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没有正统继承魔术,只是为了救出樱,才勉强以印刻虫作为魔术回路,召唤英灵【狂战士Berserker】。
印刻虫死亡后的每一分钟,对间桐雁夜来说,都比地狱更煎熬。
“竟然是远坂家!那个女人竟然跑来了远坂家!果然,她和远坂时臣是一伙的吗,可恶,可恶!”
当间桐雁夜一路追踪着武瞾到达目的地时,眼前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建筑物,让他眼眶欲裂。
“樱,樱你一定要等我,别怕,雁夜叔叔会救你出来的。”
又怒急攻心吐出一大口黑红色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液,间桐雁夜冷冷擦掉嘴边鲜血。他召唤出英灵,命令狂化的骑士冲进远坂家,向武瞾夺回间桐樱。
而他自己,则隐匿在暗处——他和如今是远坂家夫人的葵有过约定,不会未经她允许,出现在远坂家附近。
狂化的骑士不知疼痛,也没有对魔力的概念。他只是遵从命令,不惜一切的想要击碎远坂家的魔术结界,冲到武瞾的面前。
武瞾站在远坂家书房的落地窗前,垂眸看着没有理智,疯狂嘶吼的骑士。
“朕从知道圣杯战争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开始,就特别的讨厌【狂战士Berserker】这个职介。英灵被剥夺了神志,全靠着愤怒支撑着。”
“行尸走肉一样。”
吉尔伽美什斜了武瞾一眼,没有出声——他还在对刚刚武瞾把他和远坂宅外的那个东西相提并论而生气。
远坂时臣趁机搭话:“英灵阁下……请原谅我不知道您的真名与职介,只能这样称呼您。正像您说的那样,只是一些实力不够的不入流御主,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将痛苦强加在英灵身上,靠着狂化这样的方式来增强实力,弥补自己的弱小而已。”
“像远坂家这样的正统魔术世家,也是对这种行为很看不上的。”
武瞾没什么表情,她抬眸看着远坂时臣,等着他说出真正的目的。
武瞾平静的目光给了远坂时臣错误的讯息,他轻笑着继续说下去:“正巧,我对【狂战士Berserker】的御主,稍微有些了解。”
“他叫间桐雁夜,是间桐脏砚的后代。”
武瞾有点不耐烦了,她本来想等远坂时臣直接说出目的,但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啰嗦了。
——在她的面前玩借刀杀人,远坂时臣还没这个资格。她筹划布局,玩/弄/权/术人心的时候,远坂时臣的先祖都还没出生呢。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远坂时臣,趁着朕还有耐心,你最好直接说出来。”
见自己没有摸准武瞾的性格,让这位强大的英灵不耐烦起来,远坂时臣接着说出他真正的目的。
“我听说,您是被间桐脏砚强制召唤出来的?远坂家身为御三家之一,对这件种事的发生感到痛心。您可能不了解,间桐雁夜身为间桐家的人,和间桐脏砚一样手段肮脏。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好,但是——”
“如果您的愤怒需要平息,我只有赞同您的份,无论您想对间桐雁夜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看到。我保证,远坂家不会让这件事妨碍到您。”
远坂时臣虽然古板到连手机都不会用,完全遵循古老魔术世家的传统。但他知道,不可以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与实力强大的对手为敌。
况且,要是能借她的手,除掉圣杯战争的一名御主,对远坂时臣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的。
并且最关键的是——只要她出手,远坂时臣就可以根据战斗中暴露的线索,推断出她的英灵身份。
远坂时臣计划的很好,但是武曌,在他准备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武曌的视线从远坂时臣身上撤回来,她说:“朕见到了一个孩子,她虽然活着,但和死去也没有什么区别。她曾经还会哭喊,后来连眼睛也看不到漂亮的世界了,她眼中的一切,都是地狱。”
“所以,朕也是想来看看,她还活着的仇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武曌的话让远坂时臣皱起眉,但当他慢慢听下去,却惊出了一身汗。
“你是,你是说樱?”
武曌轻笑,却没有给出答案。她抬手,毫不在意的在远坂时臣面前发动英灵固有技能,不介意他试图通过自己的举止推断出自己身份的想法。
“【赦令·夺取】——”
空气中出现的金线就立即直奔远坂时臣而去,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金线就如贪婪的巨/兽,咆哮的扑向他手上的令咒,吞吃掉仅剩的两道令咒中的一道。
“啊啊啊啊——!”
远坂时臣的痛苦嘶吼响彻夜幕下的远坂家。
不同寻常的异响惊动远坂家附近的监视使魔,魔力游走,各方报信。
“远坂时臣,你想让朕认为间桐雁夜是朕的敌人,然后借朕的手替你除掉同为圣杯战争竞争者的间桐雁夜?”
武曌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月光在她的背后大盛。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痛苦蜷缩起来的远坂时臣,被月色点亮的明眸中是果决与嘲讽。
“那要不要猜猜,对樱那孩子一向疼爱的间桐雁夜,会不会同样憎恨你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呢?远坂时臣,间桐雁夜不是朕的敌人,是你的。”
“至于夺走你的令咒……呵。”武曌冷笑:“你既然发动了两次令咒,那就应该消耗掉两次令咒才对。一来一往,这才叫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