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小心下轿,便看到赵言奇正站于门口处。
纪元上前招呼:“赵兄,你怎么来了?快快有请。”
赵言奇婉拒,递上手中画卷:“昨日走的匆忙,忘了将这礼物送于胡兄,还拜托纪兄传递,祝胡兄金榜题名。”
纪元接过画卷,笑道:“你何不自己与他说?”
赵言奇笑意尴尬:“他似乎…”
纪元懂赵言奇的意思,道:“胡老弟的脾气,像那梅雨天,阴晴不定,赵兄不用放在心上。”
赵言奇没有应声,但笑意舒展,俯身行礼貌道:“麻烦纪兄,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纪元回礼后,目送她离开,拿着她所送的画卷,走入纪府书院。
院中,胡林轲坐于桌前,手捧着论语,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纪元咳咳两下,吓得他立刻回眸,见到纪元后,又顿时松气,叹道:“易安,你吓我做甚?”
纪元将赵言奇所送画卷放于胡林轲面前,道:“赵兄特意送来的,说祝你金榜题名。”
胡林轲眼中一诧异,将画卷展开,只见画卷上唯妙唯俏的画着蟾宫折桂,右侧还附上祝词。
纪元不由啧啧称赞:“果然人生难得一知己。”
胡林轲收起画卷,自言道:“这叫哪门子知己。”
纪元察觉到胡老弟这几天不对劲,决定不再打扰。
恰巧今日圣上有事,纪老被召入宫中,纪仁又因其生母病重,去了兰陵府,如今纪府没了主人家,纪元迫不及待通过地窖偷溜进王府中。
因是白日,她格外谨慎,小心翼翼走出假山丛,不想就看到对面亭中,那仙风道骨的身姿。
纪元玩性顿起,故意隐了脚步声,从后来到顾景舟身边,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学了昨日那花娘的声音道:“公子,可知我是谁?”
顾景舟不动声色,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轻轻按摸。
他手指微凉,触碰着纪元温暖的手,引得纪元手背颤栗。
纪元不动,他便也不动,没有任何回应,就这样安抚着她的双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纪元觉得无趣,松开了双手,走于他面前,斥道:“小呆子,都不知道回应吗?”
小呆子这是睁黑瞳,与之对视,从正面握上她双手,十指相扣。
这一瞬间,时间的流逝似乎缓慢。
他认真的看得两人相扣的玉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纪元却只觉得小呆子手是真的冷,反握住他道:“怎么还凉着,没有多穿衣裳吗?”
她说着,像个长辈深怕晚辈穿的少了一样,上前扒开仙人儿的衣襟,细数他到底穿了几件。
她玉手纤纤,触碰着他裸露的脖颈处。
不一会,他白净如玉的耳垂泛出粉晕。
纪元注意到这一变化,不禁笑道:“你怎么这么不禁撩?”
她靠上前去,轻抚上他凹凸的锁骨,往下触碰,按压着他硬挺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
她温热的气息扑面在他的鼻唇间,靠近却不接触,就这样四目相对。
如此近的距离,让两人的眼睫毛都碰在了一块。
她还时不时眨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砰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顾景舟忍不住搂上她的腰,略低了头,轻触上那诱人的单唇。
蜻蜓点水,就被纪元以拇指拦住。
她明亮的黑眸闪着异样光芒,笑如话本中那勾魂的妖精,蛊惑他道:“不过不行哦,你身体吃不消,要好好养病哦。”
他干净的剑眉立刻紧锁,本眸中闪烁的亮光暗淡下去。
不想,纪元搂上他的脖,又学了前日那花娘的调子,妖声道:“大人,你要听话!”
明明是撒娇的语气,说出来的确实命令的意思。
顾景舟心中微叹,低声应道:“嗯,听话。”
纪元不由抱紧怀中仙人,上前猛地一亲,格外欣喜:真乖。
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问:“知道刺客在哪吗?”
顾景舟又握住她的手,望向西侧后院。
纪元秒懂,拉着顾景舟的手,向西院走去。
此院相比正院,要小上许多。其侧屋内灰尘满天,刚一走进,便能闻到一股老旧的尘土味。
纪元带着顾景舟穿过陈旧的屏风,便看那刺客正被绑在空旷的床板上,四肢捆绑,头顶包扎,嘴中塞布,见纪元过来,横眉怒目,瞪得眼珠子都要跳出。
“哟,醒了啊?”纪元放开仙人儿的手,上前拿开了此人口中的脏布。
该刺客立刻怒道:“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纪元轻蔑一笑,从袖口中拿了曹擎写得纸条,扔了过去。
此人见后,惊讶不已:“你怎么认识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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