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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玫瑰和你多像,都这么美好,都这么,让我舍不得放弃,”他敛起笑,眸色暗沉,“哪怕得到你的代价是让我死。”
    “我都甘愿。”
    他捏着她的耳垂,指尖微凉。
    触感熟悉。
    陆相思睁开眼。
    是他。
    还是他。
    那个不舍得掐死她的男人。
    脚背隐隐作痛,她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柜的止痛药吃下。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血。
    只是个梦。
    她抬眼看窗外。
    阳光明媚。
    又是个好天气。
    同一时刻。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窗帘严丝合缝拉起的房间里。
    梁裕白靠在床头。
    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仿佛将他重新拉扯回梦境中。
    梦里。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鲜血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她的脸颊上。
    血迹勾勒出的是玫瑰。
    她问他,你是谁。
    他说,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
    “知道我是谁,然后呢?”
    “然后……”
    “和我在一起吗?”
    “不。然后,我要离你远一点,越远越好,”她的眼神干净又澄澈,映着他此时的模样,肮脏又卑劣,“你是个变态。”
    她说话时带着鼻音,声音软绵。
    就连骂他都带了几分娇嗔。
    梁裕白捏着她的耳垂,“我只是想得到你。”
    他双眼黑沉沉的,眼神病态,“这有错吗?”
    她像只受惊的小鹿。
    他从未这么开心,“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
    -
    陆相思下楼的时候,陆斯珩刚到。
    他提了个行李箱过来。
    陆相思愣住。
    陆斯珩看到她裹成馒头似的脚,也愣住。
    陆相思回过神,“哥哥,你怎么把行李箱也带过来了?”
    陆斯珩走到她面前,“你这脚。”
    “没多大事,只是崴了下。”但肿成这样,似乎不像是“没多大事”的样子,她说,“我能走能跳的,真没多大事。”
    说着,她从最后一节台阶上跳了下来。
    刚站稳,陆斯珩抬手,食指微曲轻敲她的额头,“不许胡闹。”
    陆相思揉了揉额头,小声辩驳:“真的不严重。”
    陆斯珩把半路买的早点塞在她手上,回身把行李放进客房,整理衣物时和她解释,“我在检察院实习,每天过来找你太麻烦。”
    陆相思连忙道:“所以你为了减少麻烦,决定不过来。”
    他不容置喙:“所以我决定搬过来。”
    陆相思盯着他忙碌的背影,稍稍有些走神。
    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梦。
    客厅的窗户被他打开。
    隔壁房子里的女主人喜好种花,院子里花开荼蘼,花香顺着空气进入室内。
    莫名的,陆相思闻到了玫瑰花香。
    梦境里虚幻朦胧的部分随着这抹花香清晰了起来。
    她记得。
    他附耳靠近自己。
    她眼眸低垂,视线定在他脖颈处。
    白皙的颈线,凸起的喉结,以及距离喉结两三厘米处。
    有颗浅褐色的痣。
    她在梦里以为那是玫瑰浸泡过的血渍,但现在她万分肯定,那是一颗痣。
    以至于陆斯珩叫她,她都没听到。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应我。”
    陆相思从恍惚中回神,“什么?”
    陆斯珩把她手里的冰牛奶换成热的,“脚怎么崴去的,你还没和我说。”
    她眨眨眼:“走路的时候崴去的。”
    陆斯珩:“真的?”
    陆相思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还没等他回答。
    她一脸严肃:“你如果说是,我们就断绝兄妹关系。”
    陆斯珩笑说:“没觉得。”
    过了几秒,他想起来,“你自己去的医院,还是别人送你过去的?你有留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到时候请那人吃顿饭谢谢他。”
    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理。
    那一刻。
    陆相思的回答是,“我自己过去的。”
    非要解释的话。
    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
    第8章 .  上瘾   六十五个电话
    陆相思趴在窗台。
    她看到陆斯珩出了院子,他的车停在院外。
    没一会儿,连人带车消失不见。
    她的视线一转。
    落在隔壁种满鲜花的院子里。
    女主人弯腰浇水,似乎察觉到什么,她仰头往陆相思这边看,语气温和,“我刚烤了些小饼干,要过来吃吗?相思。”
    陆相思笑着:“江阿姨,你等我一会儿。”
    她半走半跳地到了隔壁,全然将医生的叮嘱抛之脑后。
    路过院子,她四处张望,红的黄的花都有,宛若一生只有一次花期般热烈地绽放。她停下脚步。
    没有玫瑰。
    重新扫了一圈。
    确实没有玫瑰。
    可她刚才分明闻到了玫瑰花香。
    是错觉吗?
    还是那个梦的后遗症。
    让她念念不忘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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