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西式古堡中,森鸥外有些苦恼地坐在桌前用笔轻轻敲着桌面、
到达这个世界一年后,他也受了这个年轻的身体的影响——不是说人类的情感大多数都只是激素和神经的产物吗?那么活在十几岁的身体上,感受着这一个身体特有的生理活动,他的心理年龄也会减少吧。他的一举一动中也带了一种少年气。
但是要做的事情和十年后还是没有半点差别的。
他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记着一些只有自己能够看懂的暗语,保证这个东西就算流传出去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预备进行的惊世骇俗的计划。一边苦恼地看了看房间角落的东西。
椎名真白在房间的角落蜷缩成一团,全身赤.裸,冷汗出的简直就像是给自己洗了一个澡,身上只盖了一条毛巾被,她的身体不禁打着冷战,一只手指放在嘴巴里面,已经被咬的破破烂烂了。
有的时候她的牙齿磕的太用力,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是已经磕到了骨头上,但是下一秒她的身体又毫不在意地修复原先的伤口,就这么重复着自虐的过程。
反正最后都会修好的,就好像是一个有着自动回复功能的玩具一样,所以说森鸥外也没有管。
“一次性催眠这么多的人…如果只是高官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但是门卫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现了我的异常的话,就得把仆人全部来一个大洗脑了。她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
他看着她,叹了口气,把纸上面的一行刚刚写下来的计划划掉。
“起码有三个星期不能用了,那么得稳扎稳打一点才行。”
说着,他又在纸上面重新添加上了一行字。
“不过真的是怪物啊。”森鸥外赞叹着。
椎名真白的能力就算是在十年后也是完全跨时代的,更何况是连核武器都还没有研发出来的现在,利用她简直就像是带了一台现代坦克回到蛮荒时代一样,虽然说没有办法一个人与一个世界为敌(如果只是简单的毁灭世界的话,倒是能够让她在房间里面画三分钟的咒语完事),但是只要有着最简单的智慧,想要利用她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还是做得到的。
现在与自己的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森鸥外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笔尖与纸张发出的摩擦声在他耳边听来宛如悦耳的音乐。
“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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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引领着行走在皇宫的走廊之中,发现自己还是对椎名真白的能力缺乏想象。
就好像是爱因斯坦在写出那个e=mc2的公式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核.弹的威力究竟是何等的巨大一样,他在使用她的时候也对她的能力缺少理解。
只是一年而已,仿佛有一架直直通向天空的梯.子,他踩着它平步青云。
现在整个世界三分之二的领导层都已经纳入他的掌中,他控制椎名真白,椎名真白控制他们,只要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出一句指令,那些领导层会在一个瞬间之内死去,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怪物,世界会重新陷于混乱之中。
但森鸥外并不想这么做,他用自己所拥有的势力阻止了战争,之后让他们自行其是,现在他的目标已经不仅仅是保护一个横滨了,他要保护的范围扩大了许多,他的野心似乎也得到了满足,如果说他之后不准备去进军其他的星球(而椎名真白召唤的怪物恰恰来自于地球之外)的话。
现在他行走在皇宫之中,身旁椎名真白的衣服已经比那天她去高官家做客的时候又华贵了许多——他的地位展示更多的时候不是由他自己,而是由他身边的人偶展示出来的,她的确就像是一个橱窗里面的展示人偶——通过对她的打扮来对外界展示自己的权力。
椎名真白行走着,与其说是按照自己的意识,倒不如说以森鸥外为基准,她永远保持比森鸥外慢一步的距离,到大门口的时候侍者打开了门,森鸥外往旁边撤一步,示意女士优先,而她也进去了。
征服了这一个女王之后,森鸥外就可以完美的把整个地球当做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一样握在掌心之中了。
女王在门帘后发出细微的声音,细微,但像是雷鸣一样回响着。
森鸥外看到地毯上面取代动物绒毛的是一层层灰白色的青苔,一直没过脚踝,并且像是动物一样蠕动。
女王对他断断续续的表示着欢迎,雷鸣声在空旷的殿堂内回响,有时又停下。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女王已经年老体衰——她今年才二百三十岁,正值壮年。而是因为她高贵的血统使得她总是无法正确的向一般人类传达自己的想法,她的话语不能够被他们理解,非得经过一层转换装置才行。这就好像是在一个信号很差的地方向外打电话。
森鸥外保持着微笑倾听,等一个机会和女王进行交流。
终于到了往常惯有的行礼环节,他要作为来宾向女王表达敬意,他听见侍卫长在旁边紧张的说了一些什么,他说的话与其说是人类的话语,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条活鱼在泥地上面扑通时泥点溅落的声音。
女王隔着一层纱帘,在里头矜持的点了点头。虽然说她臃肿的身躯也看不到点头的动作。她那一颗美丽的少女面容在身体上面安置着,简直就像是被单独割下的头颅放在一个淤泥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