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妈妈说,在我还没有开始记事的时候,爸爸就经常把我带到他在圣芒戈的办公室(因为魔法部不能带婴儿去上班,他们又不敢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幸好爸爸和圣芒戈的负责人比较熟),用回形针变成的栅栏搭出一个玩具区,让我待在里面玩积木。
妈妈还说我那段时间特别喜欢吃小蜜橘,而且还一定要把蜜橘表面的白色经络挑得干干净净的才愿意下口,于是那时的爸爸休息时间都在给我挑蜜橘上的经络,后来他想出来了一条新咒语,可以一下子就把小蜜橘剥得干干净净,可惜这条咒语除了剥蜜橘以外并没有其他用处,并没有什么推广意义。
可惜这些事情我现在都忘得干干净净,现在听妈妈提起觉得自己小时候真是个小烦人精(妈妈批注:甜心,爸爸妈妈都一点也不觉得你烦人)
后来等我大了一点,爸爸就把我安置在储物柜变成的小凳子上,给我一本图画书让我自娱自乐,总之要保证我安全地待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穿着墨绿长袍坐在办公桌前给客人看病,我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看我自己的书。
妈妈说,我遗传了父母沉稳认真的性格,但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很冷静。有一次爸爸的办公室来了一个被什么动物咬得浑身是血的病人(长大以后爸爸告诉我那个病人是被蝰蛇咬的),总之那个病人的四肢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有表皮一点肉还和身体连着,血肉模糊十分惨烈。爸爸那时刚看到那个病人就大声叫我闭上眼睛,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他的模样,而且被吓得不清,根本听不见爸爸说什么了,只是脸色煞白地吐了一地,回家以后就开始发高烧,吓得妈妈流着泪骂了爸爸一顿。
幸好后来爸爸就给我灌了镇定的魔药,第二天我又活蹦乱跳了,但是不敢再跟着爸爸去圣芒戈了。妈妈没有办法,就把我送到韦斯莱婶婶家。韦斯莱婶婶是个很热心的女巫,非常擅长家务魔法和照顾不懂事的巫师小孩,詹姆和阿不思在她的眼皮底下都不敢揪我小辫子了。
但我在韦斯莱婶婶家待了几天就后悔了,我还是想和爸爸待在一起,但是妈妈和爸爸都不敢再让我去医院了,爸爸本来就为了不让我看到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从奇异病菌感染科转到了生物伤害科,但最后他们还是发现魔法医院的任何一处都不适合巫师小孩。
最后妈妈给我请来了卢平叔叔当家教,让我待在家里学习。
卢平叔叔很奇怪为什么妈妈要把家安在麻瓜聚居的城市里,我和卢平叔叔解释说因为这间房子离麻瓜的图书馆和外婆外公的家都很近,妈妈特别喜欢在节假日带我去图书馆看书,她希望我既了解麻瓜生活,又能融入魔法社会。为了不让我引起麻瓜小孩注意,她给我买了很多麻瓜小孩的衣服,以免被麻瓜们看出任何异常。
其实她本来还想送我去麻瓜们的幼儿园的,但是后来有一次去小区的花园里散步时,我差点和邻居太太介绍起我家会说话的妖怪书,妈妈这才作罢。
我刚开始认字的时候,是妈妈拿着一本厚厚的旧书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念,我认识的第一个词就是那本书封面上印着的“法律执行事务司法典汇编”。妈妈有时候会把魔法部的文件带回家里,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让我帮她念文件,检查我的学习成果。
后来卢平叔叔来给我上家教课的时候,我兴奋地朝他展示了我的“认字书”,没想到卢平叔叔跟我妈妈差点吵了起来:“不能因为你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就把法典给孩子当认字书啊!”
其实我很想帮我妈妈替卢平叔叔解释,一些魔法部的案件还挺有意思的——虽然绝大多数我都看不太懂。
卢平叔叔是个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巫师,会跟我讲很多巫师界的有趣故事,把魔法史讲得妙趣横生,我很奇怪为什么霍格沃茨不聘请他去做教授。
不过他一个月总有几天会请假,妈妈说因为他是知名作家,每个月都需要一些时间在家里写读者回信。
我就乖乖地听妈妈的话,把好奇藏在心底。直到之后看到卢平叔叔出版的《狼人游记》,我才把魔法生物书上的“狼人”和卢平叔叔每个月那几天的缺席联系起来。
妈妈的工作一直都挺忙的,但是一旦她得到了一段比较长的假期,就会和爸爸一起带着我到处玩,我们会去地中海度假,去阿尔巴尼亚的雨林冒险(爸爸顺便可以寻找一些稀缺的魔法草药,不过爸爸从来不让我帮忙),去世界各地的麻瓜博物馆参观,坐一艘出海的游轮去海上航行(等到晚上爸爸和妈妈会偷偷带我溜出房门,给我喂一种叫鳃囊草的草药,然后我就长出了鳃和蹼,可以在水底呼吸,他们就能带我去海底找人鱼)。
我的妈妈好像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每当我们去麻瓜的美术馆或者博物馆时,她总能给我讲出每一件藏品的来历和设计目的。每当我们到达一个景区的时候,她总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景区的历史故事。她像是有着无限的精力和脑容量,一刻不停地向我展示大千世界的精彩纷呈。
爸爸大多数时候都是微笑着静静地听妈妈讲话,然后贴着我的耳朵偷偷告诉我,这些地方他们在我出生之前就都已经来过了,然后会牵着我的手,在妈妈去买冰激凌的时候,带我找到他们之前坐过的那个椅子,告诉我长椅边上原来种着的是银丝茉莉而不是白蔷薇。
我在8岁时出现了魔力暴动。当妈妈看到我把一本书漂浮起来的时候激动地把魔法部的文件扔到了地上,抱起我兴奋地亲吻着我的脸颊。不过当妈妈要我再次漂浮起一本书展示给爸爸看的时候,我却没再成功了。爸爸差点想把自己的魔杖塞到我的手里教我怎么念漂浮咒,幸好被妈妈拦下了,她说每个巫师都有唯一适合自己的魔杖,我如果拿了爸爸的魔杖施咒,很可能会伤到自己。
我很想拥有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但妈妈告诉我,得等我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之后才能去对角巷给我买一根,而且未成年巫师不被允许在校外使用魔咒。
但是我被允许学习魔咒了,虽然我没办法把那些有趣的魔咒付诸实践,但卢平叔叔并没有放轻对我的要求,他耐心地教我怎么正确无误地发音,至少让我在上学前可以知道魔咒该怎么念。
我有时候会感到气馁,因为仅仅念魔咒并不能使水壶变成老鼠,比我一开始凭意识打破碗盆、漂浮物品要无聊多了。爸爸后来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过来安慰我说有一种无杖魔法,只有最厉害最能掌握自身魔力的伟大巫师,才能自由地使出。
为此我重新树立了信心,开始认真上卢平叔叔的每一节魔咒课,妄图通过自己的不断练习在入学前就使出无杖魔咒,让自己也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
很久以后我进入霍格沃茨学习,才知道就算要施出真正的无杖魔法,也不是简简单单地去除有杖魔法里的魔杖就能实现的。没有了魔杖,念咒的腔调、语气甚至内容都需要调整,才能弥补去除了挥杖动作和杖芯指引以后的魔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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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和阿不思都是哈利和金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