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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丘辞捧着杯子撸平了舌头抬杠,“你四八四洒,为什么不用冰箱里的矿泉水和开水混一下。”
    郁啸旸平静答道,“我看了,是你不喜欢的那个牌子。”
    如果换做一般人肯定要觉得左丘辞矫情,矿泉水能分出什么味道来,可是左丘辞就是矫情,当然这还要把一半的责任分到惯着他让他矫情的经纪人身上,所以归根结底很多时候郁啸旸多挨累也是他自找的并甘之如饴。
    商务套房有主宾卧室和客卧,平日里郁啸旸和左丘辞都是一人睡一间,今天也不知道左丘辞心情是好还是不好,他指了指看着十分舒适的大床开口,“咱们一起睡吧,睡前还能聊聊天。”
    见了郁啸旸嘴巴就没怎么闲过的左丘辞居然睡前还能找出新话题来和他聊天,这其实也是个本事,郁啸旸对左丘辞一贯是言听计从,他点了点头答了句也行,让左丘辞先睡,自己去洗完澡再睡。郁啸旸知道左丘辞折腾了一天会很快睡着,他这人最亲的就是床,可是这次郁啸旸估错了,他收拾妥当上床的时候左丘辞全无睡意,正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巴巴的望着郁啸旸,郁啸旸将两边的壁灯都关了,屋子里只有地灯散着一点点的光亮,而左丘辞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借着这么点光亮也能让人觉得熠熠生辉。
    郁啸旸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侧头问身边的左丘辞,“有事?”
    左丘辞郁郁答道,“明天是梦鹤和那个外国佬结婚的日子。”
    舒梦鹤这个名字郁啸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是左丘辞的初恋情人,左丘辞第一次放下戒心将自己以前的事情讲给郁啸旸这位新经纪人听,故事就是以这个女人开头的,那时候左丘辞虽然年纪不大,却有本事在美国的选秀节目中崭露头角,风华传媒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当即看准商机将左丘辞签回了国内发展,左丘辞的经纪人是包坤,舒梦鹤是小助理,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助理常常被呵斥欺负,年轻气盛的左丘辞总是替她出头,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有了感情,说姐弟恋也好,说地下情也罢,总之两个人就是好上了,而这件事包坤本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娱乐圈么,烂事多的是,不拿到台面上来,左丘辞睡多少个助理都不算事,能红能赚钱就够了,其它的他并不在意,而且这还能成为他握住左丘辞的一个手段,事情的转折点在舒梦鹤意外怀孕上,这件事左丘辞不知道,一直派眼线盯着舒梦鹤的包坤却是知道了,他找到舒梦鹤斩钉截铁的让她打胎滚蛋,并警告舒梦鹤,这娱乐圈都是风华娱乐的交情,她休想靠肚子里的孩子闹出什么风浪,没人会替她将事情爆出来,但他有的是办法整死舒梦鹤,让她全家不得善终。舒梦鹤从没想过闹事伤害左丘辞,她舍不得拿掉孩子,便一个人偷偷跑去了国外,而对于突然消失的小助理,包坤给的解释是她卷钱跑了,左丘辞那个时候恨过舒梦鹤,自此花天酒地胡闹过许多年,如果不是十年后意外遇见了舒梦鹤的朋友,左丘辞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初事情的真相,二十八岁的左丘辞已经拿到了国内所有能拿到的音乐大奖,他有一副好嗓子,红得势不可挡,他有底气去质问他的经纪人,然后豪气的跟公司谈条件,他要换掉包坤。作为公司的摇钱树,公司自然不会得罪左丘辞,他们答应换掉包坤给左丘辞提供新的团队,然而这个时候意外却发生了,见面会后台不知道是谁递给左丘辞一瓶饮料,里面竟然掺了化学药剂,左丘辞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嗓子动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手术,虽然说话声音恢复到了基本正常,可唱歌却是再不可能了,一个歌手坏了嗓子那他便再没有半点价值,病床上包坤带着鲜花水果来看他,十分愉悦的通知左丘辞日后自己不再是左丘辞的经纪人,让左丘辞多保重,左丘辞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左丘辞嗓子坏了的事在各大报纸杂志被大肆报道了一阵子,然后这个人便彻底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中,直到一年后郁啸旸敲开他家的门,同烂醉如泥的左丘辞说,“你好,我叫郁啸旸,我是你的新经纪人。”
    自从左丘辞知道真相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舒梦鹤和孩子的下落,可惜时间太久全无线索,找寻如大海捞针般艰难,直到一年前舒梦鹤自己联系上了左丘辞,她现在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并且要和她的老板结婚了,对方是个英国商人,对方的家族能接纳她但不能接纳她的儿子,所以舒梦鹤想要将这个孩子交还给左丘辞抚养,左丘辞曾问过舒梦鹤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舒梦鹤拒绝了,她说他们的爱情早在漂泊海外的无尽时光中消磨殆尽,左丘辞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却再不是她想一同终老的那个人。
    第3章
    左丘辞望着郁啸旸,“她要结婚了,你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郁啸旸闭目养神,对于不想评价的事情他一贯是选择闭口不言,左丘辞将头往郁啸旸的方向靠了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好,“其实我知道她要结婚了愧疚多于难过,可能她说的是对的,我们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但却再不是想一同终老的那个人了。”
    这次郁啸旸终于有了些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左丘辞得到了回应觉得心满意足,终于安分的闭上了眼睛,过了没有半分钟闭着眼睛的人还是管不住嘴巴,“啸旸,你知道吗,我特别怀念你刚给我当经纪人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总是订一个小标间,一人一张床,闭上眼睛也能聊天,其实那时候我并不是没钱,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钱,只是我觉得既然要去拍戏那就像个新人一样重新开始,那阵子我就常常想,等我以后要是能再红起来,无论去到哪儿我都订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我一定把最好的给你作为补偿,一定不会再委屈你,如今我都做到了,其实我却想念以前,因为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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