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两人先把公事忙完,然后把小太子哄出去玩,就开始了家长与家长之间的对话。
鉴于本次对话的重要性,秦元熙还特意布置了一下会场,重新收拾了桌案,他与陆伯桓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两人面对面坐着,秦元熙还准备了笔墨纸砚打算做会议记录。
准备工作做完以后,俩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你先说。”秦元熙先发制人:“你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面,阴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你钱一样。”
陆伯桓抽走了他手里的笔:“我是有意见,但是也没有你的意见大,到底是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的意思是我喽?”秦元熙当然不承认:“要不是你板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我怎么会?”
“好,我不跟你说这个。”秦元熙抢先一步:“我知道你对我惯着小宝有意见,那我还对你管他那么严格也有意见呢!”
秦元熙不满意地瞪了陆伯桓一眼:“我拜托你好好认清楚小宝的年纪好不好?他还是个孩子呀,你都已经开始给他讲四书五经了,你家的孩子能看懂吗?”
不对,他家的孩子还真是能看懂的。
虽然秦元熙不赞同让孩子那么早就接触深度教育,但不得不说,小宝现在会的东西还真的是特别多,跟他小时候那野孩子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像小宝这么大的时候,连“鹅鹅鹅”都记不全呢!
这儿子真是继承了陆伯桓的优良基因,是个学霸无疑了。
但,学霸也不是这么培养的,孩子就必须得有孩子的天性才可以!
眼前就有一个很不好的例子!
“在我们那儿就小宝这个年纪的孩子,每天看看小人书认识两个字会背两首古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小孩子要有快乐的童年,我们要素质教育,要快乐教育。”秦元熙理清了思路以后,底气足了很多:“而不是像你那样填鸭式的教育,也不管他到底懂不懂又能不能消化理解,全都一股脑塞进来,你这样的教育方法孩子根本就接受不了,他才那么小一点点,你讲那么高深的道理,根本就没有用!”
底气足了以后,秦元熙的声音都跟着大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气鼓鼓地盯着陆伯桓看,那架势看起来就是你赶紧跟我认错,我还能考虑原谅你。
“他懂。”相比较而言,陆伯桓就冷静多了:“皇家子弟,自古以来都是这么教的,更不用说他还是太子,以后肩上挑着江山社稷,就是普通的王侯家的世子在这个年纪也早就开了论书,你就是太护着他了。”
“那是我儿子,我当然得护着。”
“慈母多败儿。”
“你再说一遍!”秦元熙彻底炸毛,支棱起来就要跟陆伯桓吵架,原本打算和平友好地互相交流沟通,恐怕是行不通了。
秦元熙气得直哼哼:“我告诉你陆伯桓,这事儿不可能就让你一个人说了算,你别想把你那一套强加在我儿子身上,也不看看你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儿子不能重蹈你的覆辙,我告诉你,你就是错的!你好好想想吧你!”
扔完没什么气势的狠话之后,秦元熙就甩袖子离开了御书房。
第一届家长联合会议,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有大臣候在御书房外等着回话,内侍只说陛下与皇后有要事商谈,请他现在外面等着,这等着等着,就听见了里面的吵架声,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大臣里面惶恐不安。
都说帝后失和,怎么这吵架现场还让他给赶上了?要不然,就先走吧?
他这儿还没做好决定,御书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陛下气哼哼地出来了,一见外面还守着个人,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跟陆伯桓吵架有没有让人给听见,总觉得脸上不是那么个滋味。
“刘大人有事儿?怎么在这儿等着?”
“有、有事。”刘大人都结巴了。
看陛下这一脸的怒意,他的事儿多半要黄。
“说吧什么事儿。”秦元熙背着手,转身往旁边走了两步,并没有打算再回御书房,就在门口跟刘大人说事情。
就很不正式。
刘大人也不敢有意见,陛下让在哪儿说就在哪儿说,不就是门口嘛,只要他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陛下因为跟皇后吵架,顾及颜面不好意思进御书房,只能在门口与大臣会谈。
“臣家小女后日大婚,臣想请两天的事假,送小女出嫁。”
“请假?”秦元熙不悦:“请假不是吏部的事情吗?什么时候朕还要管你们请假销假算考勤了?你看朕有这么闲吗?!”
刘大人赶紧解释:“吏部那边说现在新改革制度,三品以上官员请假都得有陛下或皇后的御印才可生效,说是以防陛下或皇后有召见或者公差吩咐。”
“是吗?”秦元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主要是三品以上大员们位高权重,总有那么点小特权思想,吏部的人压不住他们,秦元熙一合计,干脆就多加了一道手续,就是让这些人懂得守规矩,别因为自己官大,就想着各种走特权。
不过,这事儿他没插手处理。
刘大人也看出来陛下有点茫然,赶紧回道:“臣听说以往都是皇后批假,想来这等小事是不需要麻烦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