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时间想要花言巧语的解释。但那个面具人紧接着又道。
“你恨江枫吗?”
江别鹤的内心翻涌,脑海中千丝百转。
这个人话里话外都似乎知道他和江枫的事,但明知道他干过的事,却在最开始说要救他,那么这个人现在问他这话的用意……
想了想,江别鹤点点头。
“恨!”
他恨江枫,恨明明他的家世曾经不比江枫差,最后他却需要和狗抢食,被江枫所救。
恨日日看江枫潇洒肆意,受人敬佩,受人簇拥,而他只能做个端茶送水的小小书童。
恨江枫那么蠢却凭借一张脸就能勾引得移花宫的宫主对他另眼相看!
面具人冷笑。
“很好。那么救了你后,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
江别鹤明白自己猜对了,低头恭敬道。
“但凭吩咐。”
当然,他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面具人似乎也不在意一个伪君子的承诺是否有作用,抬手扔过去一瓶药。
“吃了它,跟我走。”
江别鹤立刻明白这就是软筋散的解药,顿时欣喜的握住瓶身,他手脚无力,干脆用牙咬开瓶子的塞子,然后吃了一颗解药。
他的动作很狼狈、很艰难,不过面具人只是看着,而江别鹤也没指望这个人可以帮他。
这解药很快就起了作用,江别鹤不一会儿就能从床上下来,站起身走路了,当然,软筋散的效果还没有被完全解开,江别鹤顶多恢复到往日的六成。
不过这地方不宜久留,自然是早走早好。
面具人冷冷道。
“跟我来。”
江别鹤立刻欣喜的跟上面具人的脚步,走在走廊上,他心里吃惊,因为这个人的轻功实在太高明了,好似脚不沾地,随风飘动一样,灵动自如,虚无缥缈。
当然,配上面具人的青铜面具,简直仿佛一个鬼在飘动,而不是一个人在行走。
就在这时,面具人忽然不动了。
“谁!”
江别鹤顿时心中紧张,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走廊的拐角慢慢走出来一个人,白衣墨发,手握宝剑,正是赶来的叶孤城!
走廊的窗户透着朦胧的月光,照在三人的身上,叶孤城抽出剑,冷冷道。
“他不能走。”
面具人也冷冷道。
“可惜,我今日就要带他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顿时打了起来,叶孤城的剑很快,但是女人的轻功和掌法也很快,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不相上下,分开之后,谁也没有受伤,但谁也没讨到好。
叶孤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似乎一直没出全力,不过这不是他现在应该关心的事,他抬起剑再次刺了过去。
江别鹤立刻加入了战局,抬手就要从背后偷袭,叶孤城眸色微冷,猛地回身就是一剑,顿时鲜血泼洒,江别鹤的胸腹出现一抹剑伤。
江别鹤捂着胸口痛苦的退后一步,忽然听到了另一股动静。
他赶紧道。
“不好,前辈,有人来了。”
面具人立刻停手,不在顾虑,带着江别鹤就从房顶冲了出去,顿时瓦片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两人冲天而起,似乎要朝着南方逃去。
但下一刻,面具人就带着江别鹤被迫落在了地上。
“小贼哪里跑!”
一个外家功夫练得炉火纯青的汉子此刻正高高跃起,抄起手中的大斧就对着两人看过去,他的胳膊硬鼓鼓的,壮硕的仿佛一头牛。
面具人带着江别鹤躲开,汉子当空一路坠下,手里的大斧狠狠劈在地上,顿时把地上的青石板劈裂,深深的嵌入地里。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是何人,为何要救江别鹤这个伪君子。还请把他放下吧。”
嘴里唱着佛号,玄悲大师的伏魔掌却一点也没有手软,朝着面具人拉着江别鹤的那只手就狠狠拍了下去。
与此同时,玄苦大师、苦瓜大师同时一掌拍过去,三面夹击。
虽然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但亦有金刚怒目,他们今日绝对不会让人把江别鹤这个祸害带出去的!
若是江别鹤这等恶毒的让人发指,虚伪的让人心寒之人被救走,其对江湖的毒性说不定远超丁春秋那个老毒物!
被如此夹击,面具人也没了办法,猛地把江别鹤抛到一边,自己足尖一点,躲开了这个夹击,三个大师眼看就要伤到自己人了,赶紧躲开,一边大汉本想帮忙,结果依然没有沾上面具人的一片衣角,反倒是一拳砸倒院子里一颗粗壮的大树。
这颗有些年头的老树大概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丧命,粗壮的树干断裂,紧接着砰的一声砸在了边上的小楼上。
整个小楼顿时一震,雕花大床都好似腾空了一个指节。
林晓晓垂死梦中惊坐醒,整个人慌里慌张的开始穿鞋。满脑子只有四个字。
卧槽!地震!
结果她鞋没穿上,却被猛地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重。
但仙女怎么可能会摔个大马趴呢?
林晓晓一个高难度后扭腰,完美站稳,同时被粗糙的枝干还有青翠茂密的叶片们打了无数个耳刮子。
林晓晓捂着自己被枝条抽红了的脸,震惊的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不明物体,随后她终于从地震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