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澜澜毫无畏惧的迎上郁啸旸的目光,甚至她的眼神比郁啸旸的还要冷漠,“所以你先别出手爆料我,让我先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完,我保证我比你更能将贺西按死再也洗不白,我本来想再忍忍再更红一些再更有话语权的时候再做这件事,可是当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觉得已经不用等了,只要我站出来,你一定有能力不让事情被人压下去。”
郁啸旸看着邹澜澜的神色终于不再平静,此时此刻他似乎好像看透了邹澜澜,她对他不是不怕,而是她复仇的欲望已经强过了一切,心无杂念无所畏惧,邹澜澜是有可能和包坤沆瀣一气来反算计郁啸旸的,可是郁啸旸有一种直觉,邹澜澜说的是真的,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辜负过左丘辞的另眼相待,郁啸旸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的也带了些温和,“邹澜澜,以你的聪明,你一定知道有我在我就绝不会让辜负过左丘辞的人好过,你只要静静看着他们倒霉就好,你其实根本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邹澜澜笑笑,哪怕是带着精致却厚重的妆容,却似乎再次透出了左丘辞当年夸赞过的那种清水出芙蓉的恬淡清澈,邹澜澜也轻轻的叹了口气,望向大海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偏执,“当初我不过是个任人欺负的小演员,这圈子里有些地方真的是烂透了,可是当我一脚踩进烂泥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是辞哥伸手将我拉了出来,辞哥那样的身份和地位,他居然肯开罪导演来帮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路人甲,而那么好的人,居然就那么死了,当我意外听到包坤和贺西的谈话后,我才知道辞哥出事很可能不是意外,于是我就装作为了红起来什么都愿意做的样子,用尽心力让包坤对我另眼相待,我要查出辞哥的真相,我要让伤害辞哥的人都不得善终,为了辞哥,我不介意跳进这烂泥潭,曾经我的梦想不过是多演一些戏,而现在我活着的意义只有一个,亲手替辞哥讨一个公道,你能做到是你的事,辞哥于我的恩情,那是我的事。”
郁啸旸淡淡的说道,“邹澜澜,我很开心左丘辞没有看错人。”
邹澜澜垂眸答话,“可惜他错看过很多人。”邹澜澜说完先往拍摄的地点走去,“回去吧,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没有人知道郁啸旸和邹澜澜突然离开到底聊了些什么,所有人看到的就是他们回来之后素来冷淡的郁啸旸却对她态度缓和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照顾有加,就连舒简看向郁啸旸的目光都带着些不解,而萧轲则在一边说风凉话,“别看了,再看给你搭帐篷的人也是我,郁啸旸搭的帐篷是给邹澜澜的,恭喜你少年,你凉了。”
舒简心里自然是相信郁啸旸的,但是这不等于郁啸旸当着他的面对别人好他不别扭,可惜摄像头总是追着他们舒简也不好多问,只能耐着性子先录制节目。搭完帐篷节目组安排的下一个活动是海钓,每个队的午饭分高中低三档,而能吃到哪一档次则取决于他们谁钓上来的鱼更多,舒简在钓鱼的时候借机坐在了郁啸旸身边,他装模作样的把鱼竿支好就蹭到了郁啸旸身边和他说悄悄话,“你刚刚和邹澜澜说什么去了?”
郁啸旸并不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就告诉舒简,毕竟现在还在录节目,如果舒简贸然知道了他当初可能是被人谋杀,郁啸旸怕他心里接受不了,而现在他们身边全是摄像跟拍,如果舒简情绪失控只怕会惹麻烦,下定决心什么也不说的郁啸旸面无表情的答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舒简心里的不爽因为郁啸旸这副态度而膨胀起来,他忍不住夹枪带棒的说道,“呦,你还能和包坤的炮/友随便聊聊呐。”
郁啸旸想到邹澜澜为左丘辞付出了什么,再看看舒简的态度,忍不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好好说话,她是女孩子,你以前从不这么刻薄的。”
舒简不知道郁啸旸是怕他说了伤害邹澜澜的话将来自己会后悔,只当郁啸旸的不悦全部来自于对邹澜澜的维护,舒简心中本来那一点点的别扭和不爽此时已经变成了满腔的委屈和恼怒,郁啸旸居然为了护着他对头的姘头而对他摆脸色,他以为郁啸旸会无时无刻不站在他这边护着他,原来是他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舒简怒意滔天,脸上却扯起了一丝笑意,“就算你觉得以前的我好,那以前的我也死透了。”
舒简的话狠狠戳到了郁啸旸的痛处,郁啸旸看向舒简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舒简被郁啸旸的目光刺的愣怔了一下,继而愤怒的站起身,直接将郁啸旸身边的大桶踢进了海里走人,所有人听见声响都看向郁啸旸这边,舒简却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和萧轲说道,“我把他们组的桶踢走了,到时候看他们拿什么装鱼。”
郁啸旸并不言语,只是探着身子看了看被扔进海里的塑料桶,然后趁众人不备,长腿一抬直接将舒简那组的桶也踢进了海里,舒简瞪郁啸旸,郁啸旸竟然还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大不了谁也别吃午饭。”
舒简看着郁啸旸心里有气,但是录节目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也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好啊,都别吃。”
一旁的黎轻辰看了看这两个人,默不作声的把自己仅存的那个桶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欣姐看到黎轻辰的动作,默默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