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还是不认识。原来他就是鸿煊的‘新’侍读啊。这个人看起来应该会护主吧?
“请问……你是十五皇子吗?”
北堂未泱点头。
“请问……你在前几日有没有救过一个人?在上谕阁!”
他还有几个问题呢?不过上谕阁……
“没有吧?我不记得了。”他应该没有救过人才是,他哪有这个本事救人?别人救他还差不多吧?!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有个人被打倒,趴在地板上,是不是你护住他的?!”安陵墨垣急切的问道。
“那个算救?”他只是扶起那个人,算救?
“恩!”安陵墨垣用力的点头。
“那就是吧。他……很可怜,不是么?”北堂未泱仰头看向阴暗的天空,自言自语。
安陵墨垣着迷的看着北堂未泱,这个十五皇子三次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虽然他比较喜欢这个十五皇子笑起来的样子,但是此时这般神情的才是真实的十五皇子吧?!
“十五皇子,你有什么心事么?我可以倾听,绝对不说出去。”
“没有,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诺。十五皇子慢走。”
北堂未泱从他身边绕过,那股香味他又闻到了。
香,不浓郁的淡香。
北堂鸿煊还在冉荷宫,冷的发抖,云月有出来看他两次,劝他回去,他都不肯,让他进去喝茶暖暖身子也不。
“小王子,您喝口茶暖暖身子吧。”云月拿壶茶出来,还带了个披风,披到北堂鸿煊的身上。
“谢谢你。”北堂鸿煊一手抓紧身上的披风,一手拿着茶杯,身体有点发抖。
“十五皇子,你终于回来了!”云月高兴地叫道。主子回来多好啊,这个小主子就可以走了吧。再这么呆下去他一定会受凉的,到时一切都赖在她身上可怎么好?!所以,主子回来真是太好了!只是,主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北堂鸿煊听到云月说的,赶紧站起来,无奈,披风掉落地板,一起身,如果不是快一步搀扶着墙壁,估计会摔倒,到时就搞笑了。身上早就僵硬了。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是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不难受。
“小……皇叔……”北堂鸿煊委屈的看着转头看北堂未泱。
北堂未泱没有听到。
“天啊,殿下,你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大块的血痂?!”云月跑上前去,心疼的摸上去,唇上的触感很好,只可惜冷的吓人,苍白的过分。
“云月,没事的。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的。你不用担心。”北堂未泱习惯性的扯出一个笑容,唇上的血痂被拉扯开,血丝又渗了出来,有点可怖。
他皱起眉头,真痛啊。
“在哪里摔的,成这样?”这个明显就不是摔倒留下的好不?!连个淤肿都没有。
“云月,我想先进去休息,好吗?”
“喔。对了,殿下,小王子等你很久了。”云月这才想起北堂鸿煊的存在。
北堂鸿煊怨念地看着他的小皇叔。
他就这么的不显眼,导致他的小皇叔现在都还没看到他?全身麻死了!
他满腹委屈。
“鸿煊?你怎么在这?怪不得我刚刚没找到你。”
北堂鸿煊幽怨的看着北堂未泱。
“怎么了?”北堂未泱看他这个眼神,还有一直扶着墙,有些郁闷。
“小皇叔,我疼!”他忍不住,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好不可怜。
“怎么了?我看看!”北堂未泱赶紧查看起他的手臂那些,摸到的时候只感觉彻骨的冰冷。
“你在这里多久了?怎么身上这么冷!你不会去里面等我吗!?”北堂未泱难得的咆哮起来。
“我不要!我就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等你!放开!”北堂鸿煊把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来,用力甩开北堂未泱的手。
“好了,是我不好,鸿煊原谅我,好不好?”北堂未泱没有看过这样的北堂鸿煊,心疼的抱住他,手一直轻拍他的背。轻声细语。
“你哪里疼?”北堂未泱问。
“小皇叔……”他的声音还有点哽咽。
“恩。我在,我一直都在……”
“小皇叔,你还会……陪着我么?”
“恩,你是我最疼爱的侄子。”也是唯一的亲人的存在。只有你对我没有索求,没有参杂任何杂质的感情。也只有你,拥有我全部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
“先告诉我你哪里疼,好吗?”
“没啦,就是长时间不动,身体僵硬了。”北堂鸿煊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和我先进去,好吗?”
“恩。”
蕖妃站在殿口,等北堂未泱,看到北堂未泱的身影的时候很开心,没一会连就板下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和她的儿子在一起的是那二王爷的嫡子吧?!未泱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叩见母妃。母妃在等我么?”北堂未泱行了个礼。
“恩,看你去陛下许久未回来了,母妃有点担心,所以出来看看,没想到你就回来了。”蕖妃莞尔一笑。
“让母妃担心了。”
北堂鸿煊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低头小声问道。
“小皇叔,带我像蕖妃问个好。”北堂鸿煊不习惯向妃嫔请安,所以他常常看到妃嫔们掉头就走。
“母妃,我代鸿煊向你问好。他羞涩呢。”北堂未泱不问鸿煊这么说的原因,直接照做,就算这个不合规矩。
“恩,鸿煊不用害怕,本宫不会很吓人的。”
蕖妃靠近一点北堂鸿煊,北堂鸿煊就缩在北堂未泱身后去。
“你的唇……怎么回事?!”蕖妃不在意,转而问北堂未泱。
“母妃我只是不小心磕到了,您不要多想。”
磕到?蕖妃看着那苍白唇上的血痂若有所思。
“好了,母妃,我们先进去吧。鸿煊很能会得风寒,母妃可以叫个太医来吗?”
“恩,那你先扶他到你房间去休息吧。一会我就叫月儿去请太医。”
“谢谢母妃。”说完他扶北堂鸿煊到他的屋里。
“娘娘,奴婢也退下了。”云月跟上。
“月儿。”
“在,娘娘。”
“给本宫查查,未泱为什么会和那个小王子相熟。”
“诺。”
“那你先去传个太医来。让这个小王子等急了可不好。陛下可是很疼爱他的这个皇长孙的。”
“诺。”月儿福了个身就离开了。
蕖妃坐到主殿的长椅上,涂满红色蔻丹的指甲的手在椅子扶手上留下抓痕,或深或浅。
暗首跪在大殿上,此时的大殿门窗紧闭,平时甚为明亮的大殿变得有些空荡、阴深、幽暗。
“朕要的密折,这两日为何没送。”北堂傲越沉声说道。
“陛下,十五皇子这两日没有做什么可记录的事,无从下笔。”暗首表示很纠结。
“不对!这几日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朕命令你,不管有事与否,必须严密监控十五皇子的一举一动,每日都要有一章奏折。”
“诺。”
今天的北堂未泱他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
他的十五子怎么会好端端的问关于那块玉佩的事?难不成有谁在他十五子面前说了什么?他不准他的计划因为任何人发生变化!
拿出那卷画轴,看着上面自己粗化几笔的红迹。
只要再等六年,再等六年……
他的十五子……
北堂傲越笑起来,将画轴对中撕烂,然后揉成一团,直接放于御台上。
“张烙。”声音不大,在偌大的殿里形成回音。
张烙赶紧推开大殿门。
“叩见陛下。”张烙行礼。
“将这份御诏交予丞相,让他贴于民间。”
北堂傲越递给他一卷黑色的卷轴。
——圣旨?
“诺。”张烙接过黑色的御诏。
“去吧。告知丞相,务必要在明日下达这个谕旨。三日后册封二皇子北堂昊为我炎烈皇朝的太子,不得有误!”
“诺。”
这个二王爷还是熬出头了啊。还好他从来没有怠慢这位主。他张烙没什么本事,但是未雨绸缪,日后即将成为他主子的人,可是不能得罪的。
当然了,这要看他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
丞相府里,安陵宇依旧在那内院看女子舞动腰肢。
紫苑,如果你能再叫一声的我的名字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