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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别忘了我都跟人说好了,这要是临时反悔,那边不高兴怎么办?”她提醒:“能三十出头就当上国营饭店经理的,家里怎么都得有点底气吧?”
    这倒也是,就怕那边也跟姓李的学。
    林母心里很烦:“都说了等姓李的走了再提,你非得那么着急。”
    林芳差点吐血,昨天说的时候她高高兴兴,这一转身又是她的错。
    她都笑不出来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还是得像个办法处理掉眼前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还是把二丫嫁到附近更好,那姓李的再横,他早晚一天也得去部队啊。”
    林母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芳怕她逆反,没敢说太多:“妈你好好想想吧。”
    林母一晚上都怎么睡,想到最后还是决定再观望一下。
    因为熬得太狠,第二天早上就没能起来,直接睡过了头,睁眼一看都九点多了。
    她对林芳发火:“你怎么都不喊我?”
    “我去买菜去了,回来以为你已经走了。”林芳一副委屈的样子。
    “算了,养你也没什么用,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她紧赶慢赶,到厂里还是迟两个钟头。
    刚换好衣服车间,同事就说:“领到说让你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林母心情沉重。
    办公室,车间主任表情严肃:“上次你让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给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林母开口想解释,被他挡住:“我不想再听什么,你回去收拾收拾去一线干活吧。”
    “领导,今天这是个意外。”
    “今天是意外,那昨天怎么说?你们部门的员工可是来反应过你工作态度不积极,上班的时候打小差!”
    林母着急:“谁说的?领导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理论!”
    “你就别管是谁说的了,总之不止一个人这么觉得,相比于跟别人理论,我觉得你还是要尽量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
    领导语重心长:“孙春芳同志,你是我们厂的老员工了,理应是做出表率来的,怎么反倒成了拖后腿的呢?”
    不管林母再怎么辩解哀求,领导的决定都没有改变。
    他让人办好了手续,下午的时候林母就去了生产车间,成了一名给水壶缝背带的工人。
    缝背带的活可不像是检验岗位,那是每天都有任务的,完不成就不许下班。
    林母才被调过来,对生产不熟悉,加之心里有怨言,所以干起来特别慢。
    到了下班时间,别人都做完了,她还有三分之一。
    管他们的组长非常不好说话,工作没完成的一律都不准走。
    林母被压着缝完了所有背带,回去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她一路边走边掉眼泪,回家进了林芳房间把她摇醒。
    “你明天去找孙夏至,让她通知林念,叫李家人这周六来提亲。”
    林芳听完这话一下子就清醒了:“妈!”
    她还要再劝, * 林母却不想听了。
    “什么都别说了,就按我说的做!”林母咬牙:“我受够了!随那个死丫头怎么样,她就是死在外面都不关我的事!”
    林母的决定无异于给了林芳迎头痛击,林念要是和李伯诚结了婚,她的工作怎么办?
    当天晚上,睡不着的人换成了林芳,她苦思冥想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
    林芳当然没有按照林母说的那样去找孙夏至,而是直奔了国营饭店,目的显而易见。
    “我妈现在改主意了,不想让她嫁给你,要不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
    这经理做了好几天迎娶美娇娘的梦,都准备好让人去提亲了,这时候说不干?
    “那也没办法,我妹非得嫁给那个穷当兵的。”林芳垂眼说:“你跟她又不熟悉,这方面就吃了亏。”
    经理怒发冲天:“那个当兵的在哪?”
    “你难不成要跟他打架?这不是傻吗?”林芳说:“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就是靠斗凶斗狠吃饭的,比这个不是输了吗?”
    林芳劝说她:“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看我妹的态度,她要是同意了,我妈也就同意了。”
    “你不是说……”
    “唉,她的态度又不是不能变。”林芳对她使了个眼色:“反正没结婚呢,什么都有可能。就像我一样,就是被王荣武欺负过,所以对那个人渣死心塌地,后面才弄得这么惨。我觉得以你的好人品,想要吸引我妹不是什么难事。”
    林芳的话给了经理灵感,心里的道德感抵不过色|欲,他舔了舔嘴唇:“我和你妹也没机会见面。”
    林芳似乎什么都没发现:“她应该这周五会回来,你注意下呗,找机会跟她说两句话。”
    “好、好。”经理搓着手:“你放心,我的保证绝对有效,只要你妹嫁给我,这边一个正式工的岗位就是你的!”
    从国营饭店离开,林芳又去了医院,和孙夏至说林母让林念周五晚上回来一趟,要跟她商量结婚的事情。
    孙夏至答应下来,抽空过去说了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
    林念应下,扭头去问李伯诚:“我妈这是改变想法了?你怎么办到的啊?”
    李伯诚说:“我什么都没做。”
    他说的是实话,本来李伯诚是想找机会抓林母的小辫子,以此威胁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林母就已经把自己作成那样了。
    从头到尾他唯一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找水壶厂的车间主任聊了会天,然后“不小心”被林母看到罢了。
    林念不管李伯诚用了什么方法,她现在就觉得挺开心的。
    “也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我猜是想要加彩礼,这个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李伯诚从她的发鬓往下摸到发尾,她刚洗了头,头发冰凉柔顺,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味,让人爱不释手。
    “你看着办,多给点也可以。”
    这么说并不是李伯诚钱多了或者圣父属性作祟,他只是 * 担心往后林母过的不好时,林念回想起来会觉得愧疚。
    “才不要。”
    林念撅着嘴:“你的钱赚着也很不容易啊,凭什么给她啊?”
    “那都听你的。”
    李伯诚立马改口,与虚无缥缈的未来相比,还是林念现在的想法更加重要。
    更何况,对于林念言语中的维护,他也是非常受用的。
    周五哪天林念是准备一个人去的,但是李伯诚不放心还是跟着了。
    他说:“到时候我在楼下等你。”
    “那好吧。”林念拉了拉他的袖子,偷偷说:“到时候我妈要是打我,我就跑,你记得来接应我啊。”
    李伯诚笑了一声:“好,你放心。”
    锅炉厂家属楼离最近的公交车停靠站有大概五百米左右的距离,走过去必须要经过国营饭店。
    国营饭店的经理从早上就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傍晚,终于看到了林念的身影。
    他神色一喜就要过去,刚迈开腿又注意到林念后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军装,个子很高,肤色有点黑。
    这不是林芳形容过的林念相好吗?
    原来就长这样啊!
    想想原本十拿九稳的婚事就是被这个家伙给搅和了,顿时怒上心头。
    他对比了下自己和李伯诚,觉得那个男的除了个子高了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个人能干翻他两个。
    等到他把那个男的打的屁滚尿流,这林念还不马上拜倒在他脚下?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他想着想着嘿嘿笑了两声,回过神一看那两人都快走远了,急忙跟了上去。
    路上有不少人,经理找不到下手的时机,他只能慢慢等待,终于等到两人走到了一块较为僻静的地方。
    四周没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经理抄起一块板砖准备偷袭,人还没走近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身,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打得没了还手之力。
    李伯诚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眼神如刀:“谁让你来的?”
    “放、放开我!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抓起来,让你吃枪子!”
    李伯诚若有所思:“这倒是提醒我了。”
    他移开脚,弯腰揪住这人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起来,扭头对林念说:“走吧,先去一趟派出所。”
    这种被人揪在手里的姿势绝对不好受,经理从最初的趾高气昂到好言相劝,再到最后苦苦哀求,态度变化极快。
    李伯诚嫌他烦,直接扒了他外面的衣服撕成两半,一半塞进嘴里,随后反剪双手,用另一半衣服把他的手捆住。
    锅炉厂家属区出去没多远就是一家派出所,走路五分钟都不到。
    进了派出所,李伯诚把人送过去,说了事情经过。
    经理从他手里出来就来劲了:“你胡说,警察同志,他骗人!分明是他突然闯进来就打我!”
    “先做个笔录吧。”
    警察把几人分别带走,做完笔录之后,李伯诚跟他们借了电话,和陈光明打了个招呼,让他多注意下。
    他直觉那人不 * 是无辜找上他,里面肯定有原因。这一带是陈光明所在分局的管辖范围,他说的话最有用。
    因为在派出所耽误了一点时间,两人去林家时天已经黑了。
    林家刚吃完饭,林芳在洗碗,林母过去开门,看到林念时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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