他便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他抱得更紧了些,像汲取温暖般,从她柔软里,抚平自己作痛的身体。
    只她说,“你抱得太紧了,我睡不着。”
    他一霎便僵了身体,睁开了眼,不舍的,松开了抱住她的手。
    她以前不会说这些的,或许,她没有信他的那番话吧。他无措的,起了身,有些憋哑着嗓说,“你好好睡,我不打扰你了。”
    冷夜的风,吹得他身子不由得的抖索一阵。
    他去了沙发睡了一觉,蜷着身体,盖着张棉被,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身体。
    温醉清,便再也没有看见那盏灯,为他而亮起了。
    他苦涩的看着,又无奈的笑着。
    他明知道的啊…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难受…
    三三:付出自己,得来的是一场空的时候,温醉清,会想到死。
    这个时期的温醉清,一点都不嘴贱。是因为回国后,破镜重圆后,他改变了自己。何云说过,不想在少年时期的恋爱还是维持在,他依旧高高在上的不平等的恋爱关系上,所以他在改变自己。
    直到,知道顾鹿深带她出国后...那段日子里,他的性子,变得非常的槽糕。
    男主的性格变化,大家有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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