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她想问郝诏阳你会陪我喝酒吗?这样直白的问话她讲不出口,于是,她只会问:“我可以喝酒了吗?”
结果,郝诏阳的回答超乎她的预料,郝诏阳用毫无保留的宠溺的表情,微笑着,回她:“我陪你喝。”
尽管董倪烟在语言方面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在行动方面,她却能很直白。正如以前,她的心明明塞满了那个人,但她却从来不会对那个人说爱字,甚至于喜欢二字,她也从没说过。
但是没有人怀疑过董倪烟对郝思瑾的感情,因为,当郝思瑾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会看到那个对谁都冷漠无比的女孩,定定的站在郝思瑾身边,目光没有离开过郝思瑾,就算刮大风,下大雨,她依然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当郝思瑾哭泣着从她身上寻求安慰的时候,她会紧紧的回抱着她。
下雨天,当郝思瑾抱着一堆书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董倪烟会用她细长的胳膊撑着伞,安静的听着郝思瑾说笑话,她的眼神还是淡漠的,唇角似笑非笑的。雨将她大半个身子淋了个透,而郝思瑾身上,却都是干的。
郝思瑾很清楚董倪烟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就是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爱字,有时,甚至会在某种场合兴致盎然那刻,故意让对方难耐,逼她说那个字。
但是,倔强的董倪烟却从来没有让她如愿过。董倪烟会支起上半身,然后将唇印上她的,结果可想而知,郝思瑾自然是立即抛弃了理智,弃械投降。
光阴匆匆流逝,几年间,董倪烟口中,一个爱字都从未出现过。
最后,郝思瑾只能无奈的妥协了,于是她对董倪烟说:“好吧,亲爱的,你要是说不出口,就在感动的时候亲我一下吧,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了。”
董倪烟听了她的话,依然没吱声,只是出其不意的给了郝思瑾一个吻。
从此以后,久而久之,董倪烟便养成了这个表达习惯。
董倪烟的初衷不是想这样,怎么这事情,就这样发展了呢?明明她只是被郝诏阳那个陪字给感动了一下下,怎么就条件反射性的吻了上去?然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最终,董倪烟把所有的原因归为:都是喝酒惹的祸。
郝诏阳纵然是欲/念上身失去了理智,也能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对劲。在久久得不到回应之后,郝诏阳抬起头,看到董倪烟那双琥珀色宝石般的美眸正茫然出神的看着自己。
理智终于又往回涌,郝诏阳心想,莫非,自己会错了意?
于是,郝诏阳停下了动作,沉默着,捡回了董倪烟的衬衣,轻轻盖在她身上。
“对不起……”董倪烟扯回了些思绪,轻声道着歉。
为什么要道歉?董倪烟自己也不清楚。她用手背挡在眼睛前,像是在遮住刺眼的灯光,又像是不想让人窥视到她的内心。
也许,跟沈熙在一起的时候她学会了把性与爱分开,但是在面对郝诏阳之时,她又不忍心利用郝诏阳来满足自己的空虚,尤其是在确定了郝诏阳的心意之后,她更是做不到。
虽然,她很想就这样自私的放纵自己,一时的快乐总比没有快乐的好。只是董倪烟知道,如果她们真的继续下去了,有些感觉就会变味了,那不是她期待的方向。
郝诏阳看不懂也猜不透董倪烟,但是她就是有种感觉,董倪烟对她跟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其中一点表现在董倪烟邀她过来住,还有一点,就是从来不管dny的她,最近居然开辟了一项新业务,划分出了一个服装定制专区来让郝诏阳负责。
郝诏阳不明白董倪烟为什么突然这样关心自己,她是个直肠子,通常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所以,对于这个疑惑,她直接问出口:“董倪烟,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董倪烟支起身,冷静的穿回衬衣,一边穿一边回答道:“你想太多了。”
郝诏阳虽然呆,但她可不是笨蛋,董倪烟那明显是在敷衍的答案无法让她满意。
“我做为受益方怎么样也得知道原因啊,你没听说过无功不受禄吗?”
董倪烟慢悠悠的扣上扣子,别过脸没有看郝诏阳,淡淡的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郝诏阳点头,很确定的答道。
董倪烟拎起正在闹别扭的小包子,抱在了怀中,这才说道:“我知道你搬出来一个人住主要是为了它,如果你住进这里,那就不会带走它了。”
“啊?”郝诏阳呆愣住了,她指着那只立场不坚定此刻已经开始在董倪烟怀里撒娇的小包子,声音有些变了调,“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怕我带走它?”
董倪烟点头,用笃定的语气道:“没错。”
怎么会这样?郝诏阳在心里大叫,这什么世道?这董倪烟太可恶了吧,在她心中,人竟然不如猫?可恶!竟然还让她产生了错觉,自以为是的认为董倪烟对自己也有好感,结果却是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原因。
跟一只小猫,而且是个白眼狼级别的小猫争风吃醋是很没品的,但是郝诏阳就是没办法不介意。所以,在确定了董倪烟已经恢复了清醒之后,被事实严重打击到了的郝诏阳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董倪烟的家。
关门声响起,董倪烟扔抱着小包子,对着那紧闭的大门,小小声说道:“笨蛋。”
说完,董倪烟那完美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道弧线。
话说这郝诏阳毕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昨晚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她回去想了一个晚上,完完全全把自己的思绪给理顺了之后,又有了新主意。
古人云,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郝诏阳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了行李,就直奔董倪烟家。
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郝诏阳今天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满怀深情的给她喜欢的人做份爱心早餐。
但是郝诏阳不知道,董倪烟从今日起又恢复了自由身,她正踌躇满志的打算将赖床这项伟大的事业进行到底,所以,在郝诏阳充满爱意的跑去叫她起床之时,悲剧来临了。
也不能说悲剧,有时候,幸福与不幸,连一毫米的隔阂都没有,她郝诏阳只不过是被董倪烟砸了个枕头,然后又被绝对零度的眼神瞪了一眼,最后,是被那只大猫给压到了床上。
大猫恶狠狠的说了句:“睡觉!”然后就抱着被子继续找周老爷子约会去了。
郝诏阳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董倪烟如此大的起床气,躺在床上睡也不是动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着一旁揪着被角蜷缩着身子睡觉的董倪烟,郝诏阳心里不免又荡漾了,她假意的翻身将手搭上董倪烟腰间,见董倪烟没有挣扎,便幸福的得瑟起来。
郝诏阳得意的想,是你自己让我睡觉的哦,可不是我故意在占你便宜哦,得,你就继续装吧,为了猫?噗,你真当我是白痴啊?那种谎话谁会信?
随后,郝诏阳又悄悄把她的情敌,那只睡在董倪烟身边的小包子给拎起嫌弃的丢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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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中,下面这段话也没忍心删
“till you have battled with great grief and fears, and borne the conflict of dream-shattering years, wounded with fierce desire and worn with strife, children, you have not lived: for this is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