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歌也在一旁点点头,显然同意袁导的话,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舒简却开口拒绝道,“替身不好抓镜头,肯定会影响效果呈现的,大家都那么努力的想把这个戏拍好,老师连地雷阵都亲自上了,我不能拖后腿。”
郁啸旸开口,“你以为心理问题是能靠主观意志克服的?”
舒简据理力争,“不试试怎么知道?”
郁啸旸面色平常,眼底却有暗色涌动,舒简知道郁啸旸生气了,他悄悄的扯了扯郁啸旸的衣袖,郁啸旸似有所觉,眉毛微微蹙了起来,但他还是松了口气,“如果你坚持,那就试试吧。”
舒简还有场夜戏没拍完,郁啸旸也没再多打扰他们讨论剧本,而是去一边等着了,杨小眼狗腿的跟在郁啸旸身边鞍前马后,伺候的那叫一个周道,郁啸旸一边喝杨小眼递来的水一边问道,“宛若和小眼镜呢?”
杨小眼答道,“喜乐在隔壁那个民国剧剧组呢,今天他要熬大夜,辞哥知道了让给他送点夜宵过去。”
郁啸旸继续问,“一份夜宵需要两个人送?”
杨小眼一脸得见知己的表情,“您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也就辞哥眼拙,这两个人明明就是暗度陈仓了,郁哥你说你雇宛若是来保护辞哥的又不是来保护小眼镜的,她见天的跟小眼镜黏在一块儿算怎么回事儿。”
郁啸旸想到小眼镜有了宛若就不会再缠着舒简了,满意的点点头答道,“不错。”
杨小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不错,谁不错,郁啸旸在说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舒简拍完戏回宾馆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路上郁啸旸一言不发,剩下宛若几个察觉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舒简倒是试着和郁啸旸说了几句话,然而郁啸旸却并没什么要回应的意思,郁啸旸自然是住了舒简的房间,房间是标间有两张床,舒简洗完澡盘着腿坐在其中一张床上看剧本,等郁啸旸洗完出来,立即两眼放光的盯着郁啸旸看。郁啸旸也是男人,舒简那眼神在他身上刮来刮去的,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郁啸旸却没有搭理舒简的意思,而是挑了另一张床躺下准备睡觉,舒简见郁啸旸不肯理自己,直接也挤到郁啸旸那张床上去了,郁啸旸本就高大,自己睡一张单人床还算够用,如今再挤上来一个舒简立即就变得拥挤不堪了,然而即便如此郁啸旸也没打算理他,只是身子向里靠了靠给舒简让了一丝位置,舒简搂着郁啸旸低声说道,“我想你了。”
郁啸旸叹了口气,纵然他有万般强硬,终究还是敌不过舒简一句温言软语,他随手搂住舒简让他更靠近自己一些,舒简仰着头看郁啸旸,“你还在生气?”
“没有,”郁啸旸安抚的拍拍舒简的后背,“回你自己床上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落水的戏要拍,我很担心你。”
对于那场戏舒简不是不怕,反而他心里非常害怕,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克服这种恐惧,程颂歌老师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敢亲自去跑地雷阵,他年纪轻轻凭什么连拼都不敢拼一下就放弃。郁啸旸缓和的态度让舒简安了心,他嗯了一声在郁啸旸的下巴上亲了一口,郁啸旸压抑的说道,“别挑事儿,听话。”
舒简又嗯了一声,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去睡觉,有郁啸旸在身边他很安心,关了灯睡意还不是很浓,两个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郁啸旸将包坤带着贺西和邹澜澜离开风华的事情告诉了舒简,舒简一点也不在意那个照片的事情,左丘辞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包坤真的敢爆出来,反而是坑了贺西,而他除了贺西和邹澜澜,如今手里也没什么硬气的牌面了,更何况贺西如今也是毁誉参半,他的脑/残粉自然是爱他爱的要死,然而大多数人还是信了他故意蹭左丘辞热度的说法,毕竟说亲近,黎轻辰、夏繁不比他同左丘辞的关系差,然而谁也没像他那样三天两头就把左丘辞拉扯出来,如今更经不起这个黑料的人是贺西,更不能输掉手里最后一张牌的人是包坤,根本不是左丘辞或者舒简,这点包坤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
舒简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事情,很快就睡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大亮了,他今天只有一场落水的戏还是在下午,因为不是很着急,他又多赖了会儿床才起来,然后收拾妥当了和郁啸旸吃过午饭才去剧组。舒简的角色因为是中途自杀死了,所以算上今天他还剩三场戏就要杀青了,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舒简才更加不想错过每一场戏份,郁啸旸心里纵然再不愿意舒简冒险,但他还是尊重了舒简的选择,舒简自从上到船上脸色就惨白惨白的,而郁啸旸几个人只能站在岸边看着。
这场戏讲的是安慎忠和南望清去县城里查探情报,出城后意外遇见一个叛徒认出了他们,于是鬼子就对他们展开了追杀,两人在渡河的时候扮演安慎忠的程颂歌腿部中枪跌入了河中,而扮演南望清的舒简立即也跳进河里去救他,河水湍急两个人直接被河水冲走了,好在他们水性都不错,不但躲过了追击的鬼子,最后还被人救上了岸。程颂歌看出来了舒简面色不好且微微发抖,虽然他们选的位置离岸边并不远,但舒简的状态还是让他不太放心,程颂歌再一次提出了要用替身,然而哪怕所有人都看出来舒简怕的不行,舒简还是坚持一定要自己试一试,水中也早有人守着很安全,程颂歌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很欣赏舒简这种敬业的态度,也愿意尊重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